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都说完了,吴用的话又转到真正的主题上,他邀请陈敬济入伙,一起做没有本钱的买卖。
落草为寇吗?
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陈敬济不是一来这里就变成西门庆的女婿,他倒是很想与这群好汉们在一起,体验热血的生活,享受大碗喝酒、吃肉的豪气感,那才是男人愿意过的生活。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在的他做不到,除了放不下成亲的家眷妻妾,他还舍不掉西门庆的大家业,当一名成功的富人是陈敬济一直奋斗的目标。
“我可以帮助你们做耳目和赞助商。”陈敬济坦诚的对吴用说,并详细解释赞助商的意思。
吴用没有太失望,他像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分享了一条新的信息,那就是蔡京也要做寿,他的干儿子姚义搜刮了一批贵重的礼物,打算押运到汴梁府。
生辰纲?
陈敬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他清楚这个后世小说精彩的桥段,要不是七人设计劫生辰纲,怎么会有上梁山的精彩后续?
“你们有详细的计划吗?”陈敬济看着吴用问道。
“有了一点。”吴用说着把他设想的方案简单讲了讲。
这个鬼才的男人果然是胸有大志,他的想法虽然比后世的小说差了一点,但能把每一步骤想的如此全面,不能不说智多星的外号真的没白叫。
陈敬济故意思索了一会儿,把吴用劫生辰纲的操作lòu dòng讲出来,并给了修补的办法,特别提到**的作用。
说起这个**,还是头几天帮助李逵他们疗伤,无事闲聊中提过的药方。
**就是几味中草药合制而成,过年宰杀猪狗时,用配置好的**喂给畜牲吃,就是不想听到它们的惨叫声。
吴用认可陈敬济的补充,他对这位小他几岁的公子一直心存感激,在汴梁府若不是陈敬济的帮助,他可能就吃了官司。
劫生辰纲的计划还没有对大哥晁盖讲起过,吴用觉得陈敬济能够帮他把计划做的更圆满。
俩人又约定了联系的暗号,这是陈敬济提议的,他知道劫过生辰纲后,官府的人会顺藤摸瓜,他不想被牵连和影响,再怎么说他也算蔡京这边的嫡系。
送走吴用,陈敬济去了一趟阳谷县的官衙,他需要解开吴用他们与武大郎的纠纷,否则这些英雄在某一天凑到一起,还不大打出手吗?
武二郎不在官衙里,他临时被应伯爵县令派去郓城县,那边有个悬赏的逃犯与阳谷县的shā rén案件相连,按照惯例需要提人犯过来严加拷问。
没见到想见的人,陈敬济转身离开,他打算回西门府休息。
“陈公子,好久不见了?”一个骑着马的壮汉对陈敬济说道。
他抬头瞅了过去,并不认识这个骑马的男人,陈敬济抱拳作揖道:“兄台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是专程来见你。”骑马的男人没有下马的意思,他的话像是找到了匪徒。
“阁下是哪一位?”陈敬济不客气的反问道,他从来没有遇见过马上的这位主儿。
“在下姓段,名正淳,本王是彤莱会馆的主人。”男子回答得极为不客气,似乎不满意陈敬济的口气。
段王爷?现在是大宋朝坐天下,当王爷的都姓赵,这个段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彤莱会馆这么称呼,满足这个人做王爷的心情?
应该为段正淳的痴心当王爷的心思浮上三大杯酒。
“我真的是个王爷!”段正淳瞅见陈敬济的脸上露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他翻身下了马,开口解释起来。
原来段正淳是大理的王爷,他在汴梁府开了彤莱会馆,找陈敬济是还钱来的。
“还钱?”陈敬济更加不相信,他没有借过钱的印象,难倒现在的搭讪也换套路,不过他的确是个爷们,喜欢女人的纯爷们。
“你还记得彤莱会馆的那晚?”段正淳引导的说。
陈敬济摇摇头,他觉得段正淳是为了那个女孩而来。
他第二天走的急,还没有来得及与女孩告别,而且俩人没有突破最后的一步成其好事,怎么也算不上有瓜葛。
“既然你全忘了,那我就把钱收下。”段正淳故意的说道。
陈敬济的心在滴血,但他仍旧装作一脸的漠然,他的语气略客气说:“段王爷还有什么事?”
