还真别说,陈村花的着一股劲,倒是让围观的乡邻一阵诧异,
“胡闹。”刘喜贵脸上失彩,绝不能因着陈村花失了面,理,眼睛在人群中流转了一圈道:“周家人来了没,今天这事周家人必须给全村一个交代,哪能放任一介妇人为所欲为。”刘喜贵这头火势大,竟然开始乱烧了起来。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村长别扯我婆家人。”她只求一个理。
“村长,对不住了,是我不会教媳妇,让她出丑了,村长若是要出杖,就让老婆我来,是我教媳无方。”周大娘这般突然出现,还说出这话,倒是让陈村花大为吃惊。
“阿娘。”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脸吗?”周大娘瞪了陈村花一眼,继而又转向各位乡邻,赔笑着道:“各位街坊,实在对不住,我老婆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周大娘作揖道。
“阿娘。”陈村花急忙搀扶起周大娘,她这样做,是折煞了她,再说了,她又没有错,自家人竟然拖了后腿。
这时,祠堂的一角。
陆丰坐在一张四方桌上,垂吊在空中的双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着,此时此刻,他正一副懒散的嗑着瓜。
“大哥,不管吗?”财旺歪着脑袋,一脸好奇。
一旁的家旺一听,一手拍打上了财旺的脑门,“管什么管,这和大哥有半毛钱关系吗?”
财旺摇了摇头,说起来这事儿和陆丰还真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可是周家的事儿,只是这财旺心善,认为上一次陆丰帮陈村花寻了奶牛,今天这事也必定插上一脚。
陆丰倒是一句话没有说,本着一副看热闹的态。
“咦,那不是贾爷家的管家吗?他也来凑热闹。”家旺惊道。
陆丰抬眼看去,还果真是贾爷家的管家,想必定是那贾爷派其来打探消息的,还真是奇了。
平日里那贾爷可是不问世事,享受自我生活的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那心思也动荡了。
陆丰邪佞一笑,心里起了坏心思。
“财旺,你嗓响亮,帮我做件事情。”陆丰道。
“大哥,啥事?”财旺被陆丰一拽,直接附耳悄悄话,瞧财旺那一脸喜样,不是使坏,是什么。
“阿娘,是媳妇的错,媳妇认。”因为周大娘的出现,陈村花别无办法,只能认错,总不能让周大娘替她承受那几杖吧!
陈村花既然认了,这刑罚就要施行。
就在陈村花挪动有些木讷的脚时,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贾爷,到。”
在场的人通通都转身,将目光看向祠堂大门,却并无见到贾爷身影,有人先扑捉到了贾家管家的身影,问道,“贾管家,贾爷人呢?”
贾爷是宫里退下来的公公,那可是当今皇上眼跟前的红人,在花村还是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且不说他已经退下来,退下来又如何,他儿如今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那与当今皇上系着的人,花村就差没有供着了。
刘喜贵一听贾爷来了,与众位村老都往祠堂外走去。
贾爷此时正坐在椅轿上,被刘喜贵与众村老热情迎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琢磨明白,事出突然,贾爷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贾爷,您老请。”刘喜贵弯腰作揖道。
贾爷笑了笑,在众人的热情下,坐到了祠堂的高位上。刘喜贵站在一旁,将今日这事情缘由都对他说了一遍,刘喜贵虽是一村之长,却有许多人不服他,如今这贾爷一出现,事情好办许多,花村还没有敢不听贾爷的,都紧着贾爷是伺候过圣上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贾爷慈祥的笑了笑。
“贾爷爷,您是圣上身边的人,理应知晓这识字的好处,更加知晓圣上的心思,每年科考有多少是鱼目混珠,又有多少取旁门左道,不消我说,我虽不敢大话,但我希望的是咋花村出一个真正为国为君为民排忧解难,造福的人。”陈村花这一番话说得是荡气回肠,叫人备感畅快。
“嗯。”贾爷连连点头,“你这丫头很不错,虽然早寡,但是这份气就算是男儿也未必有,我虽欣赏,但这是村里的大事,我无权做主,只是念你心善,还望村长免了她的责罚。”
