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虽然跟泽生和玉琪谈笑自如,但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紧张啊,紧张!突袭黄石岗,那可是真正的战斗。他至今还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帮匪徒凶狠的形象。尤其屠夫杜深那泛着绿光的眼睛,真的不像人类。大哥说是吃死人的野狗,也许这屠夫真的吃人肉也未可知。这些都在其次,关键是,真要让他面对这些土匪刺刀见红,还真不知能否顺利开这个杀戒。记得玉琪套了个小猪獾,让他掌刀,听着那獾吱吱的悲鸣,看着它被绑缚但拼命挣扎的身体。老实说,他的肝儿直颤。虽然玉琪告诉了他进刀的位置和掌刀的力度,但他那不听使唤的手,就是不好好配合。愣是在那小猪獾身上扎了五、六刀,才让那獾抽搐着死去。而且还伴随着他扎一刀向后跳一下的糗态,叫玉琪着实笑了好几天。好在大家都是第一次,谁也别笑话谁。当然最好土匪们全都投降,既省事又不用那个……
王毅自嘲解嘲地在心里反复独白,但他知道这一关必须得过,这叫在劫难逃。生哥在格斗课上讲过,要想面对面地战胜敌人,狠,是第一位的。即,心要狠,手要狠。其他的都在其次。一击制敌,一击制胜,表现出的首先就是一个狠字。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反复磨练,心理似乎正在进入状态。好在如今身手不错了,在整个队伍中也算上上之选。生哥直说孺子可教也。王毅相信,他的第一次能够顺利过关。
玉琪的兴奋是真实的。正像泽生说的,他确实是个军人的材料儿。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玉琪不仅在军事理论上有了长足进步,就是在搏击格斗的技能上,也有了质的飞跃。去除了许多花哨的架子动作,追逐一招制胜的克敌精髓。如今实战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深夜,黄石岗山下密林,泽生率突击队潜伏,四下里悄无声息,泽生抬腕借着月光看看手表。
泽生:“第一小队出发。”
第一小队从密林中鱼贯而出,跟着泽生向山上潜行而上。
玉琪向身后一招手,率先向右侧悬崖摸去,一队人马紧随玉琪而去。少倾,王毅也率队来到悬崖下。片刻,王毅看了看表,拍了一下身旁的玉淇。
王毅:“三弟,一切小心!”
玉淇:“放心吧,二哥。”
玉琪来到崖前,顺着一条崖缝攀援而上。众人借着月光看着玉琪渐渐升高,人群中没有丝毫声响。半晌,山崖上垂吊下一条绳索,王毅一挥手,一队人影迅速沿绳索而上。在攀登前,王毅拍了每个队员一下肩膀,队员们均点头竖起拇指,陆续攀上。王毅再次看表,继而也向崖上奋力攀援。
玉琪攀上山崖后,在一棵大树上固定住绳索,将绳子顺崖缝放下,然后向前摸索过去。匪巢几乎壁立的后山,由于山势陡峭,再加上近年来从未有过袭击山寨的事情发生,所以并未放置岗哨。玉琪摸索前进至通向山寨的一处缓坡,卧伏着,等待后续队员的跟上。不久,身后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玉琪知道是队员们陆续上来了,向后做了一个手势,声音静止。玉琪注视着一片漆黑的匪寨,半晌,起身向后挥了一下手,猫腰向匪寨隐蔽行进,队员们紧跟而上。
进入匪寨后,玉琪将队员分组向四处散开,搜索岗哨。他带领一组队员,直奔寨门而去。
寨门旁里侧有一岗楼,高耸在寨门旁边,黑暗里在星光中像个巨大的怪兽,俯视着匪寨门前的山道。寨门外有两个立柱,上边各放置着一个硕大的火盆,在呼呼地燃烧,将大门周边映照得通亮。玉琪在黑暗处观察了一下,见寨门周围并无一人,估计放哨的匪徒也擅自溜号,找地儿眯觉去了。玉琪迅速地奔向那座岗楼,悄无声息地摸上架在空中的哨棚。还没到顶,就听到一声高一声低的鼾声传了下来。玉琪冷笑一下,登上哨棚内,蹲在一个抱枪坐卧的哨兵身边,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哨兵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眼前一人拿着刀子冲自己笑,刚想叫喊,被刀尖儿顶在咽喉上,声音又咽了回去。玉琪把左手食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
玉琪:“小声告诉我,你们其他岗哨呢?”
匪哨兵:“没……没有其他岗哨。”
玉琪:“怎么会就你一个人?”