段正淳没有说话,他转身上马,骑着向北边走了。
这是个性格傲骄的男人。
段王爷这段只是个小插曲,陈敬济没有太在意,他不想了解这位王爷为什么不姓赵,或许段王爷是个外号。
武松外出公干,他也要去济南府采购新布匹和药材。
最近丈人西门庆对他比过去好,陈敬济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猜测了很多缘由,也没有来得及一一证实,便坐上空厢的货车离开了阳谷县。
济南府的几家药材商号都挂着西门家的旗号,店铺及买卖的伙计还是陈家过去的老人和老物件。
以前陈敬济到来的时候,从没有对商号内有过注目,他那时只觉得陈家的第三产业做的好,但现在除了商号的名字改了,一切都还是过去的老模样,不仅令他触景生情。
杨戟案结束了,杨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回家闲赋就当放了个假,可追随的陈洪却没有这么好运。
陈敬济叹息这个时代的世道不公,但他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或许与晁盖、吴用揭竿而起,打出一片别样的天空。
可是他没有打天下的水平,更别说让他欣赏的好汉们,最后也一个个落得惨淡收场的结果,所以凭一时之气不可取。
布匹与药材的选购有懂行的人,陈敬济只负责对数与付账,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诚实的多,掺假糊弄人的很少。
他暂时离开店铺,朝着琼楼的方向走去,他心里还有一个大的计划要实施,结果能不能赚钱是未知数,但能抄的大火却是一定的。
琼楼接待他的人是薛嫂,孙月娥被抽调去了汴梁府,比较生意的发展情况,汴梁府比济南府更有前景。
“人都选了吗?”陈敬济向薛嫂询问道,这个女人现在是济南府的琼楼分馆中权力最大的老鸨。
“已经按照公子的交待选了十三个适龄的男子,他们按照要求训练,估计再有半年就能达到歌舞一致的效果。”薛嫂认真的汇报着,“另外肯于脱掉衣服的艺人也有一些,她们的舞蹈功底不错,现在表演节目基本没有瑕疵。”
“嗯。”陈敬济点头,他正在考虑这手牌怎么打,和在哪儿打。
一旦将他的计划展现,必然会轰动四方,他需要实现最大化,而不要昙花一现的精彩。
济南府是杨戟的地盘,如果在这里搞,有可能被杨戟收下,那他岂不是给杨家一个人fú wù,与他想造成的效果不符。
“那些适龄的男童训练要抓紧,不能叫他们中途离开。”陈敬济顿了顿又说:“有时间你与孙月娥联系,我打算把这些人都送到汴梁府。”
“比较起来,汴梁府的前景更好,我希望你、月娥、崇妈都能过去,如果琼楼不能随我的意,我会开一家更大的红楼。”陈敬济说出他的设想。
琼楼做的再好也是给赵王爷打工,就像他在西门家一样,女婿做到极致能怎样,还不是一个高级的工人?
他需要有自己的生意,陈敬济不缺好的想法和赚钱的路数,凭借后世的成功案例,只要他会运用,钱还不是如同流水一样涌入口袋?
当务之急要有他的班底,能助他一臂之力,这也是陈敬济热心帮吴用、武松的真实用意,谁知道以后这些好汉会不会成为好帮手?
薛嫂没有说话,她明白陈敬济的话,这个年轻的男子有成就霸业的想法,如果换做其他的人,她也许会嘲笑一番。
可是她觉得不该看不起陈敬济,是他接手琼楼,才令薛嫂有了在济南府更进一步,她应该学会感恩。
红楼?
听着就令人很向往,薛嫂不清楚陈敬济挑选的人是打算玩什么名堂,但她知道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很lìng lèi,与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陈公子相信我吗?”
“如果我说你们三个里,我最相信薛嫂你,信吗?”陈敬济笑了,那是自嘲的笑,也是试探的笑。
“我不相信。”薛嫂也笑了,陈公子能与她讲内心的想法,让她很放心。
“如果在汴梁府开一间红楼,我需要准备多少银两?”陈敬济又问道。
“我建议公子收一家小点的店,等有了发展再扩大。”薛嫂建议道。
滚雪球战术!
这倒是个很实际的办法,可以慢慢积少成多,最后发展成商业帝国。
“薛嫂会在什么时候帮我?”陈敬济继续问道。
“你的红楼建起来后,因为我要吃这碗饭,所以不能马上过去。”薛嫂坦诚的回答他。
这是最合理的dá àn,如果红楼没有建起来,谈过去帮他岂不是忽悠人?
汴梁府已经有琼楼和彤莱会馆,建起第三家的红楼谈何容易,与真假两位王爷争饭碗如同虎口夺食。
可是陈敬济相信他的红楼还是会拔地而起,因为他的创意是这个时代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