贾爷心中有郁闷,也不知道今日这事儿是谁将他推出来的。
本来是无心插柳的,这会他也只能够委婉的撇清楚关系。
那圣上是什么人,心思不可揣摸。
这丫头倒好,竟然用圣上之名来赶他,他若接下,被人传出,那便是火坑,若不接下,在这众花村人面前又损了英明。
而他刚刚那话意思很明显,对此时不是不过问,至少他要求免了对陈村花的责罚。
因为贾爷的出现,陈村花被免了责罚,开办私塾的事情还是没有被允许,村舍不同意,陈村花只有靠自己努力了。
对于祠堂的事情,周大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陈村花以后不要冲动行事。
陈村花对于今天的事情也反省了一番,她的确过于冲动了,若不是贾爷,想必责罚是少不了的。
贾家。
“查到什么了?”对于今天的事情,贾爷很是费解,究竟是谁将他推出去的,连带着管家也很二愣,不知道是谁,究竟是一种算计,还是恶作剧。
贾管家摇了摇头,“爷,什么都没有查到,不过……”
贾管家顿了顿,不知这不确定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说。
“散场的时候,我见着陆家的四郎丰小同他那两个手下。”陆丰是花村出了名的混小,这事儿莫不是他搞出来的。
“没凭没据的事情以后不要说了,我们只须办好圣上交代的差事。”贾爷沉声道。
“是。”
一个月过去,陈村花早出晚归,为的便是采更多的药,赚更多的银。
因为是去山里,陈村花顺道拾了一些干树枝,然后捆成一扎一扎的,等拿去卖,又能赚一些碎银。
前些日一直在山头的东边采药,东边的山大部分都被她采遍了,今日她便去了西边的山头。
西边的土壤比起东边的较为湿润,肥沃。陈村花一深一浅的行走着,眼观四方,却是一阵叹气,看来今日她会一无所获了。
难怪郭郎中让她去东边山,原来这西边根本就没有药草,不行,陈村花想了想,趁着天色还早,可以这会再去东边山,想着,陈村花已经有了行动。
瘦小的身体穿梭在乱木枝桠中,因为树枝的锋芒,她肌肤有几处被割破,腥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走着走着,陈村花的脚步突然慢却了下来,眼神盯着某处,入了神。
人参?
斜坡上,一根肥大的圆柱形人参高调伫立,前世刘识为了博她倾心,送过她一根千年人参,再加上她跟着爹爹走南闯北,识得人参不足为奇。
人参乃‘草之王’。
这人参虽不是千年人参,但几年总是有的。
一上,陈村花将人参抱得紧紧的,卖了这上好的人参,她便可以开办私塾了,不过,她必须得卖个好价钱。
不知现今人参的市场价,要先问问郭郎中。
因为心情不错,陈村花一上哼哼起了小曲,那青衫衣衫随着动作轻轻起舞,十六岁的年纪,正是水嫩嫩,月季美的时候。
“啊。”突然的一声,令陈村花止住了脚步。
一双琉璃眼珠警惕的将四处打量了一番,见不远处地上倒着一姑娘,急忙将人参藏入怀中,迎上去,将那姑娘搀扶起。
“婷婷?”
“周嫂。”
闫婷婷比陈村花小一岁,前世与陈村花一样同是寡妇,父母早亡,闫婷婷是被他大哥养大的,陈村花记得,前世在她加入周家一年后,闫婷婷被她那嗜赌成性的哥哥卖给了一病重的老汉,还未嫁过去,老汉便死了,成了望门寡,后面住在村所里。
前世两人交心,今生在陈村花下嫁到周家那天,便与闫婷婷相识了。
当时闫婷婷正劝说她那嗜赌成性的哥哥回家,却不料被赌场的人扫地出门,恰好,她挡住了她轿的去。
“你脸怎么受伤了?”陈村花眼尖,抚摸上闫婷婷受伤的脸蛋,心疼不已。
闫婷婷身明显一颤,连忙挡开陈村花的手,捂着受伤的脸,“我没事,周嫂,我还要忙,先走了。”说着,闫婷婷便离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陈村花神情复杂。
回到郭郎中的药铺,陈村花将人参递给郭郎中,让他给估估价。
郭郎中掂量了掂量,才说道:“村花儿,你这参可是有些年历了,在花村卖不出好价钱,你若拿去镇上,定能卖出个不菲的价来。”
“郭大叔,你瞧着到镇上能卖多少?”看来这果真是上等,陈村花心底一片喜滋,开办私塾有望了。
郭郎中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十两?”天啊,二十两,这岂不是一笔横财,有了这二十两别说办私事不成问题,干点别的也是绰绰有余。
只瞧郭郎中摇了摇头,道:“二两。”
“咳。”陈村花被惊到了,二十两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很多了,这一下是二两,这笔横财简直就是要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