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公?!
我愣了一愣,接着瞪大双眼,心中一颤。
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立马拍了那老头一下,问道:“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那老头还在捯饬自己被蜈蚣咬的伤口,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小伙子你干啥子哟,跟你说了我年纪大经不起吓。”
“我问你有没有听错。”我不耐烦的重复道。
采草老头摆了摆手,说:“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我耳朵就不好使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绝对是建国公,不信你们去找那帮人问,如果我听错了你们就把我丢进这蜈蚣洞里。你们还莫说,这些蜈蚣挺毒的,还好被咬得不多。”
我听到采草老头说出建国公三个字的时候本能的想到当年救我外公的人就叫建国,我外公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建国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有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报恩。
只是我好奇的是,自从外公盗墓的那件事过后,好像和建国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了,至少我懂事的这些年,我从未见过外公口中那位救命恩人。
我真的是一头雾水,莫非这建国公,和当年的建国是同一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会突然到此,我外公的失踪会不会和他有关?
我还想继续问采草老头一点问题,一抬头,看见一条蜈蚣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头顶上的天花板,此时此刻,正向我的脸飞扑而来。
我吓得大叫一声,想用手去抵挡,那蜈蚣一下子就跳到了我手上,我本能的后退,连忙疯狂甩手想将它甩掉,竹竿也冲过来帮我,谁知道不知是竹竿脚下打滑还是太着急,一下子没刹住车,直接撞到了我身上,我一个不稳,直接就掉下了那蜈蚣洞。
“马勒戈壁,这下算是走到头了。”我脑袋里就只冒出了这一个想法,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同时,无数的蜈蚣一拥而上,直接将我淹没。
我身上爬满了蜈蚣,多得连眼睛都看不出去,我痛得在地上打滚,几乎要哭出来了,还有些蜈蚣想往我嘴里钻,我死死咬住嘴巴,但那无比恶心的臭味我却无法躲避,我好几次想站起来,都被扑倒在地,我真的没想到这些虫子攻击性这么强,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一处是好的,这些蜈蚣虽然毒性不是很强,但是毒发很快,基本上咬到接连而来的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让我痛不欲生。
我的意识都已经快模糊,即将放弃抵抗,我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枪的手势,想让竹竿一枪打死我,我实在是太痛苦了,相比之下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呼”的一声,接着一声双脚落地的声响,似乎又有个人从头顶陷阱处跳了下来。
我透过蜈蚣的缝隙,看到一阵火光,接着感到身前一热,淹没在我身上的蜈蚣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我强打精神一看,不由心中一松,这人不就是金湛吗?只是金湛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无比,浑身上下都是血,看样子受了比较严重的伤,此时他的枪头上裹了一件衣服,衣服正在燃烧着,想必他就是用火将这些蜈蚣逼退的。
金湛伸手一把把我背了起来,我紧紧抓住他,害怕又一次掉下去,那种痛苦,我根本不想经历第二次,而金湛竟然开始单手持枪,继续用火逼退蜈蚣,只用一只手攀爬着石壁,让我目瞪口呆,钦佩无比。
这真是沧海变桑田,绝境逢生,刚才还是十死无生的境地,现在就突然形势逆转。
金湛爬上石道后,将我放下开始检查我的伤势。
“没什么问题,还好这种蜈蚣的毒并不是致命的,忍一忍就过了。”金湛说道。
竹竿也从包里拿出一颗药,让我吞了下去,然后拿出酒精棉球,开始擦拭着我的伤口,,酒精渗入我的皮肤,疼痛感更加强烈,实在是苦不堪言。
那采草老头也没闲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包草药,让竹竿挤压出水涂在我的伤口上,我一看,那草药竟然是红色的。
“这个东西叫鸟尾花,学名叫爵床,像什么痈疽疔疮,湿疹疥癣,毒蛇咬伤都有效果,对你的伤势还是挺有用的。”竹竿看了一眼,对采草老头说,“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
采草老头嘚瑟的笑了笑,开始吹捧他的草药,不过还别说,这采草老头的药还是挺管用的,汁水涂上去有点清凉,让我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
“能走就走。”金湛一摆手,说,“它追上来了。”
虽然我还没有领会他话的意思,但看他一脸严肃,看上去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也只得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竹竿的矿灯,四个人就直接往石道的深处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已经分不清到底转了几个弯,金湛扶着我,竹竿则死死的拉着满面愁容的采草老头,一路狂奔,突然腹部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一下子就瘫了下去,如果不是金湛拉住我,我肯定又摔了一次。
金湛叫停那两人,将我平放在地上,面露疑色的开始仔细检查我的伤口。
“妈的,这些蜈蚣还真是厉害啊。”竹竿忍不住说道。
“不对,这些蜈蚣的毒并不致命,最多会造成剧痛,我看是另有蹊跷。”金湛说道,接着掀起了我的衣服。
“啊!”我听见采草老头叫了一声,连忙坐起看向自己的腹部,竹竿一把把我按到,可还是被我看到了,我看见肚脐上方有一处异常的隆起,我起身看的时候正好这个隆起在微微的起伏,每一次起伏我的腹部就会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
“有只蜈蚣钻进去了。”金湛说话的语气就像我肚子上只是沾了一粒米一样。
“你们两个按住他,要是让这蜈蚣继续往里面钻就麻烦了,现在还好,只是在皮层下。”金湛将自己的长枪拿了过来,取下了枪头。
看到金湛的举动,我的身体猛地一抖,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正想开口拒绝,肚皮处的那只蜈蚣又往深处钻了一下,痛得我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这时竹竿一把抓住了我的脚,采草老头也按住了我的肩膀,金湛用枪头在我肚子上比划了一下,连句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下子刺了下去,一股绞心的疼痛瞬间遍布我的全身,我撕心裂肺的大喊着,金湛却没有停下,接着枪头一钩再一挑,一条只有十几厘米的小蜈蚣一下子就被弄了出来,而金湛的枪头,正好刺入蜈蚣的头部。
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情来佩服金湛的神乎其技,虽然蜈蚣被挑了出来,但是我的伤口始终还在,旧伤未愈添新伤,痛得我忍不住抽搐,妈的,刚才没好好检查,这条蜈蚣多半是藏在我衣服兜或者其它地方,在我们一路奔跑趁我不备的时候悄悄地钻进了衣服里,这蜈蚣比之前的蜈蚣小是小了一点,但不得不说它绝对蜈蚣里的老阴逼。
我现在是真的后悔来下斗了,完完全全就是作死,我发誓我这次要是能渡过这生关死劫,以后绝对好好的守着铺子,出来一步就算我输!
竹竿找了采草老头要了一点草药,扯碎后抹在我肚子的伤口上,再从背包里取出了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怎么样,现在好一点没有?”竹竿问道。
我摇摇头,本来想说我受不了要回家,但出于男人的自尊,我还是硬撑着说没事,休息一下就行了。
竹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愧是豪哥的外甥,有骨气!”
我苦笑了一下,竹竿的话我听上去就像是在讽刺我一样。
“金湛,那个…;…;谢…;…;”我正好和金湛道谢,不料金湛却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
“别出声,它过来了。”金湛变得一脸警惕,眼神中透出一丝罕见的惊慌。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从石道的一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