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盼着我死吗?”床上枯瘦肤黄的女子语气几分的锐利,她眼珠看似已经有些凹陷,脸色苍白,尽显憔悴。
“怎么会?难不成我莫浅浅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的人?不过倒是你若就如此死了,那么雨儿可就是没了爹又没娘了。”莫浅浅对这里的女子除了同情也有蔑视,整日在这个四周是墙,抬头是天的地方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他一根?
“你是怎样的人或许我们各自心里都很清楚。孩子是无辜的,可他连他的孩子都不愿看一眼。”她长年卧病却使她看起来像五十岁的女人,她唇角的笑容都仿若她已经历太多尘世。
莫浅浅没有答话,神情惘然,皇室怎有真情在?而初入宫时或许都还曾报着那些无比华丽的美梦幻想,后来谁又不是被这深宫历练到心狠手辣?只有活到最后的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近日听闻你在打听叶琳儿的事情,你真想知道吗?”她看了一眼莫浅浅,似乎知道很多。
莫浅浅点了点头,在靠近窗户的卧榻上坐了下,外面的风真是越来越暖了,他已经三四月不曾见过了她。
“我知道你不简单,我也可以告诉你宫中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但前提是你要帮我,让我和雨儿离开皇宫。”她似乎想通了,这一生有她的孩子相依为命也就够了。
莫浅浅犹豫,仍旧点了头。
“好。我告诉你。叶琳儿其实是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民间女子,这个民间女子花容月貌,姿色可清丽可人又可妩媚动人,跟你有几分的相似,她本来就是生的出水芙蓉,所以极为被皇上宠爱,入宫便是越级为妃,史上也是从未有过这样的破例。”她的言语之中明显带着羡慕又有恨意。
“我不想听他是多么宠她,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被打入了冷宫?”莫浅浅只觉其中蹊跷,冷宫失火,叶妃尸骨未找到便清扫下葬,这不摆明了其中有阴谋吗?
“这也并不是什么花无百日红!而是皇上是有意抢的洛王的女人,这个女人在进宫不久后被皇上查出是刘世旻安派的间谍,这个间谍有意思啊,不为获取情报,只为挑唆皇上与洛王之间的关系。”她笑笑道,这宫中有意思啊,一切都是阴谋中的阴谋。
“他与洛王的关系很好吗?需要离间。”莫浅浅问道,一个姓北冥,一个姓洛王,按宗亲来说这个洛王应该是一个藩王吧。
“皇上与洛王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好,为何需要离间他二人必有刘世旻的道理。因为啊,这个洛王……”她话未完。
“浅浅姐姐,浅浅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小雨急慌慌的跑了进来,似乎被吓到了:“娘亲,院内有人染了时疫。”
莫浅浅神色一惊,匆匆吩咐道:“雨儿在这里照顾好你的娘亲,哪儿也不准去,明白吗?”
“嗯。”雨儿依偎向他娘亲,点了点头。
莫浅浅神色紧张,匆匆赶了出去,焦急的问道:“这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不染了时疫?”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不要去了,赶紧隔离了吧。这时疫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云朵儿提议道。
莫浅浅脑袋嗡嗡作响,也不顾劝诫,闯了进去,看着床上高烧不醒的女子:“姑娘你醒一醒,告诉我你是哪里不舒服?”
床上之人未有回应,只是口中意识模糊的喊着:“冷,冷,好冷。”
“发烧,面色枯黄,颌下肿大。”莫浅浅暂且望了一眼她,她不懂医术或许真的无药可救,瘟疫曾在清朝多次流行,想一想,仔细想一想。
云朵儿用自己怀里的白色手绢捂着口鼻,从外面急急忙忙走了进来:“祖宗,你呆里面这么久赶紧出去了啊。”
看着进来的云朵儿,莫浅浅晃头又看向了床上的女子,她胸前用锁针撇在胸前的手绢鲜艳明亮,娟秀图案精致美仑,还是用金丝线勾勒,看起来还是一款最近的新样式。
云朵儿将愣着的莫浅浅拽出了房屋,似醒悟过来一般:“大家不要慌,赶紧在院里熏一些艾叶,那间屋子大家都不要靠近。最近大家不要乱吃东西,这是近春的季节,容感春寒,细菌容易蔓延。”
众人纷纷回了屋内,熏了一些仅存下的艾草,关窗闭户。
偌大的院内只剩下莫浅浅与云朵儿二人。
“有人想要害死我们啊!”沉默良久后,莫浅浅开口道。
云朵儿惊讶的看着莫浅浅:“我们都已经来了这里,谁要如此心狠手辣,将我们赶尽杀绝?”
莫浅浅摇了摇头,思来想去,如何先人一步。
“哨子,哨子,我的哨子呢?”莫浅浅突然想起曾经刘皓宇送了她一支小小的哨子,曾经时刻伴在脖子上,如今伸手摸索而去却空无一物。
云朵儿转身进了莫浅浅房间,在大小抽屉里翻箱倒柜良久,最后终于在一身衣服里找到了。
云朵儿急慌慌的呼唤道:“浅浅,你进来看看,是不是这个?”
“朵儿,去用艾叶水洗一个澡,把身上衣服赶紧换了。”莫浅浅吩咐道,这时疫传染力之厉害,刚刚又进了房门。
“嗯,好。”云朵儿应道,赶忙烧了水,从头到脚洗了一个遍。
莫浅浅也如此,在浴桶里蒸汽漫漫,而莫浅浅始终记忆不起清朝书里是如何记载治疗时疫?而她也难以判断这是哪一种时疫?若不能对症下药,也是徒劳。
夜深人静之时,莫浅浅攀爬向屋顶,握着手里的哨子,犹豫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
几声哨响后,一个黑影出现在莫浅浅身前:“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深夜唤我?”他双眉深锁成川,似也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将这信交给我爹。拜托你。”莫浅浅将怀里写好的信递给了他。
他毫不思考的接过,有一种心不在焉让他什么也未问的揣在了怀里。
莫浅浅不放心强调一番:“一定送到,人命关天。”
“嗯,照顾好自己。我走了。”他匆匆交代一句,就要离开。
“等等,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莫浅浅觉得自己好冷。
他抬眸,看向莫浅浅日渐消瘦的脸蛋,心底一番疼痛,点了点头。
莫浅浅投向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索取他怀里温暖:“谢谢。”
他抚了抚莫浅浅脸颊,不舍转身,淹没黑夜之下。
莫浅浅孤零的伫立屋顶,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手里令牌
清晨天还未亮,莫浅浅就将院内的女子统统集合在了一起,看着院内一些青春还在的女子,看着那些又重新寄托希望的女子,她怎么能让她们失望?
莫浅浅站在屋顶开口道:“不知道大家是否愿意相信我?”
“信,是浅浅救了我们这一院的姑娘。”一女子开口道。
许多人也都点了点头。
“我带大家离开皇宫,朵儿将出宫的盘缠银两给她们备好。”莫浅浅开口道。
云朵儿看向莫浅浅,点了点头,或许她真的未有看错人,只是她如此善良不应该卷入皇室内的纷争。
底下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浅浅,这是杀头的死罪,我们可不能害了你啊。”
“放心吧,我跟你们一起离开。”莫浅浅撒谎道,她不能这样离开,因为她还要报仇。
“那我们要怎样离开?”许多人心里也明白,留在这里也就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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