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段时间根本没有碰她,怎么可能怀孕。”怒瞪着安蓓拉,恨不得把她拆成两段,这分明就是她故意栽赃。
“你经常喝醉,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照顾,你不想要孩子就算了,不要不承认好吗?我不会怪你的。”
他一言她一语,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体内压抑的愤怒即将爆发,忽然怒吼。“够了——”
从没见过戚蔓发脾气,连一起来的护士也吓了一跳。
生怕她气得转身离开,他迅速拉住她手腕,深邃的眼眸带着哀求。“戚蔓,你要相信我,孩子绝对不是我的,我保证,戚蔓,你别生气。”
冷冷甩开他大手,脸上的表情变成离开时的冷淡。“云先生,请自重,这是你们彼此的私生活,我只是一个医生,这些都与我无关。”
“戚蔓,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将她眼神中的冷漠收回眼底,升起一丝惊慌。
“本来应该是小型手术室,但是鉴于你不愿移动,医院特地让我在病房为你拆线。躺好——,不要说话,不要动。”戴上口罩和手套,接过护士递来的镊子。弯腰,小心翼翼将线剪断。
动作娴熟,轻而易举就将线拆了下来。再次直起身,半边线已经拆好。
“戚蔓,我想跟你谈谈。”见戚蔓转身端着托盘要走,云决连忙挺背坐起来。
“云先生,这是医院,我跟你并不熟,还是叫我戚大夫比较合适。”
打着赤脚,激动地追上去,双手颤抖的搭在她双肩。鼻孔发红,艰难地滚动喉咙两下。“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曾经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吗?”
“云先生,请注意你现在的行为,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希望别给我添麻烦。”肩膀一动,身子向前迈出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身猛地将安蓓拉从地上拽起,猩红鹰眸快要将人吞没。
“决,作为一个母亲,我只是不想打掉我们的孩子。”
“滚——”一拳重重击在墙壁上,鲜红的血液从他手背得关节顺势流下,愤怒地双眼冒火。
深知这时候的云决不能惹怒,安蓓拉很识相的抱着文件出门。
“把这件事给我仔细查清楚,一点都不可以给我少,否则你这辈子都不用再回中国了。”
“老板,我让人进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不需要,立刻去把孩子的事查清楚。”冷冷收回拳头,随手拿了几张纸擦了擦,手背上的痛哪里敌得过戚蔓一个冰冷的眼神。
啪——
柏宸顿时抬头,望着戚蔓苍白的脸愕然一惊。
“怎么了?”
“不管你让我去照顾云决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现在能正确的分对眼前形势。我跟云决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安蓓拉也已经怀上他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换个人安排照顾他直到出院,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离职书。”
“安蓓拉怀孕了!”惊愕地站起来,心底掠过一抹失望,最后叹口气,跌回到椅子上。
冷嗤一声,捡起桌上散开的文件。“司炀那边我需要尽快做出决定,一直拖着对谁都不好,易焕媛这件事必须尽快,要不然我估计等不到事情清楚,就要跟司炀回英国了。”
“王毅没有找你麻烦吧?”想他那种混混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会小心的,至于云决护理那边,你安排一下由谁接替。”
走出办公室,深吸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小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司炀笑嘻嘻地趴在桌上,喜悦的脸上遮不住兴奋。
“什么?”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边斜睨司炀。
“你下班来就知道了,我一定给你送个大礼,保管你喜欢。”坐在她身边伸手将戚蔓紧紧揽在胸膛。手指轻轻挑起她长发,丹凤眼中满是宠溺。
“不是由戚大夫给我拆线,你来干什么,出去。”从发生安蓓拉那天事情过后,离开直到今天已经足足有九天,没有来过这。
脸上的寒霜在夏天依旧让人刺骨。
“戚大夫还有别得事要做,拆了线你就可以出院了。”
“不拆,滚——”牙齿咯咯作响,半躺在床上,眼框中不知不觉浸出液体。
“这……”医生看看护士再看看云决的背影,一脸为难。
“都是聋子吗?我叫你们滚——”随手抓起枕头,用力砸在医生身上,赤脚下床,疾步走向她办公室。
“老板——”
“云先生——”
谁都知道云决脾气古怪,医生护士谁也不敢上去。
两声呼唤从身后传来,冷峻的脸庞,让人垂涎三尺。穿着病服,快速在走在走廊上,忽视掉周围各种疑惑目光,毅然走向戚蔓办公室。
“小蔓,我决定跟你一块回英国。”将她拥在怀里,细细闻着她头上轻轻的几个发丝,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你家里不是催你回去。”迅速抬眸,目光定定望着司炀。
俯身,挑起她下颚,妖孽的脸笑得花枝乱颤。“我倒是想回去,不过,我老婆太吃香,放你一个人在这。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谁担心谁,我看你在外面也没少拈花惹草。”
视线定格在她诱人的红唇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深情。渐渐俯下身吻向她唇瓣,简短的字眼从他白齿中透出。“小蔓,我爱你——”
身体僵硬,从开始到现在,跟司炀不是第一次接吻,却至今都无法适应。
‘你帮我劝劝决,别让他打掉我的孩子。’
安蓓拉鬼魅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决曾经的冰冷和残忍挥之不去,痛苦的闭上眼。
双手勾住司炀脖子,生涩地回应,任由他索吻。
站在门口,手又一次搭在门把上,回忆再次袭来。
酒店推开的那一幕,沉思一会儿,毅然推开门。“戚——”
办公室抱在一起拥吻的两个人,愤怒的感觉不再存在,更多的是惊慌失措,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陌生人。
一眼看见愣在门口的男人,动作一时僵住。感觉戚蔓的变化,司炀蓦然转眸。
“云决?”
