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随金无畏回至关中剑派之后,金无畏不负前言,为他找了一处僻静之所,又将《剑器诀》双手奉上,供他修炼,并且一日三餐派有专人侍候。东方白浪子心性最是喜爱热闹,突然叫他闭门修炼,着实困难,也是全凭着他一腔子仇恨驱使。再者,大凡奇功绝技,必然枯涩难懂,修炼不易。在很早的时候,东方白曾对其父提及修炼《剑器诀》所载武学,那时候,东方林只道他根基浅薄,不足以修炼,为此,东方白暗自里埋怨了父亲好一段时日。眼下,东方白手抚《剑器诀》,如获人世间至宝,于心里低念道:“《剑器诀》呀《剑器诀》,我一定要用你打败神龙三绝剑。”说起这《剑器诀》,却是大有来历,百年来一直被视为关中剑派至高绝学,相传由立派祖师公孙氏所创,共分为七层,是为七重天。由一重天开始,愈往上愈难,传闻练至七重天者,天下无敌,能御剑飞天。前任掌门东方林方练至四重天,已是打遍河洛,鲜有敌手,其威力可见一斑。
葛镇江听得其子一番理推,不禁惊叫一声:“不好。东方白有危险。”就要往外冲去。
葛天明忙拦住父亲,说道:“父亲且慢。就算此时去了只怕也是无用。金无畏老奸巨猾,父亲若是此时前去要人,他必然会矢口否认,说不定还会说是父亲把东方白弄丢,反赖在他头上。”
葛镇江闻言又一屁股坐回椅上,心烦意乱之下去拿茶碗,却不料拿起一看却已是空了,又重重放了回去。愁思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就不管不问了?如此,我怎么对得起已故的东方兄弟?”
葛天明刚想为父亲斟茶水,却被mèi mèi抢先了一步,他道:“父亲不必过于担忧,想他金无畏老谋深算,此时刚刚执掌关中剑派,地位未稳,定不会冒险杀害东方白。否则一旦事情败露,自身必然成众矢之的。我若是他,定会寻一僻静之地,先将东方白囚禁,待日后成了气候,要杀要剐,还不是易如反掌。”
葛镇江喝了口茶,思前顾后,越发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遂说道:“天明啊,你等会去帮里挑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去往关中剑派秘密打听东方白的消息。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葛天明应道:“孩儿记下了。”
“爹,娘,现在我可以去找独孤小山了吧?”葛新月见父亲和大哥商量已毕,开口问道。
“不行。从现在起,你老实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一个姑娘家,整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葛镇江呵斥道。
“娘,你看爹……”葛新月见父亲不同意,急忙向母亲撒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
“好了,月儿听话,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你跑出去了,为娘要是再急出病来怎么办?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葛夫人佯装生气道。
葛新月急道:“可是……独孤小山那里怎么办?爹娘可是从小就教导月儿不可失信于人的。”
“天明。”葛夫人唤道。
“什么事,娘?”葛天明应答道。
葛夫人道:“你替月儿走一趟,送些衣物,伤药过去。”
“我?”葛天明疑惑问道。
葛夫人斜了儿子一眼,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葛天明见母亲面挂不满,忙应道:“愿意,愿意。但凭娘差遣,孩儿照做就是。”
离了白马渡,葛天明独自一人走在山道上,月色清冷,风吹动着树木沙沙作响,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应该快到了吧,葛天明心想,他按着mèi mèi的描述已在山间奔走了许久,又复行一阵,果然找到了那个山洞,洞口用树枝和藤蔓wěi zhuāng着,走近了方能发觉洞里有火光透出。葛天明站在洞口大声喊道:“请问独孤小山少侠可在?在下受舍妹葛新月所托,为少侠送来了衣物,伤药。”自葛天明离山洞尚有数丈远近之时,独孤成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一开始独孤成以为是葛新月,满心欣喜。在葛新月下山后不久,独孤小山找寻到溪边沐浴了一番,还没结痂的伤口碰到了水,剥皮刮肉一般的疼痛,他也是咬着牙坚持了,只因不愿等到葛新月回来之后自己还是那么臭,他要把自己弄得干净清爽些。在等待葛新月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独孤小山越发望穿秋水,天色越发黑重,他更是心焦气躁开来,无心打坐练功疗伤,只是呆傻了一般等盼着。
“在下独孤小山,伤重未愈,不能相迎,阁下请自行进入吧。”独孤小山开声说道,却是暗自运功提防。葛天明倒是爽快,闻言便开始动手将树枝、藤蔓挪开,待空出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后,葛天明闪身而入,只见火堆旁盘膝坐着一个少年,此外,洞中再无旁人。葛天明将一干物品放置于独孤小山身前,说道:“得益于少侠相助,舍妹已安全回返家中,只是父母大人爱女深切,怕有闪失,不容出门。是以,托在下前来探望,如若少侠还有需要,望告知,在下定当全力满足。”
独孤小山未见葛新月,一颗心怅然若失,哪里去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淡淡道:“阁下有心了,此间无甚需求。”
葛天明又道:“听闻小妹提及关中剑派之事,少侠受人诬陷,身负重伤,实是令人愤慨,在下业已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希望早日水落石出,还少侠清白,为东方叔叔报仇,还望少侠日后与关中剑派中人遭遇之时,尽量避过冲突。另外,东方公子如今下落不明,以往受人蒙蔽,一心道是少侠杀了东方叔叔,若是日后相见,冒犯了少侠,还请少侠怜其身世,莫与他一般见识。多谢了!”
