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展锋情绪再一次不稳定，办公室的气温直跌零下几度。
——杜清雪
蒋展锋靠着椅背，冷冷地扫着台桌子上的众人。
“把你们给十九的意见统统给我再说一遍。”
不知是蒋展锋气场太强亦或是窗外的天气太过阴沉，诺大的会议室，竟没人吭声。
蒋展锋倒也不急，他静静地坐着，冰冷的眼神让人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哆嗦。
“董事长，这事我们确实有意见。”一位头发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道：“better公司实力如何，公司每位员工再清楚不过，可如此重要的事竟然派给了杜设计师，实在不明智。”
秃顶中年男人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发表了各自意见——
“乐雅经验何其丰富，董事会不用乐雅，董事长，这事是否有内幕？”
“和better公司合作，肯定能得到丰厚的利润和盈利，这事失败了，意味着公司损失了一大良机。”
“董事长，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你，你的话语权最大，听说你和杜设计师是校友关系，这里面是否有你的私心？”
……
“你们的质疑总结起来无非只有三点。”蒋展锋听完众人争先恐后的话语，淡淡道：“第一，关于让杜设计师在better公司合作事宜上挑大梁，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明智，关于这点，我想问问，你们说的不明智是否在质疑董事会的决定？”冷冷地扫过众人，蒋展锋的话掷地有声，“敲定杜设计师之事，去法国前就已决定，现在来推翻，你们不觉得可笑，我还觉得丢人！”
蒋展锋站在那里，被阳光笼罩的脸庞模糊不清，然而所有的人都感受得到他的那份嘲讽和冷漠，众股东闻言面面相觑。
“第二点，事情未能真正结束之前，谁能断定我们公司一定能得到与better公司合作的机会？谁能断定乐雅一定成功？better公司总裁alex是我的故友，我若有私心，你们还能坐在这里讨伐杜设计师？简直是笑话！”
蒋展锋停了下来，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眸带着讽刺地看着众人，“第三，我们无法否认乐雅工作经验丰富，但我看了公司近几年来的案宗，在13、14、15这三年，乐雅犯了好几个小错误致使公司的利润整体下降了百分之十，这些错误明显可以避免，仗着工作经验高傲自满，这样的员工没必要予以重任！”
秃顶男人再次说道：“董事长，你这话倒有些不对，人谁无过……”
“人谁无过？”望着秃顶男人，蒋展锋眯了眯眼，“你意思做错事可以被原谅？即使这个错误危机到公司利益，也可以无视，对吗？雷总？”
蒋展锋的“雷总”二字虽然声音轻微，但秃顶男人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见状，蒋展锋冷哼一声，道：“杜设计师虽说经验浅薄，但对工作负责认真，这次比赛的视屏，相信十九早已发放到每个股东手上，杜设计师表现如何，你们有目共睹，如果不是alex为了避嫌而选了happy公司……”蒋展锋再次扫了众人一眼，话锋一转，笑道：“董事会此次集体讨伐杜设计师的事自然是有人在幕后操作，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羡慕，我会一一查清，你们最好好自为之。”
蒋展锋的笑，淡漠，冰冷，嘲讽，笃定，虽比在座的众股东年轻，但他的笑还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蒋展锋名义上是经理，实际上他是fh公司最大的股东，谁都能看出蒋展锋是认真的，怕是那个始作俑者被查出来后，日子不好过。
——
杜清雪看着被蒋展锋切得七零八碎的牛排，终于忍不住，把蒋展锋眼前的牛排端到了自己面前，“展锋，你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
“敌人。”蒋展锋冷声道：“一切反动派，都是敌人。”
“什么意思？”杜清雪云里雾里，倒是身边的十九清楚知道他在说什么。
“哼。”蒋展锋哼了一声没有作答，杜清雪看着蒋展锋扭曲的表情，缩了缩脖子，“展锋，你没事吧？”
“我走了。”蒋展锋牛头不对马嘴，他看了杜清雪一眼，快步走了出去，留下杜清雪一头雾水。
“十九姐，你知道展锋在发什么神经吗？”
“打倒反动派。”十九啜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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