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县城侦缉队大门口,王毅一身商人打扮跟门岗说话。
王毅:“麻烦这位兄弟给通报一声,就说刘家集刘府管事王毅求见马队长。”
王毅塞到门岗手中两块银元,门岗顺手装进口袋,扭头向院里喊起来:“狗宝,报告马队长,说门口有刘家集刘府王管事求见。”
院内有人应了一声。
王毅又递给门岗一支烟,并给他点上。笑了笑:“兄弟们每天很辛苦吧。”
门岗:“嗐,命苦,招人骂的差事。”
王毅:“哪里,这满县城,我看除了皇军就是你们了,威风!”
门岗:“呸!不提,不提了。”
门岗吐了口烟丝,门口出现马队长的随从马六儿。马六儿笑着冲王毅点头:“嗳!王管事大驾光临,我们马队长有请。”马六儿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毅:“呦,马兄客气了。”
王毅抱拳跟马六儿走进大门。
……
侦缉队马队长办公室,马队长和王毅作揖后落座。
马队长:“王管事,大驾光临,我这儿蓬荜生辉呀,哈……”
王毅:“马队长客气,老熟人了,我家少爷常说,马队长为人豪爽,可交,嘱咐在下经常到府上请教。也怪在下俗事太多,很少造访,不过倒没给马队长添乱。”
马队长:“本队长是粗人,说话不会拐弯。你王管事有肚量,可别怪我。”
王毅:“岂敢,岂敢。”
马队长:“这么长时间,也没少使你们的钱,本队长有良心,都记着哪。”
王毅:“马队长客气,交朋友嘛,应该的。”
马队长:“哪里,投桃……什么来着?”
王毅:“投桃报李。”
马队长:“对……投桃报李。我早就记着要报李呢,这不,这回渡边太君要组建维持总会,我就推荐你家少爷了。”
王毅:“呦,这恐怕得让马队长失望了。我家少爷这些日子正准备出远门,连这满县的产业都想转手卖了呢……”
马队长:“嗯?为什么?”
王毅:“嗐,自打我家老爷过世后,二位老夫人非常悲伤,看着旧物就伤心。少爷已将老夫人们送到国外安住,前些日子老夫人来信,让我家少爷也迁居过去。少爷考虑老夫人们年事已高,在此世上时日无多,也想在他们身边多尽尽孝道。所以决定处理掉家产移居国外。我此次进城就是来办这些事情,顺便也跟一些老朋友们打个招呼。”
马队长:“噢,这可太那个什么了,你们这一走,满县可少了个财神爷呀!”
王毅:“哪里,哪里,刘家也是徒有其表,不像马队长想的那样。”
马队长:“什么徒有其表,人家可都说你们刘家富甲一方呢。准备什么时候走?”
王毅:“还没定,有好多事儿得办,不是说走就能走了的。”
马队长:“有需要帮忙的告诉本队长。噢,你们这要走的消息可别到处说,小心有人惦记,抢了你们。”
王毅:“不会,我刘家从不做得罪人的事儿,没有人惦记我们。”
马队长:“还是小心为妙,前些时候不是闹了一阵青狼事件吗?那可真是杀人劫财啊。”
王毅:“噢,那还真得告诉少爷小心些。对了,马队长,那青狼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队长:“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有人说是****,有人说是八路,又有人说是土匪。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神出鬼没的,他娘的杀人不眨眼,据皇军说是职业军人的杀人手法。嗐,这年头,他娘的谁都得小心点儿,少他娘得罪人,要不然指不定碰上什么事儿呢。哼,我那姐夫就是他娘的样子,娘的,好好的县长没的当了,还把命搭上了。”
王毅:“唉,马队长说的是,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前的事不提它了。怎么样?马队长,晚上聚仙楼,我请客。”
马队长:“好,王管事,晚上聚仙楼,本队长一准儿到。”
王毅站起身一抱拳,马队长也站起身一抱拳。
王毅:“马队长,王某俗务缠身,先行告退,咱们晚上聚仙楼,不见不散。”
马队长:“不见不散。”
……
刘家集刘府书房,泽生、王毅、玉淇在座。
泽生:“三弟,卧虎岭的情况怎么样?”
