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县城,县府伪县长赵居正的办公室里,赵居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跟站在桌前的胖子说话。
胖子:“姐夫,刘家人看我带着人拿着枪进院全怂了,直给我说好话。”
赵居正:“在这儿叫县长。姐夫,姐夫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小舅子。”
胖子:“我不把门关上了嘛。”
赵居正用鼻子哼了一下。
赵居正:“你说刘家人都怂了?我看那刘公子不像个怂的人。”
胖子:“真怂了。把我和弟兄们奉为上宾,又是布菜,又是敬酒。姐夫,这年头谁跟日本人过不去呀,我可是说代表您和皇军去的。”
赵居正:“嗯,也是。连蒋委员长对日本人都退避三舍,他刘家算个屁。不过这些豪绅们也得常敲打敲打,否则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胖子:“那是。姐夫,这次兄弟们可是真卖力了。那气势,那阵仗。”
赵居正:“行了,行了,别吹了。以后也管着点你那帮人,别他娘的老是吃喝嫖赌的不干正事。”
赵居正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甩给胖子,胖子连忙接过,嘻嘻笑着装在衣兜里。
胖子:“姐夫,那我先走了,弟兄们还等着我呢。”
赵居正:“去吧。”
胖子笑着转身离开。
清晨,一辆马车在山路上行驶,车上坐着玉淇和泽生、王毅。
玉淇:“大哥,二哥,再往前走,咱们就得弃车徒步了。”
泽生:“没问题,二弟如何?”
王毅:“王某一介书生,可偏要做那草莽英雄。大哥,三弟,多多提携则个。”
三人大笑。
一个被几座高山围着的小盆地,由于四周山林密布,小盆地显得幽深而神秘。进入此盆地的道路更是崎岖艰难,而且大部分被杂草所覆盖。几处没有植被覆盖的地方,竟是需要攀援而上的悬崖。
玉淇、泽生、王毅站在小盆地入口处的山崖上,边歇息边交谈着。
泽生:“好个怡人的地方,真个卧龙的所在。”
王毅坐在一块石头上喘息着,擦着额头上的汗,苦笑一下。
王毅:“生哥,地方是不错,可人受不了。啊哟,累死我了!”
玉淇:“二哥,我们不是人?你就是缺练。”
王毅:“你跟大哥都是神,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我可是凡夫俗子,肉身子。”
玉淇:“也真是。大哥,你也是大户人家读书人,怎么你竟然不觉乏力?像是个练家子。”
王毅:“大哥是武曲星下凡,些许脚程岂在他的话下。”
泽生笑着说:“三弟,别听你二哥瞎说。大哥我在外多年,有过历练。找时间跟你聊聊我的过去,只要你感兴趣。”
玉淇:“现在就说说呗,趁着歇着。”
泽生也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玉淇坐在他的旁边。
泽生:“二弟,目测一下盆地的面积。”
王毅:“嗯,我在做。”
泽生:“三弟,大哥很早就出外求学。很大一部分时间在学习军事,甚至还到日本的军校学习了几年。因为大哥以前一直认为中国屡遭外国列强欺辱,就是因为国防太弱。当然现在看来也并非全归于此。后来从军校毕业后一直也在军队任职,所以在体能上,大哥受过系统的训练。”
玉淇:“难怪。大哥,在军校尽学些什么”
泽生:“很多,但主要是步战和炮科”
玉淇:“大哥,炮科就是鼓捣大炮吧。”
泽生:“嗯。不光是鼓捣大炮,还有许多关于大炮其他方面的知识。”
玉淇:“那步战又是什么意思?”
泽生:“哈,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过些日子我会教给你们的。”
玉淇:“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王毅走过来接过话头:“还有我呀。”
玉淇:“二哥,我看你刚才拿个小棍在比划什么呢?”
王毅:“没听大哥叫我测一下盆地有多大吗。”
玉淇:“拿个小棍比划比划就能测出这山坳有多大?”
