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白马渡葛家大宅自里,只见一丫鬟神色慌张,一边奔跑一边叫喊,直至跑至厅堂,见了宅子主人葛振江,双膝一跪,慌忙道:“老爷,不好了,xiǎo jiě不见了。”葛振江刚刚端起的茶碗“嘭”地一声又重重落回到几案上,茶水四溅,恼怒道:“你们能干什么,这么多人,连xiǎo jiě都看不住?”
“好了,萍儿,你先下去把。”开口的是葛夫人。这三言两语在丫鬟萍儿耳中却不外乎是天籁之音,惊慌的小丫鬟如蒙大赦,连忙爬起身来,一溜烟跑开了。要知这葛府上下,哪个不惧怕葛振江三分,若是他发起怒来,更是人人噤若寒蝉,唯独这葛夫人敢在其盛怒之下捋其虎须。葛振江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右眼皮,气恼道:“月儿从小就让你这个娘给惯坏了,一次比一次不像话。”葛夫人白了相公一眼,振振有辞道:“我闺女我不惯着,难道叫别人惯着?”葛振江顿时语塞,和葛夫人讲道理,是根本没道理可讲的。这时,下人来报,找到了葛新月的行踪。葛振江连忙唤来那人,那人道:“今日上午,六子哥正带着兄弟们在渡口上卸船,却见xiǎo jiě找到了他,说是奉了总舵主的命令追什么人。六子哥亲自掌舵,带人跟着xiǎo jiě追了过去,谁知道追上了之后,xiǎo jiě跳到那人船上,和那人一起走了,还叫我们不准跟着。六子哥怕xiǎo jiě生气,换了船在后面远远缀着,又命小的火速回来禀告总舵主知晓。”葛振江问他道:“船上是什么人?”那人回答道:“除了船公,还有两人,一个叫卢云,一个叫独孤小山。xiǎo jiě正是奔那独孤小山去的。”
“不像话,太不像话。”葛振江直气得眉毛倒竖,拍桌砸椅,遂对那人道:“你去告诉六子,叫他小心跟着,务必要保护好xiǎo jiě,必要时,就是把xiǎo jiě绑了,也要给我安全的带回来。”
“是,总舵主。”那人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葛姑娘,你怎么来了?”葛新月跳到船上后,独孤小山上前问道。
葛新月嗔道:“怎么,你不欢喜我来啊?”
独孤小山面色一窘,呐呐道:“当然不是。”心里却道:“我怎会不欢喜你来呢?”
葛新月咯咯直笑。卢云得知面前这紫衣少女乃是漕帮千金时,心中既是高兴,又是担忧。
乌篷船继续前行,一路再无波澜,直奔临安而去,不过三五日,便已抵达。卢云、独孤小山、葛新月三人下了船,由卢云带路,奔杨兴平所在破庙行去。待至破庙前,却见得破庙左近已是一片狼藉,地面之上随处可见已是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似是不久之前经历了一场惨烈厮杀,而周遭不见任何人影。“将军,将军。”卢云叫唤了两声,根本无人回应,只惊得四周觅食鸟儿纷纷振翅飞远。卢云尚不死心,仔细将破庙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终是让他寻得了一处暗记,这暗记极为隐秘,又似是顽皮孩童随手涂鸦,一般人很难发觉,更不要说解读其中意思。卢云随这暗记一路北行,那暗记断断续续,每隔一段路程便会被卢云寻得,直至行至一处低矮山林。
“什么人?”忽从前方枝叶尚茂密的树木上跳下两人,观其着装,当是军士。两名军士各执长枪拦住了去路,待看清卢云后,一军士忙上前对卢云行了一礼,问道:“卢参军,你可是回来了……这两位是?”卢云道:“这两位俱是关中义士,一路上卢云多蒙其帮衬。对了,将军和其他兄弟呢?”那军士满脸愧疚不安,只道:“还是杨副将与你说吧。”说罢,搓右手双指于嘴中,打了个呼哨,随即便见军中副将及一干军士从暗处走出。卢云迎上杨虎,问道:“杨副将,将军呢?”杨虎未语先叹,继而道:“想必卢参军已是去过破庙了?”