玉淇:“大哥,一切顺利。除大当家独眼龙范碾子和他的随从因外出漏网外,其余的全部擒获。二当家三当家和一些罪恶极大的匪徒就地正法。其余的愿意留下打鬼子抗日的,分批送往黄石岗一营和三营,集训后分到各连队,不愿留下的遣散了。”
王毅:“留下的有多少?”
玉淇:“二百三十多人,差不多一个营的数量。”
泽生:“三弟,卧虎岭据说占地不小。”
玉淇:“是个四面临山的盆地,占地很大。他娘的范碾子是个懒虫,就开辟了屁股大一块地方,大片的纵深区域未经开发,以后咱们有的干了。”
泽生:“这次让你二哥和你一起回去,好好规划一下,争取尽快建设好,以后它就是咱们部队的主要驻地。”
王毅:“从位置上看,正好和黄石岗、松树台呈品字形分布,假以时日,定成气候。”
玉淇:“是啊,大哥,咱们的队伍发展的很快,现在已近四个整编营了。这还不算,青狼突击队和训练班在训人员,如果再加旅部骑兵连、警卫连、机炮连和参谋通讯及勤杂人员等等,我看五个营都打不住。”
泽生站起来在屋内踱步,半晌不语,玉淇和王毅看着泽生不说话,也停住了话头。良久,泽生停下来看着两个两人。
泽生:“我们心里要有几本儿账,一本儿是战力对比账,就是说我们部队的真正战斗力相比日军如何。一本儿是部队的发展成本账,就是说以正常步兵连队为单位,日常消耗,战时消耗及储备需要多少。第三本儿是驻地周边民间储备能够给我们提供多少,还有一本儿帐就是我们能从敌人那里得到多少。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这些指挥官要考虑的。发展是对的,但也要量体裁衣。”
王毅:“是啊,部队发展了,供给是个大问题。”
玉淇:“这次在卧虎岭匪寨,粮食缴获的并不多。娘的那范碾子就是懒虫,那么多喽兵,他娘的就不知道多存些粮,这到冬天吃什么?娘的。”
泽生:“所以呀,我们得想办法,秋收的时节快到了,一方面收购,一方面还要想办法跟日本人和伪军要。”
玉淇:“对,大哥说的对,咱们抢他娘小日本儿的,既补充了咱们,也断了小日本儿的粮。”
王毅:“可以做个计划。”
泽生:“二弟,让情报部门马上搜集,满县和临县日军的物资储备及调配情况,而且要尽快。日军不是要扫荡清乡吗?咱们反客为主,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先动手,把他们这个清乡扫荡的清秋大梦扼杀在摇篮里。”
玉淇:“对,再把渡边也送到日本富士山见鬼去。”
三人大笑。
泽生:“二弟,满县产业的处理情况怎样?那个侦缉队的本队长,把咱们要走的消息传给渡边了吗?”
王毅:“传了,据他讲渡边对你更感兴趣了,说是要对你三顾茅庐呢。”
玉淇:“怎么回事?渡边这个老鬼子,想请大哥给他当军师?”
泽生:“我们也许把戏演的有点过火了。”
王毅:“渡边本来疑心就大,这回可能更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玉淇:“管他娘的呢,甭理他就得了。”
泽生:“二弟,尽快搜集情报,我对这个渡边总有个不好的感觉。”
王毅;“是。”
泽生:“三弟,你也马上返回驻地,通知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你二哥这次就不随你一起回去了,卧虎岭基建先放一放,等这次行动后再说。”
玉淇:“是。”
王毅和玉淇一起站起身。
泽生:“走,饭厅吃饭,小酌一杯,为咱们的敌人小鬼子下地狱****娘的一杯。”
王毅、玉淇两人异口同声:“****娘的一杯。”
三人大笑,一同步出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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