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急地下坠,耳边风声呼呼地侵袭着池弄影的耳膜,强烈的失重感也同样凌迟着她,没了修为术法护体,池弄影别提多难受了。
此刻池弄影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面临险境的无助。
“啊……啊……”
池弄影一路跌落,一路尖叫,林间飞鸟受惊,噗嗤噗嗤飞走了。悬崖深邃不见底,掉了许久,还没有落地。
池弄影渐渐找回了神智,发现自己被鸢棐半搂在怀中。
鸢棐一脸无奈地看着这样痴颠的她,嘴角微翘,就连眸子里都透出淡淡的愉悦。
很显然,他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以她的痛苦为快乐,真小人。
池弄影也不顾自己正在跌落,老脸一红,自己这囧样被她看在了眼里,这得多难为情啊,估计她是自创世以来,唯一一个如此丢脸,将会成为被摔死的魔。
她伸手狠狠一抓鸢棐胸前的衣衫,懒得再看老神在在的他,狂哮道:“喂,我说鸢棐,你这样很好玩吗?”
鸢棐很配合地点了点头,随即伸出另一只手,把半搂改为了全搂着,手上的劲道紧了紧,才回答她:
“嗯,和涯儿在一起,都好玩。”
即使再好的修养,池弄影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去你媳妇的好玩,赶紧把我弄上去,不然……”
池弄影只觉眼前一黑,嘴唇上就传来一阵软绵绵的触感,她鬼使神差地咬了咬,原来这是鸢棐的唇,自己竟然被吻了。
她瞪大了双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还在迷糊,耳边就传来分外无辜,还带着调侃的声音:“乖,不许爆粗口,我媳妇不就是你么。你看,我们这不是都穿着一喜服么,嗯?”
池弄影闻言,瞥了瞥鸢棐身上的一袭红衣,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两人都穿着红衣,真有那么点像一对新人,咳,是非常像。
在赤魔谷的时候,她就发现鸢棐每天都是一袭红衣,他还一直穿着这件,说什么也不愿换下。
每时每刻,都把它守护得很好,从不见上面出现污渍。
那件红衣至今还光鲜亮丽,不见岁月的痕迹。她好像也天生嗜好红衣,从小到大,她穿其它颜色的衣裳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知想到了什么,池弄影感觉脑中有一闪而过的光,她只铺抓到了吉光片羽。那光里的一个女孩带着喜悦,又透着浓浓的离愁别绪,“你看,这是我的嫁衣。我要一直穿着它,快点,你也赶快换上。”
可是,池弄影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池弄影摇了摇头,想要快点摆脱这种感觉。
鸢棐察觉到怀中的女人没有搭理他,以为她是恼了,腾出一只手,大手一挥,两人本来急剧下坠的身体,缓缓地停了下来,然后以更缓的速度上升。
池弄影发现那种可怖的失重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云端漫步的轻盈和自由。原来凛冽到刺骨若刀的风,现在被她触摸到,却好像有种在棉花丛中的柔软。
原来是鸢棐阻止了两人无休止的下坠,现在他们正在上升,不过上升得很慢。
池弄影倒也不介意,连带着鸢棐口中的我媳妇也忽略了,让他占占口中的便宜,反而救了自己一命,总比摔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