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被邀请来喝茶的客人,季暄礼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谦和有礼的自觉,反而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恨不得自己是一只霸王蟹,横着走。
刚落座季暄礼就仰着鼻孔,用下巴对着对方温文尔雅的男人道:“说吧,找小爷我什么事,如果是找我挑衅来的话,哼哼,我奉陪。”
一上来就给他下马威啊。
程致渊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开口:“有没有告诉过你,在商场上这样情绪外露是大忌。”
季暄礼继续用眼角余光鄙视他:“用不着你教我那一套,对着别人我当然会收起我的本性,至于你嘛……”最后一个嘛拖长了音调:“对于你,我面对你的情绪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待见。”
即使季暄礼如此说对面的男人,他也并不恼羞成怒,而是慢悠悠的斟茶,整个眉眼温和清朗,和对面横眉竖目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知道你很不待见我,说实话,我也很不待见你,甚至,嫉妒你?”程致渊无奈的开口,声线之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季暄礼俊眉一挑,黑色的双眸瞬间就亮了:“哦?你为什么嫉妒我?”摩拳擦掌,他等着听完再狠狠的嘲笑他。
“我嫉妒你能和萧小 姐朝夕相处,我嫉妒她对你不会设防,更嫉妒那天你的奋不顾身,而我却不能。”
季暄礼骄傲的恨不得将鼻孔朝天了:“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和萧年墨之间的默契你是重修一百次都比不过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最好自觉放弃,强扭的瓜不甜的。”
程致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那天萧年墨对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不可能,茶明明不苦,但一丝苦涩却从舌尖蔓延开来,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敞开心扉,甚至不顾后果不计考虑跟她表白,却换来一句对不起和不可能。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他有仔细想过,对于萧年墨,他的感情究竟有几分,有多重。他从来都是理智的一个人,除了亲情其余事情他都会一一分析,用最科学的方式分析。
但他分析不出来他对萧年墨的感情,估计不出来。
“你说的对。”程致渊回他:“我可能自作多情了。”
“那是。”季暄礼丝毫没有安慰对手的自觉,反而继续补刀:“认识你到现在,就你今天这句话最得我心意。”
程致渊:“……”
“说吧,你今天找我究竟什么事?”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习惯了,但是在商场浸润了两三年,加之被那个余唐僧碎碎念了这么久,大多都会懂得一些,他直觉今天这家伙来找他并不是单纯来跟他诉说他嫉妒自己。
程致渊抬起头,眸色深邃,浓眉微折:“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要不是顾着形象季暄礼很想挖挖耳朵,他没听错吧,对面这家伙要他帮忙,用恳求的语气。要不是顾及形象他都要站起来叉腰狂笑。
“帮忙?”表面淡定实则内心疯魔的季暄礼故作深沉的重复了一句。
“对。”
季暄礼臭屁的回击:“程大少爷你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似乎忘记了我跟你是敌对关系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忙,什么忙,程致渊,自信心是一回事,自信过头就是自恋了。”
“你可以不帮我。”程致渊低头复又抬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
“为了萧年墨。”
季暄礼骄傲如孔雀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年墨?”
“我不想让她身陷危境,但以目前的状况我没法做到让她全身而退,最快的方法就是寻求你的帮助。”
季暄礼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如果程致渊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萧年墨之前的确是在为他卖命。
蒋严说过,你就算对萧年墨没感情,也不希望她一脚踏在悬崖边上吧。
蒋严还说,程致渊面对过好几次生死危机,而你也希望你的未来老婆也来插一脚。
那天她生日晚归,那天他受伤。都不是意外。
呵呵,程大少爷,你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