王毅:“差不太多。”
玉淇看看王毅又看看泽生,眼里露出艳羡的目光。
玉淇:“我玉淇哪世修来的这等福气,竟然有两个这么大本事的哥哥。”
泽生和王毅闻言大笑。
泽生:“三弟,你的本事也大的邪乎哇。”
王毅:“是呀。三弟,找日子教教我和大哥你那捏石成粉的功夫。”
玉淇:“我不会教,只会练。”
三人大笑。
泽生:“三弟,前面带路,到你那仙居一游。”
三人又是一起大笑。
山坳里两间石头垒成的房子。房前有一个空场,空场上有些练功夫的器具。泽生三人在房前及空场上边看边聊着。
泽生:“在这儿打个枪,山外未必听得到。”
玉淇:“别说打枪,就是**,山外也听不到。大哥,二哥屋里请。”
三人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墙壁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把**。一把弩和一壶箭,另有一些兽夹类的器具。
玉淇忙乎着烧水,泽生看着那些狩猎工具沉思着。王毅坐在炕上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玉淇走到泽生跟前:“大哥,坐下歇歇,水马上就烧开。”
泽生:“这些东西都是些好物件儿。”
玉淇:“敢情,管用的很。”
泽生走到炕边坐下,玉淇也拉过一个木墩坐下。
玉淇:“大哥,二哥,我这儿还有自家酿的枣酒。一会儿咱哥儿几个再好好喝口。”
泽生:“不忙喝酒。一会儿你带我们在这儿山坳里转转。”
玉淇:“好,先喝口水,暖暖身子再转。”
泽生:“二弟,怎么样?”
王毅:“大哥,这山坳大约两平方公里。由于四周处于封闭状态,温度较山外高些。我看了一下,三弟这儿的房子材料和结构,也是山坳中普通的山石垒砌而成。只是垒砌材料之间的缝隙是用什么东西粘合的有些琢磨不透。”
玉淇:“那有啥,简单的很。粟米汤白灰一和,管用。”
王毅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泽生哈哈一笑,玉淇也嘿嘿笑着站起身又烧水去了。
泽生:“民间蕴藏着极大的聪明才智。”
王毅:“可能万里长城也是这么砌的。”
玉淇端着水壶过来,在炕桌上放了三个碗,每个碗里还放了几个枣,用开水一冲。
玉淇笑着说:“补血补气。”
王毅:“正好。二哥我这阵山爬的那是气血两亏。”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山坳里,泽生等三人边走边看边说着。王毅拿着个本子一边写写画画。
刘府客厅,两位夫人,王叔和老猎户在座。
大夫人:“这几个孩子,一走两天了,别在外边闯下什么祸事。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
王叔:“应该没什么事,都是大人了。泽生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玉淇又有那么好的功夫,就是小栓子差些,但也经过不少事了。”
老猎户磕了磕烟袋:“他们几个在一起,怕是老豹子都得躲着他们走。”
二夫人:“嗐,都该找媳妇儿呀,有个媳妇儿看着,就哪儿也不去了。”
几个老人都叹气摇头。
山里,玉淇家里屋。泽生,王毅,玉淇三人围坐在炕桌边,桌上放着一盆野兔肉和一小坛枣酒。三人一人面前一只酒碗,一边吃喝一边说着。
泽生:“咱们这两天已经基本考察清楚,这个小盆地是一个良好的集训营地。相对封闭,物产又丰富,空气、水资源等各方面都非常理想。嗯,该有个名字。”
玉淇:“有名字,我爹说此处叫松树台。”
王毅:“噢,还真是,这林子松树不少。”
泽生喝了口酒,拿起一块兔肉放在嘴里嚼着,说:“嗯,这松树台在咱们手里能造就出英雄来。”
王毅、玉淇两人会心一笑,也各自拿酒喝了一口,也吃肉。
泽生:“三弟,下一步你要受点累。把你身边信的过的兄弟拉一些过来,条件是能从家里脱身,身体要好,最好是多少识些字。”
玉淇:“哈,好兄弟不少,识字的不多。但个顶个的好身手,在这帮人当中兄弟我都是秀才啦。”
三人笑着碰杯喝了一口酒。
泽生:“就这样吧,但记住人一定可靠。松树台这个地方今后就是咱们的命脉,知道的一定不许外传。”
玉淇:“大哥放心,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穷兄弟,绝不会出外心的。”
泽生:“嗯,按你二哥说的方法和方案,这些日子就把你那些弟兄召来开始干。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搞完。明早我跟你二哥先返回刘家集,很快就把该用的物资运来。”
玉淇:“太好了。”
王毅拿起酒碗说:“为了咱们马上就要开始的事业,干杯。”
三人碰杯,都一口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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