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的锦鲤如箭一样游向茶馆的方向。顺着水,韶千牵着花摇箭步如飞。
“师兄,不怕闪到腰。”花摇娇声说。“闪了我们一起铁拐连步。”“是扭陀螺吧。”“梁家公子扭了。”“那不需要一包草药。”“你做的好啊。”“师兄,不是买铃铛吗?”“欠了茶馆主人一锭钱,先还上。”“那铃铛没买,同样欠了我钱,那锭银子给我吧。”“莫淘气,不然会被你老公揍扁的。”“他不是有个白溪姑娘吗?”“那跳舞的丑角只是一条虫而已。”花摇嘟嘟嘴,眼珠子骨碌一转,先开口:“天边有一只虾。”“哪里。”只听嘎嘣一声。韶千声音匆忙,“哪里有一只虾。”花摇也猛得捂住他的眼睛,嘭,迎面撞上一棵大树,“哪里。”“这里。”花摇指着韶千的裤裆。此事算是完了。
天气晚来馨。一干人等整顿好马匹。又为首一人扣响山阳镖局的门环。手下的人将自己身上的包裹次第交由最后一人保管。那人气力强壮,横眉赤面,爽快道:“见了李镖主,可要好好讨一回力气钱。”首领笑道:“讨个黄花大闺女才对。”底下挨个说道:“讨金银有金银,讨珍玩有珍玩,讨个黄花闺女干嘛。”他却道:“雨疏风骤,天地良心,老子什么都要。”忽然首领一暗示,有一人听令,便去盯着李韶千。他们这厢还在争嘴逗乐。镖局内已日烈三竿。
“镖局夫人真的快不行了吗?”首领唐克与管家谈话。内容叫丫鬟茸玉听见,她遂匆匆扮作农妇出了门。门内镖局夫人沈凌强撑病体,面带笑颜。立在天朝堂内,眯起眼打量迎面而来的一波人。边望边想:“镖内久无主人,其天游走西域一事属暗道消息,这一干也不知是阴是阳。素闻江湖好客,凡前来拜访的人士必要舍尽家财来招待。我这小宅金条三十万,银条三十万,仅此而已。偶有女眷,住处遥远也不常来,女婢走的走,偷的偷,男仆软弱无能,实在是天不助我,我对苍天有恨啊。”
唐克窥出沈凌的病色,心中生出一计,说道:“早七天就听说您家大公子与二公子为争家财,双双殒命,望您节哀顺变,与恩公再选贤人,我们也有处落脚。”沈凌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骂道:“放你的狗屁。”唐克又道:“夫人先莫着急,那令姐往饭中投毒之事可为真。”“你说害死的何人。”唐克私下奸笑:“那令妹放出风声,夫人精神染恙,整日在家照镜并逼走男女仆人可有。”“何人血口喷人。”“我看夫人左边发髻似未梳好。”“是吗?”他想:真是比猪还笨。嗔怒道:“这么久了,您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外面瞬间下起了雨。唐克一干人进堂内坐了。沈凌遂回内换衣。
“花摇,喝啊——”韶千已喝得酩酊大醉。两眼昏昏尽是星星。花摇嘟着嘴巴。“哥哥,有一件事我好忧愁,还有一点点哀伤。”韶千把脸凑近,满怀柔情的看着她。“听说大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到鬼国去了。”韶千一声叹息。“是那个神秘的西域。”花摇做傻样。“我说是鬼国就是鬼国嘛,风沙大,恶魔多,路又长,有人说你走多远世界就有多远,他掉到时空里面去了。你也不关心关心,我要去找我的大哥哥。”韶千一醒神,抓起花摇的手,本是要跑却轰得醉倒。花摇怕疼,慌得起跳三两步,又怕韶千疼,拽个鸡腿子就往他嘴里填了。追说:“吃吃解痛。”
夜幕四合。茶馆大门一开,出现一个人影。屹群看到地上一片惨景,抓起韶千一顿毒打。嘴里骂道:“你叫花儿都跟你干什么去了,铃铛买了没有。快点说。要是我不来接,你打算叫她被拐跑还是睡大街。”“对不起,你别打了。”“哥哥别打了,铃铛买过了。”花摇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铃铛。眼眸笑得像繁星。屹群心中一痛将她抱在怀里。斜睨韶千说:“都不知道被人跟踪,你亲娘一个人在镖局招待石清帮,肺痨也犯了。”韶千失魂的站起来,说道:“我大哥走了,甜酒难入喉,心中苦啊。”屹群对他说:“快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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