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如的办公室里,方心如也正在加紧赶采访提纲准备出门去采访。她负责的法制专栏的稿件因为这两天卫青的妈妈生病而耽误了不少,她正面临要开天窗的压力。早上出来的时候,卫青看她脸色不好,知道她这两天太累,还特意和她说早点回来,晚上一起去吃顿好的。
孟固和肖晓潇说笑着走了进来,看见她,突然就没了声音。方心如看看还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些水果,站起来,有些歉意的对孟固说:“孟固,谢谢你的水果,不是我病了,是我婆婆病了。”
婆婆,总比说男朋友的妈妈说起来方便点。
肖晓潇看看孟固,孟固也愣了一下,然后说:“别客气。师姐,你没事就好。”
肖晓潇的眼珠转了转:“就是,咱们都是自己人,这样客气就没劲了。要不,这样吧,咱们明天去游乐场,让心如姐请客。”
“那怎么行,我是男士,还是我请吧。”孟固赶紧说。
方心如却在问:“为什么要去游乐场?”
“因为明天是六一节啊。”两个实习生异口同声。肖晓潇还摆出了一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真土的表情。
方心如却觉得好笑,六一节有什么好过的,自己上中学以后就很少过这个节了。
“我去不了,我还要赶稿,我放你们两个明天的假。我出钱,你们两个小孩自己去。”
孟固看看肖晓潇说:“那我们也不去了,帮师姐弄弄稿子吧。”
方心如一听头大,赶紧说:“别,别,别耽误你们过节,我还是自己来吧。”肖晓潇冲她眨眨眼,是怕孟固帮倒忙吧。
肖晓潇说:“那你买单,孟固请客,我享受。把你的那个数码相机借给我吧,我拍点照片回来做纪念。”
方心如的数码相机,从卫青那里拿回来之后就一直扔在心如的抽屉里,没怎么用过。她拉开抽屉拿出相机说:“可能卡里剩余的空间不大了,你看看,不重要的就删掉。”正好高主任打内线过来找方心如,方心如把相机递给肖晓潇就去主任办公室了。路过梅莉的办公室的时候,她特意朝里看了一眼,梅莉低着头正在里面认真的写着什么。
肖晓潇一边摆弄相机,一边和孟固说:“你去把那些水果洗了吧,再放就该坏了。分给各个办公室的同事,你也做个顺水人情。”
孟固不动地方,看着那些水果。
肖晓潇抬头看他:“你这是又发什么疯,动作积极点。你师姐已经谢过你了,她一个人又吃不完,你还真死心眼。”
孟固摇了摇头,站起来慢吞吞的去拿水果说:“你还挺能使唤人。这要是找了男朋友,还不得被你欺负死。”
肖晓潇哼一声:“你还别说,还真就有挺多人喜欢被我欺负。经常在我寝室楼下站一排,从礼拜一到礼拜日轮班给我打开水。”
孟固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松开紧皱的眉头笑了起来。他拿起水果准备去水房:“你就吹吧你。你先想想明天咱们都怎么过节。要不明天晚上从游乐场回来,和师姐一起吃个饭,我看她最近真是很瘦。”
孟固洗水果期间,方心如就回来了,她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高兴,高主任这次叫她去办公室可都是好事。先是给了她一份案件的报道,和她说是新调来的记者写的,让她赶紧补了法制专题的空缺,然后又告诉她她可以做点经济类人物类的采访,还介绍了一个企业家给她,让她安排采访。
方心如突然发现自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一下子乌云就散了,难题就解决了,回来的路上还想是不是明天可以和那两个小孩一起过节了。进门看见肖晓潇还在那里认真的删照片,就问了句:“怎么还没有删完?”
肖晓潇头也不抬:“照片全满了。我一次帮你清理干净。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你和你们家卫青的有伤风化的照片。”
方心如刚喝了口茶,还没有咽下去,茶水几乎当场喷出来:“败给你了,麻烦你,仔细看,一张都别放过。”
“这些是什么照片?”肖晓潇低声说了一句。
方心如凑过来:“哦,这是上次帮卫青在后海那边拍的。他那时做一个北京老城墙为主题的广告创意。都没用了,你一起删了吧。”
“我觉得挺好看的,拷给我吧。一共多少张啊。”肖晓潇很认真的一张张翻着看。突然她喊方心如:“心如姐,这些拍的是什么?”
方心如再次凑过来,相机里呈现在她眼前的正是程秋生签售那天,她在那个大厦楼下拍到的要跳楼女孩的一系列照片。那天相机没电之后,她就直接拿了卡给卫青,充电之后再也没有用过这个相机,卫青只当她里面是采访记录,也没有问过她。现在肖晓潇一张一张的翻着,方心如不由的有点紧张,她问:“怎么了?是一个女孩要跳楼,我临时碰上,在楼下拍的。”
肖晓潇来回看了几遍,还放大了几倍看,她什么也没说把卡拔出来,接上电脑,在屏幕上放到最大。方心如直觉的不对,她接着问肖晓潇:“告诉我,怎么回事?”
肖晓潇站起来颤声问:“这个女孩,她那天跳下来了吗?”
“我,我不知道。她在楼上僵持了很久,后来我就先走了。”方心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天的状况。还好肖晓潇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没有去阻止女孩的跳楼,而是在办公室里焦躁的转了两圈说:“虽然面目有点模糊,但是,但是,我可以肯定她就是我在西藏碰到的那个阿凉。”被肖晓潇经常提起的,白领里面的行走一族阿凉,和肖晓潇他们的环保队伍是在中途遇上的,之后阿凉就先返回了北京,比肖晓潇早了大概一周时间。
“怪不得她只给我回过一次短信,我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肖晓潇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阿凉的手机号码,话筒里却传出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肖晓潇“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极度沮丧的坐在座位上:“怎么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是不是跳下去了?”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这一下变化突然,方心如也有点蒙。她想起了自己前一天晚上做的那个噩梦,又出了满头冷汗,她看了看表说:“这样,咱们一起再去那个大厦问问。”
孟固去各个办公室分完水果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正在拿东西往外走。
“怎么了?”
“有人跳楼了,阿凉跳楼了。”一向镇静的肖晓潇眼泪婆娑。孟固也从肖晓潇那里听说过阿凉的英雄事迹,在肖晓潇那天才般满嘴跑火车的描述中,阿凉简直是个侠女,自己一个人纵横西藏,甚至只身前往尼泊尔和印度。而一代侠女怎么能跳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