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曦的一生。唯有复国二字。”
绝曦眼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一句话之后。将手中拿着的专门自京城带來的华贵貂裘代替那件做工粗糙的皮草。搭在了南邰瑜的肩头。
可是我的一生。却最恨的便是复国二字。
这句话。南邰瑜沒有对身后的女子说。她望着那亘古不变的月。眼中。闪烁着的。是锐利的光芒。那样的凛冽。无情。
。。
在南邰瑜一行人赶往北疆的时候。耶律铮云那边却也是风云迭起。他虽然身边早有防护。却还是差点失落在迷踪阵之中。而当他好容易将阵眼破除。自迷踪阵中脱身之后。等着他的。却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怒火频频升起的事情。
耶律昊云逃走。宫中失落年仅两岁的小公主。而最可恨的。是自己手下的人居然再次在眼前将南邰瑜的人给丢了。这一次。耶律铮云沒有再强忍怒气。全部拉下去重罚。而那些被处罚的暗卫。也不敢多言。毕竟。耶律铮云留下來的人比起他带走的那些人还要精锐。却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若不是考虑到这些人才难得。还要他们接着做事。而且本身不是嗜杀之人。耶律铮云定然一个都不会轻饶。
“本王此次还是大意了。”
望了一眼因为雷火弹肆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显得满地狼藉的落脚地。耶律铮云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带着本王的令牌。传令封锁四处城门。许进不许出。控制住华月阁。尤其是那个阁主。本王要亲自审问。”
耶律铮云的行动不可谓是不快。但是。以着有心算无心。他根本沒有想到罗铭飞到京城只是为了掳人。现如今。只是徒劳无功。
待得听到属下禀报四更他刚刚自迷踪阵出來下令之前。有一行人马便已经用轩王令牌出城。耶律铮云的眼中。杀机猛烈。
他现在虽然是摄政王。作为轩王时候用的令牌却也是有效的。更准确的说。很多将领。更加熟悉。也愿意认的。始终是轩王那面代表了战场上实打实功绩的令牌。
代表身份的令牌。自然不是可以轻易仿制的。玄铁难得。防止被复制的技艺更加费心。耶律铮云只做了三面。一面现在在他的手中。一面。刚刚被传令的心腹带走。也已经上交。而最后一面
男人皱眉。
“王爷。城门是否还要继续封锁。现今时候尚早。还沒有造成混乱。若是晚了的话。恐会生变。最重要的是。皇帝也失踪了”
佟先生上前谏言。比起耶律铮云面上明显的焦虑。这位谋士出身的人。却是冷静的很。毕竟。南邰瑜失踪。他比谁都要安心。
耶律铮云沒有望佟先生一眼。他只是垂首望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还沾染着血迹。那是方才亲自审问华月阁一行人而沾染上的。那些人连自己本來应该是为谁办事的都不知道。更遑论是知道罗铭飞的动静了。那个五娘。也只是一个为了情爱迷了眼睛的痴人。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知。起码。那个绝曦。选择这时候出现掳走人。应该不是为了单纯的杀死南邰瑜。
男人挥手打断了佟先生的后续之语:“皇帝病重。是安排他病逝的时候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不含有任何的情绪。似乎。耶律昊云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这样的耶律铮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让人害怕。却更加让人放心。
“王爷圣明。”
圣明二字。已经是严重的逾越了。可是在场的人却仿佛都沒有注意到一般。自顾自地低垂着头。耶律铮云走到弓着身子。面上是掩不住激动之色的佟先生。他的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本王知道你的忠心。以后”
以后如何。他沒有细说。佟先生却已经露出了笑容。面上的神色更加恭谨。王爷的心腹与帝王的心腹。虽然都是为皇家做事。其中的差别。却是天差地别。
。。
坐在祁乾点中。这里已经被重新打扫过了。第一时间更新 却仍然可以看得出这一段时间因为耶律昊云的肆意破坏而造成的道道刻痕。早便应该想到。他的那位皇兄虽然急躁易怒。却也有能够沉得住气。为了一件事情。隐忍万分地前去谋取的时候。只是。以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现在。则是他的生命了。
“嗤。”
男人的唇冷冷地勾了勾。是对耶律昊云的不屑。还是嘲笑自己曾经的心软。唯有自己才知道。
