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生和王毅驱马向刘家集驰去,午后的阳光炽热的很,空气中没有丝毫水汽。两人敞胸露怀,腰中束着一条布带,古铜色的脸庞和胸膛,衬着头上寸短的发型,显得十分彪悍。此时的王毅一扫过去的文静,驭马飞驰在泽生身边,也是威风凛凛,煞气十足。
驰骋一阵,泽生勒住马缰,扬鞭指向前面不远的刘家集,哈哈大笑。王毅也勒住坐骑,差异地看着泽生。
王毅:“生哥,笑什么?”
泽生:“二弟,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畅快了。”
王毅:“是因为快马加鞭的放纵,还是因为扫荡了匪巢凯旋而归呀?”
泽生:“二者均有,但也不仅仅这些。”
泽生放松缰绳,徐徐地策马前行,王毅跟在旁边亦步亦趋地随行着。少顷,王毅见泽生并未说下去,而是微笑摇头,愈发差异。
王毅:“生哥,还有什么,怎么不说了?”
泽生:“还记得前些时,咱们商量着转移老人们的事儿么?”
王毅:“记得。到今天也没有个好的借口,怎么哄老人们离开。这事儿还真愁人,时间紧迫呀,生哥,你还笑得出来。”
泽生一笑:“山人已有妙计。”
王毅:“什么妙计说来听听,也让兄弟给你参详参详。”
泽生:“移祸江东之计也。”
王毅:“怎么个移祸江东之计?”
泽生:“兄弟,附耳过来。”
王毅策马靠近泽生,两人边走边说,时而发出笑声。
阳光还是炽热,空气中的湿气仍然不足。但远远看去,泽生和王毅的周边倒显得水气氤氲……
刘家集刘府客厅,两位夫人和王叔在座。
大夫人:“这些日子,泽生他们都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二夫人:“前些日子,小栓子去省城,回来后又去哪儿了?这两个孩子。噢,还有那个小猎户,叫玉淇的,好像他们在做什么事。嗐,都找了媳妇儿肯定就好了。”
王叔:“两位夫人别操他们的心了,他们把握的住,不会出什么事的。”
大夫人:“唉,就是出了事,咱们这把老骨头也管不了,要想拴住他们,还得媳妇儿。”
二夫人:“就是,下次他们回来,非得让他们把媳妇儿娶了不可。咱们还等着抱孙子呢,要不老爷在天上也会怪的。”
王叔:“两位夫人见识的对。”
一个下人走进客厅报告。
下人:“两位夫人、王管家,少爷和王管事回来了。”
泽生和王毅走进客厅。
泽生:“大娘、娘、王叔,孩儿回来了。”
王毅:“两位夫人,爹,小栓子回来了。”
大夫人:“你们天天在外面瞎忙,也不知道老人们在为你们操心。”
二夫人:“这回哪儿也不能去了,一个个的都给我在家娶媳妇儿。告诉你生儿,你爹都给我托梦了。”
泽生:“真的?说什么了?”
二夫人:“说什么?马上让你娶妻生子,不能再耽搁了。”
泽生:“噢,孩儿一定遵命,尽快娶妻生子。只是现在有一棘手的事儿必须解决,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众人闻言均露出惊异神情。
二夫人:“什么棘手的事?”
泽生:“前些日子,日本人要征粮。这时间马上就到了,交不出粮,日本人肯定会找麻烦。”
大夫人:“那么多粮也不能我们一家出,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泽生:“谁让我们是这满县屈指可数的大户呢。”
二夫人:“那怎么办?那些日本鬼子蛮不讲理,杀人不眨眼。”
泽生:“嗯,我想了个办法,叫做嫁祸于人。”
二夫人:“什么嫁祸于人?嫁祸给谁?”
泽生:“黄石岗土匪可记得?”
大夫人:“那土匪能给你管这事?况且日本人能信?”
泽生:“咱们几次给黄石岗送粮送钱,服了个大软。土匪们见咱们软弱可欺,早就有得寸进尺的想法了。前些日子又叫人捎信跟咱们要钱,要被服,要马匹。”
大夫人:“这土匪真是欺人太甚。”
泽生:“所以呀,我们告诉土匪,我们去给他筹措钱财物资,以咱们的房子做抵押,让他们暂住在这里。等咱们把钱和物资给他们,他们就还咱房。”
王叔:“噢,等他们住进来,正好日本人找来,让他们互斗。”
泽生:“对,这就需要咱们先躲出去些日子,等日本人把土匪赶跑了,咱再回来。”
二夫人:“那日本人不占咱的房子吗?”
泽生:“日本人要的是粮,不是房。”
大夫人:“躲什么地方去?”
泽生:“大娘,娘,你们不是早就想去省城逛逛吗?明天咱们就举家都去省城,好好玩些日子再回来。”
大夫人:“总觉得不太妥当,要是日本人……”
王叔:“大夫人,泽生说的也是权宜之计。过得一时是一时,要不然又是土匪,又是日本人,全都扑到咱们身上也不好办。”
二夫人:“嗯,他王叔说的是。可明儿就走是不是太仓促了?总得准备准备呀。”
大夫人:“嗐,收拾一下细软就行了。”
二夫人和王叔讨论时,泽生和王毅对视了一下,两人微微一笑。
……
刘府大门前,几辆马车和一众随从准备启程,泽生在和二位夫人告别。
二夫人:“生儿,你不可拖延太久,最迟明日也要过来,不要叫娘操心。”
泽生:“放心吧,娘先走,生儿随后就到。”
王毅从大门里出来走到泽生跟前,泽生两手放在王毅肩上。
泽生:“二弟,这一去责任重大,一定要把老人们安排好。”
王毅:“生哥,兄弟知道,尽管放心。”
泽生把王毅拉到一边,悄声地跟王毅说话。
泽生:“二弟,想办法再搞一部电台,另外再去看看白馨萍父女。”
王毅狡黠地笑笑,拍拍泽生的肩膀。
王毅:“什么时候把白嫂子娶进门?”
泽生轻拍了一下王毅的后脑勺儿。
泽生:“等把鬼子赶出中国后。”
王毅跑向已经启动的车队,泽生向车队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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