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办喜事依然是风风光光,比起上次拘谨的走过场,这回倒是轻车熟路,看来拜天地也要多来几趟,难怪有钱有势的子弟最喜欢进洞房,天天当新郎确实有着非比寻常的滋味。
喧闹的仪式终于熬过去,陈敬济与西门娟进入后堂换衣服,成亲拜天地与酒席答谢客人需要不同的行头,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后世。
陈敬济的成亲服装只有一套,所谓换衣服就是来后堂歇息片刻。
西门娟正正经经的更换了一身蛋huáng sè的衣裙,她的个头不高,此时的脸色红韵,往日丰润的脸颊显出尖尖的下巴,她比上一次拜天地时瘦了许多,不再是那副胖乎乎的模样。
她减肥减得变了一个人。
现在变瘦的西门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样子,她变得不喜欢说笑,以前的胖丫头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但现在瘦了的女人不仅一直沉默寡言,脸上的表情也学会应付不同的场合及人。
陈敬济不喜欢现在变漂亮的妻子,过去笨笨的丫头虽然不好看,但逗着玩一些夫妻的私事别有一番滋味,而现在如同改头换面的女人修炼成老司机,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鸟。
“晚上你去厢房里睡,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酒味。”西门娟轻声的说。
“今天是我们的成亲之日。”陈敬济像是提醒的回答道,“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喜事,我怎么能不与你一块起床呢?”
“明早我醒了叫你。”西门娟说完话走出后堂。
陈敬济无奈的叹息着,自从他向西门庆喊爹的一刻起,妻子西门娟就没有再与他同过房,俩人在一起也不给他一丝好脸色,他知道妻子是气他没有骨气。
西门娟与她的父亲西门庆是两种人,如果不是姓氏的相同,俩人的性格实在是格格不入,外人根本想不出父女俩已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现在女儿出嫁了,她仍然是西门家唯一的子女。
热闹的答谢酒席乱糟糟的,陈敬济因为没有心思而提不起精神,他机械的一桌桌的敬酒喝酒,最后好不容易才完事,醉的如同烂泥的他被郓二及几个下人抬出婚宴,送入西门家后院的新婚洞房。
陈敬济睡得昏昏沉沉,他睡到半夜口渴醒来,发现房间里不仅只有他一个人,桌上也没有半点的茶水。
他不由得生气起来,西门娟怎么能这么对他,再怎么不对他也是夫君,做妻子的冷落丈夫可是违背时下的礼法。
生气归生气,陈敬济没有地方撒火,他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间,他打算去后院的小厨房,他记得小厨房距离他住的房间不远,小厨房里有茶水和点心,那是专门为后院家眷tí gòng零食的地方。
小厨房不难找,但往回走的陈敬济却有点迷路,酒醉的他分辨不清方向,他凭着依稀的感觉走回他认为正确的住所,屋门没有上锁,他推开走了进去,房间内有股淡淡的清香。
外屋的床榻上好像还躺着人,陈敬济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俗话说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一切的麻烦只有男女之事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稳住快速而激动的心脏,他慢慢脱掉身上的衣服,小心谨慎的爬上外屋的床。
躺着的女人醒了过来,她没有大声的喊叫,丝毫不排斥陈敬济的拥抱和tuō yī。
俩人光在一起亲吻和抚摸,陈敬济觉得对方的身体有点陌生,不像往日触摸的感觉,而女人也觉察出异样,但燃烧起情绪的两个人都自动放弃了顾虑,于是水花拍打岸石,起锚的船驶入大海。
风浪汹涌澎湃,大船上下左右摇摆,在惊涛骇浪中找到彼岸。
陈敬济觉得舒爽的不得了,他掌控的大船驶入这么带劲的灵域之地,体会着往日没有过的探险风采,最后他的船征服了桀骜不驯的大海。
风平浪静后,身边的女人伸手扭住陈敬济的耳朵,她故作发嗔的说:“陈女婿,你好大胆,竟敢调戏我。”
陈敬济听出枕边人的嗓音,原来是二娘孟玉楼。
他的脸色巨变,害怕这个女人真的秋后算账,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他以为乱入到哪个丫鬟,但怎么却进了女主人的窝。
“你打算怎么办?”孟玉楼的嘴唇贴近他的耳朵,娇柔的声音令陈敬济的心里十分的痒痒,停泊的船又想要出海。
手不老实的探了过去没有遭到拒绝,开启的船轻车熟路的驶进去,不一会儿就梅开二度。
后场结束歇息的时候,陈敬济又被迫答应了孟玉楼提出的几个条件,他才被撵下床赶出房间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放亮,东边层层的厚云变黄变红,陈敬济左右辨别方向后,便急匆匆的朝着他住的房间赶去。
“哎呀!”
