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后,他们回到了会客厅。
与罗烈象征性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向他告辞。
他送我们至门口,李子航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听茜茜说,时候你非常疼爱他。虽然长大后,大家为了各自的事情都挺忙的,但她始终对儿时的情感念念不忘。所以,希望你有空就她那儿走动走动吧。”
罗烈怔了怔,随即与李子航握手笑道:“儿时是儿时,长大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大家都很忙。何况,儿时的情感犹如指缝流沙,长大后能牢牢抓住的情感才是最真实的。”
他微微顿了下:“有空的话,我会找个由头走动于大伯家。”
李子航点了点头,继而松开了他的手,牵着罗茜的手,相视而笑。
我趁罗烈正看着他二人之际,强行拉过他的手,紧紧握住,刻意用心去探索着,为了掩饰,就随口说了句:“有空的话,别忘了去我们那边玩,我会好好款待你的。”
刹那间,一阵如触电般的感觉袭来,我全身一震,继而脑海里接受到了大量的信息。
……
接受别人记忆信息的时间,其实也才短短的几秒钟,可当我从这些信息中回过神来时,却有种像是陪着别人走了半辈子的感觉。而自己只能旁观,却无法插手过去已经发生的事。
在半年前,没有接触过他们这些人之前,我曾经有想过如果自己能像说或影视剧中的人物那样,是个功夫了得的武林高手,或者会法术和特异功能该多好!
为此,我曾经还幼稚的幻想过,什么时候去少林寺看看,最好是能在少林习武,没准将来有一天,自己就是笑傲江湖的武林高手。
我想,这样幼稚的想法,大概会有很多男孩子都有过吧?
但是遇见了他们之后,虽然我没有学会以一敌百的武功和飞檐走壁的轻功;但我却学会了法术,豢养了赤灵狐和毕方鸟。
起初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很开心,但后来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开心了。
尤其,在莫名其妙地会了这种能探知记忆的本领之后,被我所探知之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勾心斗角……无一不触动着我的内心。
李子航说我以前是个没心眼的傻子,然而现在却变得有些鸡贼……
我是该哭还是该得意?可是也没什么可得意的,因为他们的过去和当时的情绪,都在不同程度的影响着我。
如果李子航等人知道这些,真不知道他们会怎样看我?
“叶凡?叶凡!……”李子航摇晃着我的身体。
“叶凡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罗茜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正要给我擦脸上的泪。
我忙从他手中躲了纸巾,擦了擦脸,才意识到我的另一手还紧握着罗烈的手。
我忙松开,尴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我刚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有些、有些失态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罗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淡道:“你知道了一切。”
“我、我知道了什么?”我企图绕过这个话题,“不明白你怎么突然这么说?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
“既然知道了,就该明白,这些事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劝你们不要再插手了。”罗烈道。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感觉。”罗烈依旧面无表情,“在你与我握手的瞬间。”
“那你既然能感觉到,又那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为什么不甩开我的手?”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不想甩开,而是我们俩的手,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强力胶黏上了,我也没有办法呀。”
罗烈顿了顿,苦笑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真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少年,居然能学会这种特殊的法术。看在你是罗茜同学的份上,奉劝一句,千万别把别人的过去看的太透,你只需要看到对你有好处和有必要的就行。
否则,难免会被别人那些与你无关的过去所影响,玷污了花季雨季般纯洁干净的心。作为一个称职的看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用心好好看戏,却绝不能入戏太深。否则,这将会变成致命点!”
我惊讶地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烈哥哥、叶凡,你们在说什么呀?”罗茜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俩,问道:“什么看戏入戏的?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看来叶凡是得到了不少信息啊!”李子航将一脸疑惑的罗茜拉到了一边,“过会儿,他会告诉我们的。”
“谢谢你的劝告和提醒。”我友好地向罗烈伸出了手。
他忙将双手背在身后,同时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我,“该你知道的,不该你知道的,你全都知道了,现在又想做什么?”
