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沉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像极了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在马车里待闷了便坐到马车外呼吸呼吸空气,李凡忧和唐修骑马走在前头,唐修调转马头回到马车旁边,看白若沉一副惬意的舒坦模样真想打他一顿。
“白楼主,我们走这般悠闲何时才到贡城?”唐修想要快些到贡城把事情彻查清楚,可是这白若沉偏偏拖后腿,一个大男人就不能骑马吗。
看着路两边的沾雨水的绿叶,清新自然无尘,白若沉格外舒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贡城就在那里那些贪官也在那里不会跑的,就等着王爷去查呢,晚些不碍事,反正私盐已经泛滥再买卖些也没关系,王爷用不着这么急。”
“白楼主这般慵懒,本王会怀疑私盐一事与你有关的。”
“查私盐是朝廷的事情又不是草民的事,草民只是负责做向导带路而已,王爷急可以自己先去,草民随后。”白若沉打了一个哈欠,“王爷先行出了什么事可不能赖在草民的头上。”
唐修快要气炸了,“你还真的以为本王会怕那些山贼土匪?”唐修骑马走在了前头想要先行,可是被李凡琴拦住了。
“王爷,剑南一带草木茂盛歹徒凶狠还是小心为妙。”唐修的安全由李凡琴负责,“白楼主对这一带熟悉,我们还是跟着他走较为安全。”
“熟悉?”唐修脸色一甩,“依本王看是狼狈为奸!”
“要是王爷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了查私盐一事,下官难以向皇上交待,请王爷三思。”李凡琴好声好气劝唐修安全第一。
唐修早就听闻剑南一带匪患严重,他也不想耽误了正事只好妥协,“本王就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放慢行程。”白若沉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与这事有关,唐修倒是想看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能玩几种花样。
“多谢王爷。”
一行人还是以白若沉的速度为准,不快不慢地前进,路逢一茶寮,白若沉下车喝茶歇歇,唐修他们只能跟着他停下来喝茶。
白若沉拿了茶叶叫老板帮忙沏了一壶茶,吹着清风喝着茶就是享受。
“白楼主还真是娇气,出远门还自个带茶叶。”还真当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唐修满眼的鄙视,他堂堂王爷都没有那么讲究。
“草民刚刚学会喝茶,外面的茶喝不习惯,不要草民也给王爷满上一杯。”白若沉好心分给他喝,没有想到他不稀罕就算了还甩脸色。
“本王怕有毒,你还是给李将军满上吧。”又不是酒,满上什么啊,唐修瞥见风吹乱他的长发,“大夏天的,白楼主不束发就这样绑着不怕长痱子?”
“长发飘飘似神仙,草民不束发看起来飘逸英俊些,王爷可不要嫉妒哦。”白若沉给李凡琴满上,保心茶,心没有问题也能预防别的疾病,喝些只有利没有害。
唐修不敢相信地看着白若沉,“本王会嫉妒你?”他哪里来的勇气敢跟自己比英俊,他挺多就是长得清秀些,跟个娘们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草民可是长安四大公子之四,长安城四大公子王爷你可没有入选。”
“一些愚民的排行榜王爷才不稀罕。”唐修也纳闷,为什么自己没有入选啊,自己长得不错啊,出身皇族,没有理由不是长安四大公子之首,唐修歪头一想肯定是那些小老百姓忌惮他的威名不敢把他与这些平民放在一起相比。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白若沉懒得理他,“天色不早了,前面不远有家客栈,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
走夜路不安全,特别是在剑南这西蛮之地更加不安全,唐修没有意见,“前面都有客栈为何还要在这里喝茶?”直接到客栈喝岂不是更加方便。
“草民自己停下来喝茶可没有叫你们,是你们自己跟着停下一块喝茶的!”白若沉无辜地看着唐修。
唐修咬着牙笑道,“白楼主兴致好慢慢喝着,本王就不奉陪了。”
唐修骑马率先去了前面的客栈。
雨说下就随风来,看着门外击打在地上豆大的雨点,唐修庆幸自己没有赶夜路,转头看坐在对面的两人在吃饭,这种猪食白若沉这个小混混吃得下就算了,连李凡琴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吃得香,夹起盘子里的豆腐干色泽像黄土一样,闭眼尝一口还蛮好吃的。这些菜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都是听可口的,唐修大胆吃起来。
流萤从厨房给白若沉端了一碗冬瓜汤,唐修看不过去,“也给本王盛一碗汤来!”白若沉能有汤喝,他一个王爷没有说不过去。
流萤站在原地没有动,唐修见她不动看向白若沉,“怎么,白楼主你的人好像不愿意给本王盛一碗汤。”这么忠心的奴才少有,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唐修眼睛很利不会看不出这女人的心思,对白若沉的那点小心思。
“能为王爷盛汤是她的荣幸,流萤给王爷打碗汤水来。”
“是,楼主!”
