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休得无礼!”孙文聪瞧着自家妹妹竟就这么大喇喇的将拓跋傲风抱住了,立马呵斥道,随后,又带着歉意对我与拓跋傲风道:
“舍妹被我与父亲宠坏了,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哥哥,你说什么呢?”孙文静听完自家大哥的话,松开了搂着拓跋傲风的手臂,脸上略带娇羞道。
我看着孙文静与拓跋傲风的亲密动作,又听着刚刚她似喊了一声“王爷哥哥”,心中便已经察觉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想来拓跋傲风过去来这里,定是与这女子是发生过什么的,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女子怎会做出如此的动作,我瞧着孙文静似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长的周正,虽算不上美艳,却也是小家碧玉型的。
“王爷来锦城,不知住宿的地方可找好了吗?”孙文聪望着拓跋傲风,面色恭敬道。
“本王刚刚才进城,倒是还未找寻客栈。”拓跋傲风话音刚落,孙文静便摆了摆手,接着,挽住拓跋傲风的双臂,十分高兴道:
“王爷哥哥住什么客栈啊,你就像前几年一样,来我们孙府住就可以了,文静可一直都让下人留着您住过的别院呢。”
“是啊,王爷若是不嫌弃,就来孙府住下吧,一来家父也已经很久未见王爷了,二来这边陲之地较为混乱,孙府到底安全些。”王文聪见妹妹这么说,倒也附和道。
“静婉,你觉得呢?”拓跋傲风听着他们兄妹俩的话,伸手扯出被孙文静拉住的手,突然转身望向我,对我道。
原我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孙文静的身上,如今这男人冷不丁的一问,倒是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神来,见我愣愣的样子,拓跋傲风伸手轻点了一下我的脑袋,嘴角露出宠溺的微笑:
“怎么了,被刚刚那个齐傲天吓的还未缓过神来吗?”说完,又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微微使力揉了揉,轻声细语道: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怕了啊!”
孙文静原本搂着的手被拓跋傲风扯开心中本就有些不悦,如今,又见他用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和柔情动作安慰身旁的女人,脸上不免有些诧异的同时,心中也泛起微微酸意。
当下将眸光从拓跋傲风的身上移到了我的身上,眉似远山、眼如星月、唇若樱桃、肤胜白雪,柔美的身段半靠着拓跋傲风,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淡雅如仙子般的绰约气质,她常年在边陲之地,哪里见过如此的女子,一时之间不免也有些呆住了。
一直到身旁的孙文聪推了她一把,这女人才反应过来,原本的痴迷模样立马变成了防备的状态,伸手指了指我,语气透着一丝认真道:
“王爷哥哥,她是谁啊?”
拓跋傲风闻言,倒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转身对我解释道:
“这两位是镇守边关的孙副将的一对儿女,长子名叫孙文聪,长女名唤孙文静。”语毕之后,又带着笑意,对孙文静和孙文聪两人介绍道:
“她是本王打算一辈子宠着的女人陈静婉!”
听着拓跋傲风这话,孙文聪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他虽然不认识拓跋傲风,但过往也听自己的父亲提及过好几次,因此,也是有些了解他的为人的,刚刚他说“一辈子宠着”这五个字,便已经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了,压下内心的失望,对我恭敬道:
“孙文聪见过静婉夫人!”
这边孙文聪彬彬有礼,那边孙文静却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带着委屈问道:
“王爷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她是你一辈子宠着的女人,那文静算什么啊?”
我听着孙文静这话,脸色也有些不悦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我的男人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如今竟还说出如此的话,真真是没把我这个夫人放在心中吗?
“文静,休得胡说!”孙文聪见自家妹妹竟在大街上说出如此一番不堪的话,立马训斥道。
“哥哥,我没胡说,王爷哥哥上次离开时,可是答应了我的,下次来锦城,就要娶我的!如今,他说话不算数!”孙文静本就因为拓跋傲风的话心中感觉万分的委屈,如今,又听着自家哥哥如此严肃的训斥,心中顿时引起无穷无尽的怨气和委屈,狠狠跺了跺脚反驳道。
拓跋傲风因孙文静的这番话话而眉头一挑,原本喜悦的脸庞也有些阴沉下来,又见我眼中带着揶揄和嘲讽,心中越发的难受和不自在,当下便冷声道:
“文静,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之类的话了?”