“到底怎么回事?”卢云追问道。
杨虎道:“当日参军带着小公子离开后不久,朝廷兵马就找到了那里,指名要我等交出小公子,将军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见了他们就骂开了。双方一语不合便动起手来,谁知道朝廷竟然出动了大内高手,我们打不过,边打边退,仍是被他们紧紧咬着,将军让我带着部分兄弟先走,自己带人断后,兄弟们执拗不过,只得先行撤离,并在沿途留下暗记,待将军脱身后寻找。可是到了第二天,仍不见将军寻来,兄弟们出去一打听,将军竟是被大内高手生擒了,关押在天牢里,我带着兄弟们去救,却中了奸计,人没救出,还搭了不少兄弟的性命。眼下朝廷已贴出了告示,明日就要将将军处斩。卢参军,快想个办法救救将军吧。”一干军士亦将希翼眼神望向了一向足智多谋的参军卢云。卢云观周遭军士大都带着伤,愈是自责不已,懊恼道:“都怪卢云太过自以为是,被人跟踪亦不知觉,害了将军和众位兄弟。”杨虎道:“卢参军切勿自责,却是我等技不如人。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将军,再做计较。兄弟们都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好在卢参军回来了,大家也有了主心骨。”卢云抬眼却见空中金乌西坠,已是傍晚时分,道:“如今,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谋划,不管如何,待明日天一放亮,便进城营救将军。”当下,众人坐在一起商讨营救事宜,不知觉间天已是黑了。夜空之中诸多明星闪耀,又有夜风轻抚脸面,凉爽适人,却说是星辰美景夜色宜人毫不为过。只是那秋风所过之处,树枝摇曳,影影焯焯,枯枝败叶不知飘落凡几,令人不禁心生悲伤,叹天道循环。卢云等人此时正满腹心思,商议完毕已是深夜,便各自休整,自是无心于这清风明月,亦或是伤春悲秋。
一夜无话,次日天方拂晓,卢云等人已是各自忙活开来,或扮作平民百姓,或为贩夫走卒,只待城门开启,化整为零涌进城去。独孤小山和葛新月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之事,初来乍到自是无人识得,无需wěi zhuāng,索性一如平常,结伴入城。
这临安城本是江南富庶之地,鱼米之乡,如今作为南宋都城,更是繁华,只待卯时三刻,城门大开,诸多进城之人已是排起了一条长龙。临安地处浙省西北,西部多山,南郊近水,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城门,每处城门皆有一校尉统领百余军士驻守。马成作为西城门的驻守校尉,一大清早便赶至城门楼子,集结军士,待时辰一到,城门洞开,便各司其职,说起来这所谓职责也不过是维持进城众人秩序,遇到“可疑之人”敲打一番,索取些好处,或是为平日里结好商贾行些方便。不多时,旭日东升,城门处依旧车水马龙,其间不少商贩开始急躁起来,他们多是附近十里八乡的贫困之人,将家中所产瓜果生蔬运往城中贩卖,换些个柴米油盐等物用以度日。要知道时候拖得久了,这些菜蔬会不新鲜,价格自是卖不好,眼见不得寸进,小贩们不禁燥得浑身冒汗,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耐着性子苦等。马成揉了揉尚有几分疼痛的额头,不禁将身躯倚在城门洞中的墙壁上。昨夜被城里几户商贾请去宴饮,直至深夜方归,想来是饮酒多了些,此时头脑仍有些晕胀。见马成如此,早有眼尖军士为其搬过一条长凳,献媚道:“大人幸苦了,且坐下休息片刻吧。大人如此勤于国事,不辞辛劳,实在让兄弟们佩服……”马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颇有些不耐挥挥手示意那献媚之人离开,那军士自是个机灵鬼,行了一礼后便跑开了,继而盘查入城诸人。马成坐于长凳,背倚墙壁,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他本是跟随征北大军征讨金人,因作战勇猛,悍不畏死,由一小卒做到了伍长、什长,又至校尉,其勇武可见一斑。然而皇帝十二道金牌突将大军召回,确实让马成郁闷了好久,试问堂堂七尺男儿,哪个不想于金戈铁马中建功立业?自打回到临安,马成由原先的敢死先锋校尉变成了守门之犬,日益消沉。要说这京师之中的吃穿用度自不是远征大军可以比拟,今日张家宴请,明日李家设席……当真是夜夜笙歌,酒醉灯迷。低头凝视这日渐发福的肚腩,马成连连苦笑,却也说不出心中究竟是悲是喜。歇息了好一阵子,他只觉得身体恢复了不少,不想猛然抬头望向那入城长龙,却是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面孔。由于距离稍远些,那人又戴着斗笠,马成也只是匆匆一瞥,一时间也不敢确认,待走近了,马成不禁砰然心跳,叫道:“卢……”却是幡然醒悟,连忙将剩余话语吞回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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