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事,玉女撑伞,排成圆形,一朵一朵从高空翩然落下。水灵派成群结队在后面跟着。宝霖派打开歌喉,挥动浅纹商貂衣,举起千手千眼观世音密符,推出起起落落的连密雪花拳。玻璃墙轰隆一声,炸开千万水花。天蝉挥舞着七星九龙鞭从天而降。吟道:“青丝一剑成华楼,弹筝付水一曲流。“拜见靖司大人。”一千弟子抱拳行礼。遂落地打坐。草芽稀稀落落,山峦林林总总,清风一脉枯藤瘦马。天蝉说道:“江湖再见血雨腥风。芳崖子秘传宝塔于庄内消失不见,各位抓紧寻找,本阁感激不尽。”
天娥说:“羌山一带青金石全部归入乾龙囊中,弟子心有不甘。愿自请前往西域寻找秘传宝塔。借靖司九龙鞭一用如何,弟子这里有魔音长笛,赠送给您。”二师妹暗月起身执手曰:“我愿与大师姐一同前往。也想索一宝物,便是您脖间的骨玉链。”众弟子纷纷后退,人群中出来一人物——崆峒派掌门人崆峒印。身披锦蓝色长袍,手握玉剑,颇有深意说道:“但将大师姑所有宝物寻去,你们便死了心。不必去了,我这里已有宝塔消息,正在屹群手中。”
天娥无奈的挑挑眉。拉着暗月退下。崆峒印笑说:“把你的紫葫芦给我如何。”天蝉哑然失笑。心中暗骂,这个老秃驴。微一顿鞭,返身进入水帘洞中。只听崆峒印一声巨吼:“你还要修炼到何时!”洞内满是刀剑砍削的痕迹。天蝉惊忪,边向里查看边想这是何时的事。崆峒印飞身入洞,巧然进深,抓走一女尸腰间系着的碧葫芦就是跑。
收集了所有弟子遗留的宝物后,天蝉将九龙鞭收起来向外一扔,怂恿道:“此处不宜久留,都前往西域吧,提前通知李镖头之子其天。”“属下领命。”“还有一事,苒剑,你去拔掉花摇的仙根。拔掉后前来复命,其他众弟子等着你。”
枫林碎碎,片刻花海片刻魂,狭路光明。树枝在风中摇晃。枫叶一片一片轻绵的落在地上,铺就一条软暖山路。日光浅浅慢慢,一把暗器刻在树上。纸条在风中陡峭生意。名媛们纷纷来到此处赏景吃糕点。这里的风景犹如婉转悠长的梦。崆峒印在绿树红墙中穿梭。心想,到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游人。不知哪位沾晦气来解开纸条。才抬眸,一薄薄女子眉眼略微揣测,拔掉飞镖打开纸条小声念道:“望有缘人子时密林相会,有要事相禀。”“纸鸢,在看什么呢。”后面的女子跟上来,将风流倜傥的崆峒印指给她看,她不禁脸红了。崆峒印却喉在弦上,心想,还是跟踪吧。
黑白道刚知道其天失踪的消息,心下按耐不住,委派道子将此讯息在各大丛林发布出去。身为其父生前好友,还是情深意重的。想来如此辉煌庞大的山阳镖局,如今交由一女子打理,实在不像样子。心中自是不服。李家财产为招朋待客耗去大半,江湖中无人不知晓。因为他的宽博,黑道与白道才暂时握手讲和,平起平坐。只是这继承衣钵的大公子只知贪图西域珍宝美女,不肯屈就在微微衡月市。二公子结交无数朝廷人士,意谋如何尚不得知。
身披黑色斗篷的茸玉见崆峒印闭目沉思便在后面敲了敲。他略微回身,念道:“茸玉啊,什么事。“可怜无定身边骨。师父,就不要让弟子再一个人,李家夫人患了严重的肺痨,恐怕活不长久。弟子愿随你远走塞外,不肯再牺牲当一个卑微的小丫鬟。她平时烦心事甚多,多事也用不上我,只是管家经常打骂,她也不管。”“活不长,此话当真?”枫叶萧萧落下,划过他的肩膀。