赶路的陈敬济与一名刚从后院园子返回的女子相撞,一支毛笔落在地上。
“抱歉。”陈敬济没有细瞅对方,他赶紧作揖赔礼。
“嗯?是陈女婿呀!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女子反问道。
陈敬济抬头认真看过去,他撞的女人竟然是大娘吴月娥。
吴月娥的脸色泛着红光,像是小女生遇见追求的偶像明星,那种欣喜若狂的模样实在是又动人又惹人。
“我正打算向大娘你请安。”陈敬济灵机一动,他的脸上堆满笑容说:“前些日子在你的督导下总早起散步,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
“哦。”吴月娥的表情又恢复平时那种拒人千里的形象,她想了想说:“既然向我请安,就去我那儿吃杯水酒再离开吧。”
吴月娥昂首挺胸在头前走,后面的陈敬济捡起地上的毛笔,他顺手揣进怀里,瞅见大娘没有回转头,便跟在她的后面。
大娘房间内的地面比较干净,空中飘着的香烟缈缈,正堂里供着观世音菩萨。
陈敬济知道这样供奉的含义,大娘吴月娥是想要个孩子。
她与西门庆成亲有几年,俩人一直没有孩子,为了传承西门家的香火,她容忍西门庆不断把新人娶进家。
“你能答应我吗?不会把看见的事告诉给任何人。”吴月娥低头合计了一会儿,她看着陈敬济用诚恳的语气说。
大娘这是真有事了。
这要是放在几个月以前,陈敬济不会相信吴月娥有情况,但他昨晚误入孟玉楼的房间,有过不一样的经历后,他对西门庆的几位妻妾有了新的认识。
西门庆能多娶女子进门,但他却不能满足每一个女子的基本需要。
孟玉楼如此对他,吴月娥会不会也一样对别人呢?
陈敬济有些嫉妒得到吴月娥芳心的男人,大娘长期信奉菩萨,她的相貌秀美,越来越有菩萨身上那种典雅、高贵的气质。
“为什么不说话?”吴月娥又问道,她的口气一改平时稳健的作风,“你想对大官人告密吗?”
陈敬济依然没有接话,他觉得沉默得越久,最后得到的实惠就越多。
“随便你了。”吴月娥破罐子破摔,她朝陈敬济伸出右手,“把我的东西给我。”
陈敬济没有从怀里取出毛笔,他的手攥住吴月娥的手腕,“我什么也不会说,因为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真的?”吴月娥的眉毛微皱,她的手没有反抗,好像抓住她的是别人。
陈敬济得寸进尺,他用力拉了对方,当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时,双双均发出不满意的喊叫声。
他俩身上的某处薄弱的地方撞到对方硬的所在,受到瞬间的疼痛令他俩不由得发出声音。
伺候大娘吴月娥的丫鬟赶来的时候,他俩已经及时分开距离,脸上恢复本来身份地位的模样。
“你下去吧,我与陈女婿说几句话。”吴月娥对庞春梅吩咐道。
庞春梅狐疑的瞅了瞅陈敬济,她判断此人不会有问题后,才听话的离开。
看见丫鬟走了,吴月娥生气的小声责怪道:“陈女婿,你怎么能对我无礼?”
“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的美丽。”陈敬济作揖道,他也后怕,怕吴月娥翻脸,还好这个女人没有在丫鬟面前发作。
“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吴月娥及时的给出解决的dá àn。
“你还是不要原谅我。”陈敬济摇了摇头,他的左脚向前迈出一步,令俩人的身体靠得很近,“他是谁?”
“我与他没有什么。”吴月娥的上身急促的起伏,不习惯陈敬济与她的距离,“他上周与大官人结为兄弟,我作为弟妹只是仰慕武状元的才学。”
原来他是武柏,大娘吴月娥与武大郎真的没有事?
陈敬济不相信没事,但如果真有事就乱套了,剧本怎么变成这么个套路?
后来西门庆发现武大郎与他妻子疑似有事,最后生气发怒并害死他?
这谁是才受害人?话说武大郎娶的媳妇又是哪个?
“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告诉西门大官人。”陈敬济向吴月娥保证道,面前的女人应该还没有与武大郎有实质的发展,否则她会声嘶力竭的呵斥他。
“谢谢!”吴月娥松了一口气,她诚心的感谢对方,刚才她非常的紧张,生怕受到要挟而做出她不愿意的事。
幸好陈敬济也不愿意逼迫人,即便有好处也不做,尤其是针对女人。
可是他不介意利用武大郎与西门庆做兄弟的义气交情,用女人仰慕其中一位的事实去试探二人的底线。
他知道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就不能心软和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