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蓓笑了笑,忽然便看着苏庭安不说话。
“怎么,不想喝吗?”
“不,而是恰恰相反。”青蓓说:“我很想喝,真地很想在你的船上醉一醉。不然我怎么约你来呢。”
“那你就把它喝了吧。”苏庭安轻声说。
青蓓又笑。极爱笑,也不说话。苏庭安有些诧异起来,青蓓忽然把酒夺过,仰脸便是一饮而尽。
苏庭安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目光便在青蓓身上定住不动。
只见青蓓不一刻果然绯红了双颊,娟秀间蹙紧了蛾眉,猛然一软,便倒在苏庭安怀中。头上一只金色的蝴蝶花却微微颤动,迷乱的目光开始在苏庭安脸上游走不定。苏庭安将手一拔,那花簪子抽下时,青蓓一头青丝垂落,忽然笑道:“大哥,我好热啊。可是我很高兴。”
苏庭安轻轻便将青蓓胸前的白玉兰抹去,郑重地说道:“是吗,我也很高兴。你竟然能有金蝴蝶这样的情怀,这是让我想不到的。”
“你做给我的,我都懂。所以,我做给你的,希望你也懂。”
“我当然懂。但是,今天必须,我要让我们俩个都懂。”
“是的,你说。怎么懂。”
“你想嫖我吗?”
“不是,是我想让你嫖我。”
“我从来就不想让你嫖,我只想给你机会让你走进我的门。所以现在,我要把这个机会完全敞开说给你听。”
“什么机会……”
“如果你从此以后能放了在我面前为你那个qing人求情的念头,而且和他一刀两断,那么我会立即和你举行我们之间盛大的婚礼。如果你不能这么做……还是执意为他求情,那么今天晚上,就是我们的永别。而且,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嫖你一次。但是,也就是说,我们永远都会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了。你将失去做苏太太的任何机会。”
青蓓躺在苏庭安的怀里,听了这番话,忽然之间便无声地微笑,继而便笑出了满脸的泪花。有什么东西再一次炸响了,在整个船内轰然作响。
“你为什么笑!”
“大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残酷了吗?”
“是有点。可是,我却不想听到你的谎言。”
“我从来没有在你跟前说谎。”
“我相信,正因为如此,今天晚上,我才会这么做。我一定要听到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回答!”
“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嫖得精彩一点呢。我快受不了了!我真地快受不了了!”
“你说什么!”苏庭安一惊。
“请原谅我吧。我必须让你嫖我,否则的话……对他,我永不安宁!”青蓓一字一句从嘴里崩出来道。
苏庭安低了头,叹了口气。忽然便把棋盘猛然一掀,噼噼啪啪棋子儿散落了一地。苏庭安将青蓓放于桌上,一直凝视了很久,忽然又抓过一杯酒,哗地一下,全部泼在青蓓的胸怀上。
青蓓本已半裸,点点酒雨如露珠般晶莹剔透缀于全身上下,又加上喝了催情的金蝴蝶,全身更如火如焚,如在地狱中颤抖挣扎。苏庭安却也抖手点着了一支烟,坐在一旁吸了两口,又说:“你可以反悔。我等着,我并不想嫖你。”
“不,我不能反悔。大哥,要嫖就嫖得精彩一点,这样我才喜欢。”青蓓紧紧地抓住了一点桌角,红色的流金腰带被挂在上面,玉环碎了,落了下来。
“好。”苏庭安看了看手中的烟头,轻轻吹了一口,突然伸过,猛然便按在青蓓的胸口上。霎时间,嗞的一声,雪嫩的**便冒起一阵轻烟。青蓓顿感钻骨的疼痛,痛苦一颤,但仍拼命咬牙挺住。额头上冷汗淋漓。苏庭安问道:“精彩吗?如果你要反悔,马上跟我说。”
“好精彩,大哥。我很喜欢。”青蓓说。
“是吗?再大点声。”
“好精彩啊。我很喜欢!我是全世界臭名昭蓍的妓女!我要把我的人生嫖得很精彩!”青蓓大声说。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便挨了苏庭安清脆的一掌,接着,便被苏庭安抱着走出舱外,一起跳进湖中。
月光很白,白得又一次照亮了青蓓晶莹透底的心灵。上帝跟她开的玩笑太大了,夜是那样地漫长,好像一世的欢情从此都与她隔绝。梦中竟回到久别的故乡,那么美的一抹红披着融融的雪月,只可惜这是一场空梦。空中永远都凄伤地唱着那首老歌,往事不须提,往事不须记!往事怎能提呀,往事怎能忆!歌的美,歌的爱,歌的曲调,永远都是那么叫人痛不欲生,几乎要为此窒息。
苏庭安浮在水中把青蓓抱在怀里,伸手弄开满头的湿发,狠狠地吻住了她冰冷的双唇。很久很久,这么缠绵的吻一直持续了很久。冷冷的青月洒下的色彩却很明丽,汪汪地似乎凝聚了很多眼泪。青蓓昏怅中伸手抱住了他的身,朦胧地说:“开始吗?”
苏庭安动情地说:“很早就想嫖你,但我一直都忍着。”
“我知道。现在你终于如意了。其实我也很想。”
“可是你却失去了做苏太太的机会。”
“是的,对不起。”
“我还可以最会一次等你。”
“不用了。嫖我吧,大哥。我不会后悔,因为,你可能永远都读不懂我。”
苏庭安抱住她忽然想哭,也许不止是因为她,更多的是自己。可是最后他忍住了。于是他不再犹豫,在水中立刻撕去青蓓全身所有的衣物,刺入时,他听到了自己悲痛的哭泣。青蓓在那一刻颤抖,可是立刻水花四溅,苏庭安带着她如游龙般飞动,那种疯狂扑打的感觉一次次在水底猛然突袭,忽又潮落般散去。
俩人如受伤的白鱼一样在水中翻滚,由此搅动一湖的皎洁月影。这场水中战事不知经历多少时,后来,苏庭安抱上船,又变成白蟒在船上各地极尽全力,真是精彩纷呈,几乎一夜都不曾停息。苏庭安极度痛苦而又复杂,索取之中,吸吮轻咬,在思念了很久的雪肩上留下斑斑密密的红痕。俩个人虽然如此紧密纠缠,但后来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青蓓最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