停下动作,整了整自己有点凌乱的衣服,妖孽的笑了笑。“找小蔓有事?”
“没事——”关上门,捂着胸口,脚步艰难地迈动,像柏宸当初说的,戚蔓跟司炀只是假的,那谁能解释这一次。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这么脆弱。
司炀顺着她目光看向紧关的门,轻摇了摇她手臂。“小蔓。”
“我要工作了。”不动声色地拉开司炀,重新整理好情绪,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定。
“那等你下班我再来接你。”
没有多问一句,摸了摸鼻子,潇洒离开。
关上门的一刹那,妖孽的脸上瞬间冷漠,眼神撇向云决走去的方向,拳头不自禁握紧。
*
夜晚,天空繁星点点,他仰头看着星空心随着月光一点点下沉。
黑暗中,一簇光芒从远方照来,一辆黑色布加迪威龙停在宿舍口。
戚蔓优雅地从车上下来,抬起修长的腿,刚想上去叫住她。却看见紧跟着她身后的司炀脚步腾然顿住。“戚——”
“小蔓,早点休息。”丹凤眼满是宠溺,撩起她耳际的碎发,轻轻在她额上蜻蜓点水一吻。
“我走了。”微微一笑,目光却在转身时看见站在黑暗中的云决,脚步一顿,愣住。迅速恢复成原状,继续转身走上楼,没有再看一眼。
“何必呢?你们已经没可能,别再报那所谓得希望。”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拉长脸,面无表情注视司炀。
“为什么你每次把我对你的好心提醒当对这么敌视?如果当年你肯接受建议,现在一切都不会出现,自己不会把握,你还有什么资格期待未来。”冷嘲热讽一阵,走上车扬长而去。
静静站在楼下,仰望窗口那一束等待的光芒,暖风拂过,吹乱他的短发。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云决的身影就鬼使神差地钻出来。
“可恶。”
烦躁地打开窗帘,闭上眼,感受迎面吹来的微风。背上一阵毛骨悚然,总感觉被人偷窥。
低下头,两人目光再一次在空气中相融合,他给予最美的微笑,如天神般俊美。
都过了一个小时,他竟然还真得站在这?
心情复杂,努力克制住内心荡起的那一份涟漪,怒气关上窗。
砰——
地望见她关上窗,心口一震,苦笑着摇头,这才转身进了车。
“老板——”
阿赞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看见云决立即迎上去,怎么看就是等待很久的人。
“说。”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揉着发疼的额头。
“根据医院所说,安蓓拉的确是怀孕了,为了证实,我特地查了她这一年的通话记录。迹象显示——”说到这,艾伦很缅甸地搔了搔脑袋。“她并未跟任何男子有过接触,你是她接触最频繁的一个。”
话到后面越说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你是说她孩子就是我的?”冷眼注视艾伦,身上寒气腾起,带着肃杀。
“不是属下说得,种种迹象表示,而且你跟她不是——”深深埋下头,面前云决身上释放强烈的杀气。屏住呼吸,甚至没有勇气去呼吸。
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随手砸在地上,怒吼出声。“滚——”
尖锐的玻璃在脚下碎成一片,背上汗毛顿时竖起,额上冷汗一股往下流。“老板,还有一件事。”
“说。”怒气牵动伤口,捂着腰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态。
“娱乐报道上说,安小姐在片场拍片的时候呕吐,然后狗仔做出判断,说怀孕了。针头一下,在最短的时间直到你的头上。”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抱着脑袋跑人。
鹰眸一扫,搭在沙发上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冰冷的声音在大厅顿时结冰,阿赞片刻不敢耽搁,马上离开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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