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济病了,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生病,如果是头疼感冒、身上发热,倒是可以在西门药铺里抓药医治,可是他的病却是心病。
李屏儿嫁入西门家有了六娘的身份,她与西门庆也表现得恩爱无比,这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可是女人却在某一天的夜晚,主动向他索要健壮的男人。
他当初与李屏儿许诺只是谈判的手段和正常男人调戏女人,没想到嫁进西门家的李屏儿不仅当真,还要求他兑现。
兑现承诺本来不是大事,陈敬济赤膊上阵就能化解,但当他知道西门庆的身体情况时,他就不敢再与李屏儿有露水的关系,因为他担心被这个女人要挟。
他早就觉察到西门庆的身体是那种外强中干,娶妻纳妾完全是在掩人耳目。
显摆财富有很多种办法,利用女人则是最低级的手段。
西门庆不是一个低俗的人,他对人处事有一套原则,无论是生意还是家业,他掌控得都游刃有余。
杨柔川的到访与西门大官人一夜的荒淫无度,都是五娘潘金莲的转述。
陈敬济听到时就有些半信半疑,要不是后来潘金莲的表现有点过火,他真的会认为西门庆的取向与人不同。
西门庆是个天生会表演的戏子,而潘金莲与李屏儿则是那种心机颇深的女人。
他后悔与潘金莲有过那一夜,把柄被人攥着就像头顶悬着一把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劈下来。
担心归担心,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潘金莲也同孟玉楼一样过着简单的日子,像是健忘症一样,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个人。
秋去冬来,一年的时光就匆匆忙忙的过去了。
临近过年,陈敬济再次离开阳谷县,他要去济南府的北边采购并置办年货。
新路线是武柏向西门庆tí gòng的草图,据说有上好的货源和dī jià位。
陈敬济早就有开辟新路线的打算,可是苦于资金被西门庆控制,没有一点伸缩的余地,随着过去的老路走的多,每次的花费基本有固定的支出范围。
出行是比较劳累的事,他每一趟都扣一点银子充实小金库,男人不能没有钱,没钱就意味着没有脸面。
新路线的预算没有范围,但陈敬济也不敢太过大手大脚,谁知道货队的伙计中有没有西门庆的眼线。
好在这趟路程比较顺利,返回阳谷县的时候正好赶上过新年,兴致颇高的西门庆没有计较太多,反倒是赏了他二十两银子的小红包。
给西门庆妻妾置办的礼物还在陈敬济的手上,他本来是要交给西门庆,可是丈人爹却叫他一一转送。
考验他还是在考验他?
陈敬济很是担心西门庆知道什么,送礼物是好事能取悦女人的好感,这本该是西门庆该做的事,现在反让他来做,令他的心里有七上八下的忐忑感。
大娘吴月娥与二娘宋惠莲接受礼物没有半分的表示,三娘孟玉楼与四娘孙月娥却不住的对他说着谢谢。
嗯?四娘怎么又换人了?
陈敬济吃惊的看着这个过去曾经是琼楼里的老鸨,现在竟然变成他的四娘。
西门庆的手段真是高明,他是怎么娶到孙月娥?
潘金莲与李屏儿没有派丫鬟过来,他也不好主动去巴结、迎合,毕竟那两位是西门庆的妾室。
西门庆的六位妻妾中还有一位的名字改了,那就是大娘吴月娥,她现在叫吴月娘,是西门庆亲自更改,说是不能与四娘的名字相同。
忌讳别人同名在王室贵族中很常见,但一般改名都是身份及地位略差的一方,可是做大娘的吴月娘却被西门庆改了,不知道西门大官人知不知道他这么做,会落了大娘在西门家的权威。
吴月娘的性格随和而谦让,她没有计较太多,默默的接受了更改。
西门家的过年与外面普通百姓的小门户不一样,虽然院子里也张灯结彩、女人都穿上新衣服,但不在家的男主人却让大家失去喜悦的心情。
过年要团聚,这是一个大家庭最起码的基础,可是西门家却聚不起来。
西门庆临时去汴梁府跑官,他在大年三十的清早就离开,他走得比较匆忙,没有一点交待。
跑官这样的事本不该与西门庆有关,他在阳谷县生活数年,财力、权力和人力让他活的比大多数人都好,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去做油水少的官呢?