独孤小山见他虽言语恳诚,却又不容人抗拒也似,他心中冷哼,只牵强说道:“阁下放心,若再见时,在下定然不会先为难他就是了。”而他弦外之音却是说,倘若东方白不识好歹,执意要置他于死地,那就怪不得他了,他心胸没有豁达到去容忍一个一心要杀他的人的挑衅。况且,他与东方白初见之时,东方少爷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模样让独孤小山刺心难忘,他心道:“东方白无非是仰仗其家世显赫,说白了,不就是有个好爹么?哪怕现在他这个好爹死了,还要我这般容忍着他么?我独孤小山偏偏不买他这个狗屁少爷的账!”
“如此,就多谢了!”葛天明冰不知道独孤小山肚子里的弯弯绕,只道他答允了。
过了几日,独孤小山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而葛新月一直未再出现,失落之余,不禁有些许的茫然,想及目前处境,身负shā rén之冤,四处躲藏。当真是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去何从。独孤小山环顾那住了近半月的山洞,期间与葛新月所处时的一点一滴慢慢涌上心头,睹物思人,他只感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落了什么东西一般。独孤小山正左右彷徨之时,突然想道:“既然没处可去,我何不就留在这山上,也好过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遇上……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这般趋吉避祸,留恶名于人口齿,雁过留声,人去留名,我定要找出那害人凶手,为自己洗冤才是。”独孤小山心内两种想法左突右冲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吃饱喝足了下山去。打定主意之后,他心中低落情绪尽去,拎着那只缺沿瓦罐到溪边灌满了清水回来。这山峦之上狍子竟是出奇的多,平时能够看见一两只奔走于山间就很难得,不想在这里它们成群结队的出现,独孤小山轻易抓了两只,却又猛然望见一只个头极大的狍子出现在视野中,它有寻常的狍子两个大小,一身皮毛油光透亮,奔跑起来犹如一道灰huáng sè的闪电。独孤小山惊讶之余,不禁感叹这狍子好惊人的速度,于心中莫名起了争胜之心,只想和它比试下脚力。独孤小山力灌双腿,朝那只大袍子追去,那狍子见有人追赶,更是提速狂蹿,它身形占了优势,在山林里疾掠极为灵巧,独孤小山用尽了浑身解数,仍赶追不上,反而在狍子身后吃了一肚子的烟尘泥灰,那狍子也渐渐失去了踪影。
此时天近傍晚,一轮红日半坠于西山,似有万分不舍,漫山秋叶随风飘零,平添沧桑。独孤小山追赶狍子许久,此时竟不知置身何处,只因四面望去尽是山峦低峰,暮气上涌,竟是分不清哪里是云彩,哪里又是雾气了?置此景色于前,他却是吟不出“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词句来。唐人刘禹锡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没甚名气的低矮群峰,此时望来却是仙雾缭绕,置身其中,更觉乘风而起,飘飘欲仙。独孤小山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这些虚幻的东西让他更不想流连现实的世界。
“锵——锵——”蓦地,静寂空山中突然想起几声钟响,将独孤小山自仙境中惊醒。那钟声很是低沉,没隔几歇便响起一声,余音袅袅,更兼众峰环绕,“锵锵“之声回荡山间,绕耳不绝。独孤小山沉溺虚幻正酣,却被这突兀钟声所扰,心中不禁有气,寻着声音一路行至一座山峰的山腰处,那里坐落这一处寺庙,寺庙青砖碧瓦,映在古树竹林之间,虽非百年古刹,却也别有一番意境。此时正值寺中僧侣晚课,诵经之声娓娓传来,不禁令独孤小山脑中一片空明,不自觉止步驻足寺外,渐闭双目,沉醉其中,他胸中郁闷、争斗之念顿消。似是在这几近天籁之声中间,能让人忘却世间万千苦恼、虚妄,回归清宁。待至僧侣课毕,独孤小山方缓缓睁开双眼,那一双满是不忿忧郁的眸子似是干净清亮了许多。他信步迈入寺中,过往僧侣虽不知如此晚了还有人来寺中作甚,但迎面而过之时亦是向他点头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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