我讪讪地笑了:“那个……刚才实在抱歉,我们本来只是想知道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去帮朋友的忙,可没想到这件事还会牵连到别的事上。
而你愿意告诉我们的事情也有限,所以我只好那么做了。不过现在,我是真心诚意跟你握手,表示感谢和歉意,真的再没有别的意思了。”
罗烈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放下心来,缓缓伸手与我相握,“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独特的少年,希望这件事能因你而终止;要是不能,就想个办法尽早抽身吧。”
我只是微笑的看着他,没有做任何表示。
……
在毕方鸟载着我们往回飞的路上,我向他们阐述了脑海中所看到的事情……
在罗烈的记忆中,十六年前的冬末,他的父亲……我姑且就不够尊敬的暂称为罗老二吧。
罗老二带着八岁的罗烈和罗老三、罗老四去罗老大家串门。
他们本在会客厅内谈天说地,聊得十分愉快。可是顾鸣的突然来访,却打破了这种愉悦的气氛。
从罗烈的记忆中,我得知他之前从没听说过猎妖门顾家,但罗家四兄弟一听说是猎妖门顾鸣,各个脸色大变。
纷纷议论着向来与他没有交集,而且阴阳法界与猎妖界也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会突然登门拜访?恐怕是没什么好事吧?算了算了,就说我们都不在,让他改日再来。可是他过两天要是还来呢?找什么借口拒绝?……
罗老大是最有主意的人,他想了想,什么都没说,就让门卫将顾鸣请了进来。
顾鸣进来与他们虚礼寒暄过后,便向罗老大耳语了几句。
罗老大的脸色当即就变得非常难看,随即打发在一旁罗烈去外面玩,之后四人则去了书房。
罗烈好奇,就爬在书房门口偷听,却发现什么都听不见,里面非常安静。
他大着胆子偷偷打开书房门,里面并没有人,他很好奇,明明看见他们进去的,为什么现在里面会没人?
他在书房内转悠了一圈,最后无意间在书房内墙墙边听到几人从墙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便将耳朵贴在墙壁上,悄然听着。
他听到顾鸣说,他捡回来的那个子,失去了记忆去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且他对那子做过了详细的特殊检查。他的寿命,至少有一千多岁了,而那子居然还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由此可见,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想……
接下来的话,罗烈并没有听清,也不知顾鸣想说什么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听罗老大强烈决绝的声音。
顾鸣说,那子虽然有些痴傻,但身上却有股时隐时现的煞气,当他的煞气遇到妖煞之气时,有时可以抵消妖怪的煞气,但有时却更胜过妖怪。而且,每当他被妖怪攻击受到刺激时,就会变成那个东西,把妖怪撕的粉碎。
过后清醒了,却又恢复了痴傻样,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还有就是,他的血有时也能对付一些妖物,但有时又不灵了。所以,我才会想到利用他的血来做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的实验,再利用他为我们杀光那些妖怪。这样,不是很好么?
有时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再次听到声音,依旧是顾鸣在说话,他说如果大家可以通过合作炼制成不死不老药,收益的是大家。而且要是能通过他消灭全天下的妖怪,那就是为世界造福……
最后,罗家四兄弟终于答应了。
在那之后,顾鸣每隔一个月都会来一次罗老大家,与他们在书房密室详谈。
内容也都是关于灭妖和不老不死药……
其实,罗家四兄弟并不在意是否消灭妖怪,他们也一直本着妖不犯人人不犯妖的原则,对那些事,只要妖怪们做的不过份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但是,他们都非常在意不老不死药!
因为,罗老大的妻子在生罗茜这对双胞胎时,难产血崩而死。
他当然希望能有什么法术或者药物复活他的妻子,但他更希望真的能通过这些保住他这对女儿容颜不老生命长存。当然,他也希望自己能不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