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没想到她竟然坦率地说出这句话,她虽已与颜之闵成婚却还是有些脸薄,尤其老太太还当着白氏与颜之闵做这样的询问。她轻敛双眼,轻声道:“祖母怎问这样的问题?”
老太太没有看她,而是转过头对白氏说道:“刚才钱妈妈来说,昨夜的白帕子可是干干净净的。”
“什么?”白氏也是一脸震惊,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倾城。
倾城仍是一脸莫名,实在是不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她却敏锐地感觉到定是与自己十分相关之事,否则一向待她亲厚的白氏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公主……”白氏几番犹豫,开了口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下去。若是寻常女子出了这等无耻之事,直接休了回去,要是为着自家名声着想就女子关在什么地方,等过段时间就做个暴毙之类的将那女子弄死便可。但出这事的人偏偏是倾城,永乐长公主,皇帝爱女,谁敢动那样的心思。可平白无故地受这样大的侮辱,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倾城眸中闪过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依旧柔声问道:“祖母与母亲,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直说是直说,她可没说不怪罪。一切可还得看她的心情而定。
她这番气派倒让老太太与白氏都有些不知所措,谁会猜到皇帝的女儿竟是这般厚脸皮的,明明事情已经败露,她还偏生像个没事人一样。
白氏与老太太面面相觑,这事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搁谁手里都烫手。事关公主,她们这些妇孺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可真要捅到颜若麟那里最后怕也是不了了之,说不定还给颜府埋下了一件天大的祸事。面对油盐不进的倾城,她们算是没了招,双双眼巴巴地望向了一直不做声的颜之闵。合该此事最紧要的人便是他,由他来做出决定最适合不过。
忽然受到瞩目礼的颜之闵看着眼前的闹剧,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与公主并未圆房,昨夜的白帕子自然是干干净净的。”他不似倾城不通人事,虽说并不是沉迷于花街柳巷之辈,但也有三五好友邀去过吃花酒,可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和倾城昨夜是睡在一间屋内,一张床上,可两人都是抱着棉被纯睡觉,自然不能算作圆房。
他是那般想的,但倾城却没有夫唱妇随,将此事揭过。她听完颜之闵的话,随即就怒视而来:“我与你怎么没有圆房?”
这变故陡然再起,让白氏与老太太都晕头转向,不知眼前是几何。一个说不曾圆房,一个被怀疑非完璧之身的又嚷着说已经圆房。
颜之闵也没想到倾城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他微微皱眉,这长公主是专门来拆台的吧。“你我本就未曾圆房。”
“我与你昨夜便已圆房,”倾城仍是不依不饶:“嬷嬷说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便是圆房了,今日你我从同一张床上起身可是墨玉等人都亲眼看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