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这种事?”
昭成太后正准备用膳,不料一早竟接到了这个消息,那内监不敢看太后脸色,低声道:“千真万确,听说那女子又是韩王举荐给陛下的,当晚陛下就召幸了这名舞姬,陛下的御驾已经在路上了,连那女子也一并带了回来,陛下还……还册封她为宸妃。”
殿中的气氛沉重莫名,良久才听昭成太后道:“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再来知会哀家。”
延英殿。
沈娉婷坐在廊下品茶,面上难得地带了一抹笑意。宫女蔓儿匆匆走近道:“娘娘,床榻已经铺好了,舟车劳顿,且去歇歇吧。”
沈娉婷笑了一笑:“也好,养养精神,以后怕是有的好戏看了。”
长信宫周回二十八里,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乃是幽王御宫。前有鸿台、承明、宣室三大殿,是幽王君臣朝会的地方,含霜殿位于长信宫西,殿内以画石为床,设紫瑶帐,幽王常在此召幸妃嫔。
温室殿在长信宫北面,以椒涂壁,以香木为栋,以杏木作梁,门扉上有玉饰,布置得舒适华丽。檐下间以珍奇的玉石,清风袭来,发出玲珑的声响,是幽王日常起居之处。
韦九龄将妙舞引至温室殿,躬身道:“陛下吩咐了,请宸妃娘娘在此暂作歇息,陛下下朝后会来看望娘娘。”语毕轻击双掌,十几名宫女鱼贯而入,韦九龄道:“这是温室殿的宫人,娘娘有什么需要差遣她们就是。”
妙舞微一颔首,韦九龄悄悄退了出去。宫女们跪拜叩首道:“奴婢参见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长乐未央。”为首的一个宫女道:“奴婢们已备好了膳食和洗具,不知娘娘是要先用膳还是先休息?”
妙舞淡淡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们到外面候着吧。”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下去了。
韦九龄匆匆走在长廊上,心中是满腹疑问,从陛下立为王开始,他跟在幽王身边已近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对一个女子如此盛宠,韦九龄为人谨慎周到,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也只放在心里,不过有一点却是历历分明:以后的长信宫只怕再也不是平分秋色的格局了。
含章殿外的杜鹃枝繁叶茂,绮丽多姿,花朵密密簇簇,当真是如锦似霞,盼夏端了一碟水果进来,盈盈道:“娘娘,外面的杜鹃开了,娘娘不是盼了好久的吗,奴婢陪娘娘出去赏花吧。”
李诗蕾百无聊赖地拨动着箜篌,“表哥把那个女人安排在什么地方?”
盼夏迟疑道:“这……”李诗蕾淡淡道:“是不是住在含霜殿了?”
盼夏犹豫了半晌,终于道:“听说住进了陛下的温室殿。”
琴弦“铮”的一声崩断,盼夏吓了一跳:“娘娘?”
李诗蕾把箜篌一抛,“这琴弦不结实,去着人换新的来。”
温室殿,连她都没进过几次的温室殿,李诗蕾苦笑道,宸妃?果然是一舞倾城啊。
温室殿毕竟是陛下寝宫,妙舞虽然得了幽王特许,也不便在殿内随心所欲。温室殿通过长廊与含霜殿连接,东面是御书房,幽王处理政务时喜静,廊阁之间,流水潺潺,香草萋萋,是另方一天地。
妙舞默默坐在玉阶上,凝望浮云变换,思绪纷乱,似已痴了。姬无忧步入寝宫,眼前出现的便是这样一幕,形单影只,倚栏**。
姬无忧心里如春水波动,柔情脉脉,他上前执起妙舞的手,“寡人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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