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太困了。从昨天夜里在海商城上开始就一直没消停过,一直折腾到现在,才能勉强安稳一会儿。
虽然接下来我还有很紧急的任务没完成,罗阳的命也还没有取,但是我已经顾不到这些了,我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所以就连身边躺着折戟这么个大灰狼这件事我都没怎么在意。
一日无梦,我睡得相当沉。可见现在身体的确是大不如前了。以前只想任务的时候,哪里有机会躺在床上睡觉,就是连分一会儿神儿都是及危险的。我记得有一次,要去完成一项非常艰巨的监听记录工作,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安装窃听器,后远程监测并把所听到的信息及时汇报上去。
整整七十二小时,从安装窃听试音,到最终听到的信息及时汇报,我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只顾着搜索情报了。任务结束后,便困的晕过去了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一定会被搞砸的。
睡醒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被堂哥整个人包裹在怀里睡的。怪不得这么暖和,脸上还总感觉有硬邦邦的东西硌着,原来是这个家伙迷人的锁骨。
我挪开他的手起身,本想偷偷用的出去透透风,睡太久了感觉头有点蒙出去吹吹海风清醒一下。却没想到我刚一动这个家伙就醒了,但是看起来还是迷迷糊糊的没睡醒的样子,应该突然惊醒也只是他警觉的自然反应吧。
“醒了?不再睡会儿?”他亲你的蹭着我的鼻尖,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与我亲昵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恩,饿醒了。”我本能的躲了一下,就没再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再拒绝他这些过分的动作,倒不是因为怕在他脸上在看到失落的表情,大概只是因为我想要尝试一下他所说的那种生活吧,在我的人生可能面临倒计时的这段时光里。
“那还不简单,我去叫人准备,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折戟似乎很高兴我没有躲他,身体一跃而起跳下床去,看起来像是要亲自去厨房给我做吃的,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做饭。
“船上海货倒是不少,不过你知道我不喜欢吃海鲜,吃了这么多天早就腻了,我想吃面食,面条也好饺子也好,都行,反正这儿离岸边并不远,能弄来吧。”
“没问题,不就是白面吗,这有什么,等着,哥给你弄去。”看着他像个愣头青一样的兴冲冲的下船给我找吃的,我不由得笑了。堂哥所说的生活,尝试一下似乎也未尝不可。
我走出房间走到甲板上,吹着傍晚微量的海风,心情难得平静舒适。一天的艳阳离开,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些阳光的味道,夹杂着海风潮腥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表小姐,外面风大,您还是去里面等老大吧。”南宫煌走过来,看着我只穿了两件长袖就出来了,忙劝我赶紧回去,要是让老大看见了,他可承受不起老大的怒火。不过,因为刚刚才看见老大带着几个人下了船,表小姐后脚就从船舱里出来了,还颇有种舍不得的意味,南宫煌难免多想了一些。
所以,他这句话中难免带上了几分试探的意味。
“不了,我在这里等他。”南宫煌听了,立刻激动的一笑,内心的喜悦掩都掩饰不住。内心一边感叹老大终于历经千辛万苦,就要媳妇儿熬成婆了,一边颇为苦涩的想,他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掰成了媒婆月老,真心是想想就心痛啊。
南宫煌这么想着,慢慢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上,忙着接下来的工作。看看有没有办法用繁重的工作把他的属性从媒婆上掰回来,重新成为老大的贴心小助手。
南宫煌刚进了船舱,甲板上就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记在我还在抱着膀子欣赏夜景的时候,一阵海风吹来,我觉得有些冷,但是因为外套在船舱里我又懒得回去拿,索性打算就继续在船舱上欣赏一会儿就回去。没过一会儿,肩膀上却突然传来一片温暖。
我以为是堂哥回来了,便自然而然的把一份搂紧,问了一句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你给我带的什么?”
话问出去好久,折戟却一直没有回答,直到身旁顺着风的方向飘来了几缕淡红色的发丝,我才猛然惊醒他不是折戟。
我猛地回过身,果然,看见身后站着的不是他,而是昨天才刚刚上船的申屠。
“你怎么出来了?”他不是被南宫煌的人给看守再船上了么,现在可相当于囚犯了,什么时候落在南宫手里的囚犯待遇这么好了,还能到处溜达。
“他们忙着看膝盖。”申屠千骑的声音有些机械化,不过回答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就是怎么听着怎么僵硬。
“啊?”膝盖?看什么膝……哦,说的是郭美美那个女人吧。呵呵,这个申屠别看话不多,描述的还挺到位。
“所以呢,你就跑出来了?没有人拦着你?”不应该啊,船上那么多人呢,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发现他的。
“很吵,人很多。”哦,大概是因为那个郭美美太吵了,有的船员上去喝止了,其他的因为她太能闹了,所以躲得远远得了吧。
哎?奇怪,我是怎么读懂他话里的意思的?
从很久以前我们才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申屠的话少得出奇,多半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些知道的也是因为和他呆久了,摸着他说话的规律了。可我好像第一次听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能很清楚的领会他的意思了,真是奇怪。
“申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绝对不是巧合,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再加上在我身上一直反复出现的那些梦已经让我起了很大的疑心,更让我忍不住把他们联系起来了。既然现在有时间,到不如问问他,为何看到他,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那种似曾相识的酸涩感会这么强烈,这又和他有着怎样的关系。
“嗯”身土一如想象中那么温顺,但我总觉的温顺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些不恰当。
“你最近……会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些特别奇怪的梦,而且画面感很强。”
我紧盯着他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著我想要的答案。
这次他不像往常那么迅速的回答我了,而是低下了头,沉默了很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的心紧紧蹦起来,莫名的有些紧张。海风依旧在我们之间吹着,我们的头发依旧在风中狂乱的飞着,偶尔还会在风中交缠在一起。
夕阳慢慢沉入海底,最后一点余晖也被大海吞没,我却完全没了心思继续看着无病呻吟的风景。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紧紧看着我……的胸口。
“芽姬,你想起我来了……”
我的头嗡的一声,突然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刚刚他开口叫我的那个名字。
一时间,曾经的画面如倒带一般重新回放,**的酒池肉林,欢声笑语和靡靡之音,鲜红如血的龙袍,相互交缠的雪白身体,刚硬刺眼的银色铠甲,以及……那当胸的一剑。
我似乎一瞬间都明白了,又似乎越来越糊涂了。就连我为何那么顽固地,想要做一件我并不是很喜欢的红色绣龙帝袍,似乎都一时间有了理由。
我颤抖着手捂着胸口,刺痛突然袭来,快得我们都没有一丝准备。
“芽”
“小丫头!”
两个声音交缠,两个身影重合,好像那曾经在我梦里相斗的黑白混沌,渐渐模糊在我面前。
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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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渐渐揭晓,老子埋下的伏笔终于要重见天日了,欢迎各位来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