“你要吗?”白若沉问李凡琴。
“不用。”
汤送来,流萤把它放到唐修前面,唐修起了心思趁机抓住了她的小手,流萤挣脱不了,“白楼主你这手下长得倒是满水灵的,今晚借本王用用。”
白若沉看着唐修那色眯眯的模样得好好想想,白若沉不出声流萤很害怕,可是她甩不开唐修的手,只能激动地盯着白若沉,他真的会把她给这个男人吗,会吗,唐修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楼主不能得罪他,也不应该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得罪他,深知作为婢女的她被主人赏赐给别的男人也没有权利说不,可是她的心就是在期待。
“流萤你愿意吗?”
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满不在乎的模样,流萤的心都碎了,他问她愿意吗?她能说不愿意吗,不能,要是说了他会把她除出听风楼,他不要会说不的手下。
“能服侍王爷是奴婢的荣幸,流萤愿意。”她的手再也没有反抗的气力,任由唐修紧抓着。
白若沉放下筷子用手托着下巴,“可是本楼主不愿意,王爷你这是什么眼光啊,本楼主明明长得比她好看比她白,你不要我伺候反而要她。”
李凡琴手一抖,碗倾覆在桌上,唐修脸一红赶紧放开那只小手,流萤瞪大了眼睛。
“愣着干嘛啊,一边吃饭去,敢本楼主抢男人不想活了!”白若沉冷一扫吓得流萤急忙跑开,白若沉伸手好像要去抓唐修的手,可是被唐修躲开了,“王爷怎么还嫌弃上了本楼主,真是令本楼主伤心欲绝!”
唐修挪挪椅子远离白若沉,“本王对你可没有兴趣。”
白若沉的手拿回唐修前面的鸡腿把鸡皮撕下便啃起来,“本想吃完饭和王爷谈谈关于剑南私盐一事,既然王爷没有兴趣就算了,本楼主在床上对男人也没有兴趣,本楼主只是拿吃鸡腿吃没想对王爷怎么样,瞧把王爷吓得,哎。”
唐修擦冷汗,还好还好,名节保住了,白若沉这娘娘腔总是说些轻佻的话害他误会,“本楼主还是少开这种玩笑为妙,你当真要和本王谈私盐的事?”
“说笑的,草民对私盐一事毫不知情,王爷可不要乱冤枉本楼主。”白若沉放下手中鸡腿伸筷子夹李凡琴面前的好菜吃,“小二哥给李大公子添碗饭!”
“好咧!”
“你手受伤了?怎么连碗饭都拿不稳!”
“没有。”
“吃这个,这个笋开胃。”
“谢谢。”
白若沉李凡琴两人之间气氛好、吃得欢畅,唐修看着很不舒服撩了碗筷回房。
白若沉坐在窗边看着外边漆黑的夜,听雨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李凡琴坐在桌旁喝了一杯茶。
“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他有意拖延时间耽误行程,李凡琴不得不怀疑这事和他有关。
“贡城长使就在贡城不会跑,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你们查会到一个好结果。”白若沉突然拿起梳子梳头发。
“你承认了?”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系,大晚上的,他梳头做什么。
“就算和我有关系,你们得查到证据才行。”
“你会让睿亲王找到证据?”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想必早就把证据销毁了。
“为什么是唐修不是你!”白若沉解下缎带,“私盐为什么会泛滥到中原,原因你想到了吗?”
“连下大雨盐水被冲淡,官府开采到的盐数量减少,官盐涨价!”李凡琴虽然是武将但是对朝廷盐铁政策也了解一些。
“盐涨价,百姓要吃盐买不起官盐只能买私盐,投机倒把的不只是商人还有官府,就允许官府赚钱不允许商人赚钱,这说不通,再说私盐可要比官盐便宜多了,百姓愿意买商人愿意卖,你情我愿的,理所应当的事情。”白若沉不认为那些投机倒把的商人的行为比官府的恶劣。
“你想说什么?”李凡琴一转头便问到了一股清香,好像是从他秀发上飘散出来的。
“我想说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白若沉把梳子放到桌上,“桃木梳子,你喜欢?”从他梳头起李凡琴就一直盯着他梳子看。
“喜欢就说嘛,一把梳子而已,那,送你了。”白若沉把梳子扔给李凡琴,“赶紧出去,老子要睡觉了!”
手里拿着他的梳子,心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有点酥有点甜,李凡琴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到床上。
“把灯火吹了。”
李凡琴再看看他站起来吹了灯火便出去,把他的梳子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