山阳镖局内吵成一片。唐克大谈与李卿的交情,意图欲盖弥彰。和尚源心说道:“逍遥门派惨遭灭门,夫人可曾听说。”沈凌心一狠,说道:“近日尽在养病。”“唯一的遗腹子花摇被屹将军收养,您应该知晓吧。”沈凌略微点点头,心中吃痛。“镖头与逍遥掌门席坤忘年之交,您为何不将花摇带入府内抚养。还叫屹将军捡了个便宜。”“近日就来操办。”“实不相瞒,我们一行来到贵府是为了讨点银两,下一站要去拜见渤海王。讲讲您的事情,好将镖局搬到王爷附近,离朝廷远点,以商家国大计。”沈凌一听,心中畏惧,肩膀抖了抖,眼角出现涩痛。未等其他人开口,她挥着鞭子使劲抽打李卿的牌位,边抽边哽咽的说:“前世不见,你处处害人,今朝显魂,混在一干鳖虾鱼中,早知轮回苦痛,这一抽也叫你清醒了吧。”“大夫人,你别激动。”唐克说道。沈凌眼眸阴黑无数,头一抬,装着老爷的口气仰天长啸道:“我又没死,供我的牌位作甚。生无建树,烂泥尤尊,未娶妻,未生儿,一个人不识,乃去也。”说罢扔了鞭,哭哭啼啼抱着牌位,嘴里念道:“明龙贼子杀我儿,逼他流落再外。”唐克一听震惊了,忙过来安慰她。“夫人请起,切莫伤了身体。”大风起兮云飞扬,金银皆地下葬,如今家贫如洗,何来脸面见众人,您也听说他的无情之语,一个子都没留啊。”“何必要败坏你相公的名声。”众人纷纷叹气。“我厌你们这江湖!”凄怒一声,沈凌一头撞晕在柱子上。
茸玉追着崆峒印的步子,崆峒印想甩她而后快。风席卷,叶遮眼眸。小桥流水曲曲折折。红灯装裹一片。古井微湿,一道长提桶打水,遥遥望见茸玉,忙招呼道:“小心你师父的暗器。”茸玉一听心凉,折道返回。落地无尘,崆峒印曰:“拜见睿隐仙人。”“帮我再打三桶水,我煮黄皮鸡给你吃。”“夜晚还有一事,仙人请煮早点。”“你提水快,自然什么都快。”
纸鸢心中惊怕,在佛祖面前供奉米糕和红枣。总想着是好事,在佛像面前许下好几个愿。谁知夜晚下起了雨。她不甘心,撑起一把白色的雨伞,穿好雨靴和蓑衣便向林子去了。等了半个时辰没人来,不免失望的瘪瘪嘴。一道明光闪过眼际,心跳漏了半拍。是谁?唐克手下的源辩和尚携带一打人马踩着厚重的枫叶来到树边停下。问道:“你可见到睿隐仙人的真迹。”“这一带多是贵族小姐前来赏玩,你可问问她们。”纸鸢咯咯咯笑起来。骑马的人说:“你伞太小,接着这把。”谁知纸鸢身形一闪,明快的说:“我不喜欢你那黑乎乎的伞面。”和尚身边戴耳环的壮汉努了努舌头,笑道:“那夜半润雨解烦忧吧。”源辩问道:“小姐家中都有何人。”“姑父姑母,除此无他,官至正四品,年饷丰足。”“那正好,不知小姐是否有益加入我石清帮。”“有什么好处呢。”“交五百人归你管,赐宅一座,女仆三十,银两一年十万。”“条件是什么?”“门槛很低,只要认真接管我们设在镇江的劳动力结构派发处与成勇永久会计所。你可自行创办一个机构,平时注意收集情报,回答时要随手拈来。”壮汉打趣道:“你是女子,搞个美貌资质认证处如何。”源辩哼哼笑道:“不过要利用你家的关系,入了我们这个帮派,再大的官都要不放在眼里,平时明里暗里压着他们过,你可能做到,如此在家中也是一顶一的老大。”纸鸢略作思考。骑马人接道:“如果觉得困难,就潜入屹群府中,将逍遥派遗孤花摇掌控住,偷得屹群的昆山黄金钟。”纸鸢摇摇头,犯难道:“我为什么非要听你们的呢。”“那你为何前来赴约。”“只是好奇。”崆峒印树上听得这些,思付道,不如叫茸玉潜入石清帮,帮屹群来个斩草除根。”只见一抹血红,纸鸢被骑马人长剑裂脖。身首异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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