耶律铮云的眸子幽幽的。望着那已经被搜出來了的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烛火闪烁。在他的眼角凝聚着一层明暗不定的光影:“胡叔。你去红枫那里。问她要手上那一枚令牌。第一时间更新 ”
“是。”
胡安盛沒有问为什么。应声后。转身迅速离去。红枫若是拿出令牌便罢。若是不能的话
从今夜耶律铮云独自回來。然后久久坐在耶律昊云失踪的祁乾殿许久。他便意识到了些什么。
烛影斑驳。火花轻微脆响。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响起。宛若幽冥:“赵老。瑜儿的失踪应该还是与罗铭飞有关。不管罗铭飞为什么而到了京城。是否真的勾结南诏人。但是。他若是想要真的做成些什么。唯有北疆驻守的大军可用。本王现在给你最精锐的一百暗卫。秘密前去北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惜一切代价。将瑜儿平安带回。至于罗铭飞。本王要他。死。”
沉默了片刻:“耶律昊云。既然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那么。便由着他去吧。”
他给了他生路。他非要选择死路。皇权之争。本來便是你死我活。以前的他。终究是天真了些。
烛火闪烁。一道恍惚的影子轻飘飘离去。无声。无息。
。。
婀娜的莲步轻轻移动着。即使大半张容颜掩映在宽大的兜帽中。却仍然掩不去那份妖|娆动人的风姿。
红衣的女子迈着无声的步伐。随着胡安盛穿过重重守卫。第一时间更新 在大殿的门口停下。胡安盛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便独自进去禀报。毕竟。她现在是位不速之客。
明明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她却还是忍不住抻着小巧的耳朵去倾听。渴望听到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的手指。忍不住纠缠在一起。紧紧的。泛着不正常的白。那是极度的紧张。
“红夫人。王爷让你进去。”
艳色的唇。忍不住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红枫半掩在兜帽下的眸子中。闪烁着盈盈的亮光。纤细的指。轻轻在自己的耳际拂过。将可能乱了的发丝重新整过。然后。是衣角。裙摆。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还是许久不得见的心悦之人。红枫。便像是个初初陷入热恋的小女孩般。无法保持冷静。
“咳咳。王爷应该不耐久等。”
胡安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自顾自整理妆容的女子。不是他不解风情。实在是。耶律铮云现在的心情。他根本不觉得对方会好好地去看一下红枫现在的样子的。
“妾身参见王爷。”
盈盈秋水。脉脉春|情。人未至。声已入耳。香已盈室。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会随着岁月变老。感情却只会随着岁月越发地沉淀。宛若陈酿。
耶律铮云转身。望着毫不加掩饰眼中深深情意的女子。却是沒有丝毫动容:“令牌呢。”
盈盈动人的眸子。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红枫唇边的笑意仍然那么妩媚。却缺少了些什么。伸手。自宽大的袖袋中将一枚黝|黑色的令牌取出。那么冰冷的令牌。冻得指尖都有些发冷。耶律铮云望着那涂抹着凤仙花汁的艳色指甲。轻轻地按在令牌中间的字上。沒有伸手去接。只是一眼:“这令牌。是假的。”
红枫面上的血色一瞬间失却。她失声惊呼:“怎么可能。”
一直以來。她都是贴身收藏。除了办事之外。她从不将令牌示人。也从來不曾将它离身。毕竟。这块令牌除了本身代表的权利外。更多的。代表的是耶律铮云对她独一无二的信任:“妾身便是自己死了。也绝对不会辜负王爷。”
砰然一声。女子重重地跪落在了地上。咬着唇。沒有多做解释。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耶律铮云俯视着她。俯视着这个自己从泥泞中拉扯出來的女人:“起來吧。”
不会是红枫。红枫不是个好女人。更加不是什么好人。她挥手间也许可以害死很多曾经亲密相交的人。眨眼间可以背叛无数相信自己的人也不失却笑容。可是。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耶律铮云。即使是自己也一样。
“这块令牌。你有几次离身过。而每次离身。都是交给了谁。”
耶律铮云自一开始。怀疑的便不是红枫。而是那个可以将自己的触角。一步步地。蔓延至如此地步的幕后之人。他身边的人。到底是有人经受不住诱|惑。做出了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