但世事难料,或许这是远在汴梁府的蔡家希望他做官。
西门家只剩下陈敬济一个男丁,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看着桌上摆着不同五份的请帖,左右为难的不知所措。
邀请他单独见面的几个女人是后院的其中五位,除了大娘吴月娘端着脸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外,其他的几位都不约而同的向他投来橄榄枝。
陈敬济被关注的有些受宠若惊,除了孟玉楼、潘金莲和孙月娥的邀请能有数外,李屏儿与宋惠莲的请帖叫他猜不透,他不知道俩人想做点什么,尤其那个二娘宋惠莲,他俩从来也没有过暧昧和交流,为什么那个女人也要搀上一脚?
取舍对谁都不简单,他想了小半个时辰,才决定先见见孙月娥,他需要了解琼楼的动向。
琼楼很早以前就转给了杨戟,赵构托付给陈敬济管理真就是一句戏言,如果没有背后坐镇的杨柔川发话,琼楼里的几位老鸨怎么甘心被陈敬济调动。
陈敬济听到孙月娥的话,心里暗自吃了一惊,也幸好他只选拔艺人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否则不是要给他人做嫁衣?难怪杨柔川会与他亲近,这是要拉拢他!
**就是孙月娥嫁入西门府的原因,因为陪杨柔川胡闹一夜的林如意被看上,所以杨柔川把琼楼的孙月娥送给西门庆。
原来是这样呀!
潘金莲如此,孙月娥也如此,这个时代真乱!
孙月娥是不是杨柔川的女人?
陈敬济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可是他没有主动问出口,他倒不是不敢问,而是对方主动的说了出来。
她说她原来不是,但陪过陈敬济一夜后,就没有再拒绝杨柔川的理由。
什么意思?
她说陪陈敬济过夜?那晚上是她不是潘金莲吗?
到底该听谁说的话?
孙月娥没有再说什么,她邀请陈敬济单独见面就是要解释清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结束过去的情谊,老老实实的扮演现在的角色:西门府的四娘。
靠,这解释比不解释还乱,如果那一夜是孙月娥,现在能一刀两断吗?
如果那一晚是潘金莲,加上前些日子的二次同欢,岂不是更加难以回头?
陈敬济感觉一股底火冒了上来,腮帮子肿了,牙齿也被挤的生疼。
他回到房间,把门关得紧紧,像是怕人过来捉他。
“啪啪!”门板被敲响,外面传进来庞春梅的嗓音,“公子,五娘请你立刻过去!”
“知道了。”陈敬济没有起身打开门,他正不知怎么面对潘金莲,要主动问问那一夜的事吗?
潘金莲不会说实话,即便俩人有了二次的风流,那个女人十分有心计,绝不肯将位置摆放错了。
庞春梅继续敲着门,她是打算不领人回去誓不罢休。
“有完没完了?”陈敬济终于被烦得打开了门,他与庞春梅犹如斗鸡一样对视着,对方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我会去,你先走一步。”
庞春梅摇头拒绝,她仿佛洞悉陈敬济的心思,执着的等候在门口。
陈敬济的头左右瞅了一眼,没有影响到别人,他伸手抓住庞春梅的胳膊,将她揪进房间里。
“陈女婿,你想做什么?”庞春梅没有抗拒的问道,她一进屋便大方的坐在床边。
“做男人想做的事。”陈敬济边说边解庞春梅的衣裙,他的动作做的很慢,颇有虚张声势的味道。
庞春梅的银牙咬着下嘴唇,没有反抗和喊叫,而是将一支小手顺势而下,停在某处已经隆起的所在,“这就是让五娘期盼的坏家伙吗?”
陈敬济停住了手,他的脑袋像是被冷水浇过,顿时清醒过来,他怎么能向五娘的丫鬟动手,这不是在找不痛快吗?
小丫鬟知道他的事,他与五娘的所有隐事,庞春梅会不会向西门庆告密?
后世小说里的她可是个人精,也是西门庆的女人。
陈敬济不怕西门庆知道什么,没有任何的证据是害不了谁,他最怕的是碰了这个小丫鬟,以后会增加更多的麻烦。
“舒服吗?”庞春梅没有注意陈敬济的暂停,她在男女方面处于朦胧的阶段,亲自尝试也是鼓足了勇气。
以前的她多次听过西门庆与吴月娘的墙根,前不久见识潘金莲与陈敬济的厮混,令她动了情,也不止是有兴趣。
隔鞋搔痒少了实际的大动干戈,却也有不一样的味道。
陈敬济被她挑逗得很难受,但他却依然控制着情绪,也亏他经历比庞春梅多,所以不至于像个小学生。
“还要怎么做?”庞春梅虚心的求教道。
“你不怕五娘等着急吗?”陈敬济调侃的说出大煞风情的话。
庞春梅的眼睛白了他一下,她缩回捣乱的小手,先是收拾身上解开的衣裙,站起身看着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走吧,陈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