匪哨兵:“昨天,杜爷从城里带回一个女人,山寨通宵喝酒。我是闹肚子不能喝,所以才出来值哨,要不然也……
玉琪笑了,一个掌刀将哨兵击晕,扯下他的裤带,将他的手和脚捆在了一起。拿着他的步枪,几步迈下岗楼,向暗处打了个手势,几个队员从暗处奔出。玉琪向寨门一指,队员们跑向寨门,两个人将沉重的寨门打开,并向寨门外挥手。早已潜伏在寨外近前的泽生率队冲进。玉琪向冲进寨子的泽生报告。
玉琪:“大哥,昨晚匪首杜深从城里带回个女人,全寨众匪通宵狂饮。现在哨兵已被制服,其他人都在睡觉。
泽生一笑:“天灭屠夫,按计划行动。”
黄石岗土匪山寨,突击队展开行动。一队人由王毅和玉琪率领直奔众匪首的卧房而去,另两队人在泽生的率领下,分别潜入众匪营房。
王毅带人进入匪首杜深的卧房,杜深正在酣睡,旁边还有一女人。王毅和队员上前按住杜深,杜深惊醒,女人欲叫,均被枪逼住。
杜深:“哪条道上的朋友?摘下面巾,兄弟见识一下。”
王毅并不做声,向队员打了个手势,队员上前将杜深**着堵上嘴五花大绑,女人也令其穿上衣服,绑上押了出去。
泽生带人进入匪众营房,看着横躺竖卧的众匪,先将武器收缴了。制服惊醒要动的匪徒,震慑住其他匪众。并命他们互相绑缚,蹲在炕边。
玉淇带人进入一个头目的卧房。此人睡法怪异,竟然**着上身在两条绳上睡着。玉淇刚进入房中就感觉到一股烈风扑面而来,玉淇侧身闪去,一支袖镖扎在门上,嗡嗡作响。
玉淇和绳上怪人斗在一起,。怪人功夫了得,几种不同拳法混用,搞得玉琪左闪右避穷于应付。相持良久,玉琪脑中回响着一个声音,不拘一格,重在克敌,直击要害,以快取胜。玉琪虚晃一招,快似闪电般抢攻起来。而且用的全是格斗术,怪人连连后退,看似不支。玉琪心中暗喜,正想发力一击,将怪人拿下。没想怪人突然蹲身用腿横扫起来,玉琪无奈跃开。两人对视一下,再挺身冲上互搏起来。玉琪和怪人返来复去一时难分高下。突然玉淇一个踉跄,怪人一声冷笑,挥掌刀劈下。没想到玉淇一个侧翻身,竟亮出了一把枪指住怪人。怪人一愣,呆在了当地,随即被身后的一名队员一记掌刀砍在颈侧,晕了过去。玉琪摇头一笑,将枪插在后腰带上。娘的,大哥说的好,不拘一格,不拘一格呀!哈……
……
匪巢大厅,火把映照的大厅一片通明,泽生、王毅、玉淇和几个小队长在交谈。
玉淇:“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部队无一伤亡,生俘土匪一百六十四人。有些小变故,很快解决掉了。”
泽生:“什么小变故?”
玉淇:“碰见个硬手,打了几个回合,解决了。”
王毅:“能和三弟打几个回合,也算是高手了。”
泽生:“几个匪首一定要羁押好。”
一队长:“教官放心,都锁在了他们的地牢里。”
泽生:“按计划,天一亮执行。”
一队长:“是。”
玉淇看了看表,王毅也看了看。
玉淇:“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泽生:“你们稍事休息,我出去看看。”
王毅:“我跟你一起去,三弟和几位弟兄歇歇吧。”
玉淇:“不歇了。”
几个队长也附和,众人一起随泽生步出大厅。
……
黄石岗匪巢仓库,泽生、王毅在观看交谈。
王毅:“生哥,这回咱们发了笔小财,这帮土匪可屯集了不少东西。”
泽生:“嗯,杜深虽恶,但也蛮精细,挺会过日子。十大几年下来,苦心经营,把个土匪窝搞得真像个样子。只可惜作孽太多,不可饶恕啊。”
泽生和王毅边说边看,玉淇从外边进来,颇有些兴奋的样子。
玉淇:“大哥,二哥。按计划全部解决完毕。该执行的执行,该遣散的遣散,有六十七人参加咱们。”
泽生:“好。队伍又扩大了,但这些人的训练要费些功夫。”
玉琪:“大哥放心,用你的方法和训练大纲,保证用不了多久,各个是个好材料儿。”
泽生:“哪能都训成你们这样。这两天我再给你一套训练方案,更适合他们。”
泽生边说边在土匪的仓库里四下看着,王毅和玉琪也跟着边走边看。
玉琪:“嚇!这么多东西,杜深这老小子,够能倒腾的。”
玉淇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看泽生和王毅走到两个竖着的圆铁筒跟前站住,也走上前。
玉淇:“大哥,这是他娘的啥玩意儿?”
泽生摸着两个铁筒子,仔细检查起来,并没有马上回答,脸上现出浓浓的笑意。
泽生:“完好。二弟,三弟,真应该给杜深记功!”
王毅和玉淇都愣怔了一下。
玉淇:“啥,给他记功?就因为他藏了两个铁筒?”
泽生:“别小看这两个铁筒,这是两门火炮。由于它的炮筒直径是六十毫米,所以也叫六零迫击炮。这家伙的杀伤半径十五米,最大射程近一千五百米,最小射程两百米。便于携带,炮弹也就四五斤重,炮重二十多斤,一个人扛上就走。好东西呀,就是少了点,看看有多少炮弹?”
玉淇打开旁边的两个箱子,数了数。
玉淇:“大哥,十发。”
泽生:“少了点,少了点啊。炮少了,炮弹更少了。”
王毅:“以后咱们注意点,见到这玩意儿就拿回来。”
玉淇:“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泽生:“火炮,在战争中是及其重要的武器。国外有个军事家称它为战争之神啊!这东西,我要教给你们使用方法,你们每个人都要掌握,将来必有大用。”
玉淇:“大哥,炮也会使?”
王毅:“大哥不是跟你说过吗,在军校学的可是炮科。”
玉淇:“我可真服了大哥了。”
泽生笑笑又走到其他东西跟前,王毅、玉淇两人跟着。
泽生:“二弟,尽快分类统计物资。三弟,安排守卫岗哨及其他队员休息,咱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晚上会餐。”王毅、玉淇两人对视一眼,带着一脸笑意向泽生立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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