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太子妃斥退所有的宫女急切地问道。
“娘娘,”辰枝颇为犹豫的样子,“太子殿下下令对送往阿丑那丫头的各种吃食严加监查,想是已经料到有人会……”
太子妃一把推翻了桌案上的茶盏,溅了辰枝一身的茶渍,她却没敢挪动分毫。
辰枝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立刻吓得缩了脖子。
一会儿工夫,太子妃眯了眼睛,看着哆嗦着的辰枝,细长的眉眼笑的诡异:“有一件事交给你办,如果你办好了,本宫许你一个心愿,只要本宫能办到,定允了你,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辰枝甚至都没有思索,只因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如果不答应主子的提议,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好好去办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她,生大于天。
太子妃赞许地点点头:“俯身过来。”
于是太子妃惊天动地的计划便完成了生成到下达的过程。
待辰枝离开太子妃寝宫时,对着高高的宫墙,向着遥远的东方,微微地笑,眼中分明闪着泪光。
如果她有机会出去,定会年年给阿丑上坟上香,忏悔自己这一身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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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什么?”太子妃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奴婢所说千真万确呀!”辰枝一脸担忧地解释着,“奴婢已前后三次按照娘娘的吩咐,趁那个死丫头如厕时,递送厕纸给她,她也并未起疑心,奴婢见她用了的呀!可是她并没有毒发的迹象,奴婢实在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太子妃笑:“你一试便知,不是吗?”
辰枝闻言跪地,百般求饶。
太子妃执手扶起辰枝,嗔怪道:“与你说笑,倒这般认真。只要你与本宫主仆同心,相信定能达成心愿,不怕,待本宫好好计划一下。你也乏了,桌上是御膳房今个送来的点心,你拿去吃吧,本宫可就指望着你了。”
辰枝泪水模糊,为自己的生死未卜。
一夜无话,清晨时分,有宫女来报,说是宫女辰枝死在了床榻之上,唇色乌黑,似是中毒。
宫中死个把宫女本就是常事,虽说东宫的宫女死亡率有些偏高,可是哪个又会在乎?最终也不过以难耐宫中寂寞,服毒自尽,销了辰枝的宫籍。
辰枝的尸首运出宫的那一日,太子妃突然一反常态地发了善心,封了银子,赐予辰枝家人,一家人对太子妃感恩戴德,发誓说要永远记得娘娘的好,永世不忘娘娘的恩情。
太子妃闻此言却皱了皱漂亮光洁的眉头。
那天夜里,太子妃趁四下无人时,燃了香烛,双手合十,说:“最后还是你以身试了毒,你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你的忠诚。”
她转身拿起桌案上那盒未动的御膳房的点心,咬了一小口,对着袅袅的香,笑:“你以为本宫会把毒下在这里面?你错了,毒,不过是被涂抹在了这个食盒上,在你归来前,在你归西前。你本不用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我作对,不该把那个该死的阿丑引进了宫,这都是你的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了本宫,如今你魂归故里,也算是本宫随了你的心愿。
当三炷香燃尽,她一胳膊扫掉了香炉,眼里升腾着恨意:虽然连剧毒都奈何不了阿丑,虽然有他的保护,但就是用牙咬,她,太子妃也会咬死那个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