说着,便急急对我解释道:
“这孙文静可比我小了好几岁啊,我只将她当做我的妹妹罢了。”
孙文静听着拓跋傲风与我温柔耐心解释的话,脸色发白,心中真是五味陈杂,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要知道,孙文静如今也是十六岁了,按着这年龄早已经该出嫁了,可心中却一直惦念着五年前来这里的拓跋傲风,那一年,她才十一岁,与拓跋傲风在自家府邸的桃树下相遇,从此,便将这人放在了心中,无论家中如何的给她介绍亲事,她都一一决绝,心里只盼着拓跋傲风能够从帝都回来娶她,依着拓跋傲风的身份,父亲定是欢喜的。
今日不过是闲来无事同大哥逛街,却无意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起初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去认,后来,一听到王莽那一声大喊,这才惊觉,原来真的是他回来了,当下,便不顾一切的挤进人群,冲入他的怀抱。
搂着日思夜想的男人,孙文静满脑子都是想要倾诉衷肠的话,可她哪里想到,一肚子的话还未出口,这个男人便给了自己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妹妹?若是妹妹,当日你怎会说出那一番的话!”孙文静双眸泛着泪光,委屈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脑袋竟然空空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姑娘,面上依旧笑的温婉,可手却悄悄伸了出去,朝着拓跋傲风腰际的软肉狠狠捏了一把,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还在这个地方留了这么个风流债!如今看他如何收场!
拓跋傲风被我拧龇牙咧嘴,可面上却不敢有一丝的表现,他心中倒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五年前,他可还没遇着这个让他动心的人儿呢,还未从良的风流王爷,四处留情也不能怪他啊,若是遭遇着这心尖儿上的人儿,他也不会去挑拨其他姑娘了。
一旁的孙文聪瞧着自家妹妹哭的伤心欲绝,而一旁的王爷则脸上带着无奈表情,最终开口道:
“文静,王爷从帝都到锦城想来舟车劳顿,不若,我们先安排王爷住宿,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听着孙文聪的话,拓跋傲风抿着唇点了点头:“嗯。”
孙文静到底也算是个府中识大体的小姐,瞧着路边已经有人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自己了,于是,擦了擦眼泪,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甩开了拓跋傲风的手,径直上了后面的马车,与一直未下马车的白霜和珍儿坐在了一起,拓跋傲风见我如此行为,心中自然是明白我是生气了,摇了摇头自己上了第一辆马车。
我们的到来惊动了孙府上下的所有人,管家吩咐了全府的人打扫别院,搬行李,一番忙忙碌碌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
这孙府并不是很大,而且,让我意外的是,这孙副将也没有妾侍,除了久卧病床的孙夫人之外再无旁的女人,不仅如此,府中的布置也并没有十分贵气,反而透出一丝家的味道,相比较那些大宅大院,我倒是欢喜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
午饭的时候,孙副将没有回府,是我与拓跋傲风以及孙家兄妹一起吃的,许是因为前面的事情,饭桌上,拓跋傲风十分的照顾我,不仅端茶倒水,忙前忙后,还频频给我布菜,更是将汤吹凉了再递给我,真真是比平日里的白霜和珍儿还要细致万分。
孙家兄妹瞧着他如此的行为,脸上惊讶的好似瞧着了怪物一般,平日里我自然是不会如此娇气的,这喝水吃饭也都是我自己干的,可如今这孙文静在场,我倒也就不管了,随着拓跋傲风去,想着那孙文静能够知难而退倒也是好的。
可惜,这姑娘也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儿,看着拓跋傲风二十四孝相公的样子,心中更加来气了,这女子不就仗着自己有些许的姿色吗?竟如此的作践堂堂大历朝的王爷,于是,冷笑一声,便对着身旁的丫鬟道:
“今日咱们府上来了如此的尊贵的客人,去把老爷珍藏在地窖的好酒通通拿上来,本小姐今日要好好的敬一敬这两位客人!”
说完,便抓起一旁的酒坛子,往白瓷大碗中倒了两碗,直接将其中一碗递到了我的面前:
“静婉夫人,您不会如此不赏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