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公子闻言却不生气,对葛新月道:“这位姑娘可能是误会了,在下为国求才,亦未强逼,何言要老英雄下跪求我?”
葛新月气愤难平,道:“你为国求才就可以咄咄逼人?听你这话,怕是老爷子要不答应,你就会随便安个什么罪名把他打入大牢吧?这种事你们又不是没做过,当年岳爷就是如此。”
葛新月此言一出,白衣公子像是被人揭了伤疤,恼羞道:“朝廷大事,岂是你这黄毛丫头妄加议论?”见白衣公子动怒,同行三人中一马脸汉子身形一动,伸手抓向葛新月,不想刚至半途,一把长剑蓦地削向自家手腕。马脸汉子急忙变招,扣向长剑剑身。那用剑之人也是不凡,只是将长剑推进几分,剑锋再度向他手腕削去,如影附至。马脸汉子大惊,只得将手臂收回,方免断腕之痛。葛新月见独孤小山挡于身前,心中大安,已是忘却了刚才马脸汉子袭向自己时候的慌乱,奚落道:“怎么?口头上输了,就想动手耍横?”
白衣公子脸色已是平静如初,似是那刚才恼羞成怒之人非他,只见他说道:“姑娘有恃无恐,原来是有高手坐镇,甚好。在下这三位同伴亦是武痴,每逢遇见高手难免技痒,欲切磋一番。不知你这位看家护院可有胆量?”
葛新月亦是嘴上不饶人道:“看你穿着打扮像是个人,怎么说起话来尽是狗眼看人低。你说谁是看家护院,本姑娘看你才是看家护院,你全家都是看家护院。”
那白衣公子亦不动怒,面色平静道:“如此说来,姑娘是同意了?好,别怪在下没有事先提醒姑娘,适才这位‘龙爪手’于我这三位同伴中武功排行最末,这位护院少侠可是要小心了。”
葛新月临安一行确是没见过朝廷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手,只道是那白衣公子嘴上逞强,兼又对独孤小山抱有必胜信心,当下说道:“好,不过本姑娘有个条件,要是你们输了,就从哪来回哪去,以后也别再打扰高老爷子。”
白衣公子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独孤小山被赶鸭子上架,只得随众人来至院落中。此时院落之中桌椅已是撤去,宴席残留菜饭业已打扫干净,葛新月不住给独孤小山打气道:“小山,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加油。”高蟒见独孤小山仗义出手心内感激,却也不无担忧道:“独孤小友,若事可为之则为,若事不可为,莫要逞强,知难而退便是。”独孤小山道:“老爷子请放心,在下必定竭尽全力。”
白衣公子同伴三人,除却“龙爪手”吴挺外,尚有“潇湘剑客”柳西风、“虎鹤双行”刘明山二人,俱是名震一方的高手。独孤小山立于院中,擎剑在手,道:“哪位先来?”吴挺适才吃了亏,只道是轻敌所致,并不服输,当下束袖摩拳,道:“就让我来会会你。”吴挺一心想要找回面子,甫一出手便是其成名绝技,七十六路龙爪手,夹带劲风袭向独孤小山周身要害。独孤小山习“神龙三绝剑”时日久矣,他本是天赋异禀之人,若多时日以来,融会贯通,又兼临场经验十足,剑法早已炉火纯青。只见他出剑如风,每每攻敌所必救,倒是教龙爪手吴挺畏首畏脚,甚是憋屈。虽说眼下尚未落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那“潇湘剑客”柳西风见独孤成稳占上风,亦是拔剑上前助阵,顿时,挽回些局面。葛新月见对方以二打一,愤愤不平道:“还要不要脸,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衣公子笑道:“我等有言在先,却未曾说不能以二打一,或是以三打一,对吗?”葛新月顿时无语,也却如白衣公子所言,只斥道:“你无耻!”白衣公子也不在意,只是将目光放在场中打斗三人身上。独孤小山以一敌二,略见擎肘,又见吴挺和柳西风一左一右,一攻一守,极为默契。原本是一剑攻向敌之必救所在,却被另外一人挡住,那人便可不加理会,直捣黄龙而来。如此过了十余招,独孤小山额头见汗,心中大呼不妙,却对眼下困局毫无办法。正左支右拙见,却见六子挺身扑上,为独孤成解围。六子虽是心思机敏之人,手上功夫却大有不如,好在有独孤小山在旁帮衬,一时四人打的旗鼓相当。白衣公子观了片刻,对身侧“虎鹤双行”刘明山道:“刘拳师若是再作壁上观下去,只怕我等此行有负皇上所托了。”那刘明山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不齿于以多欺少,只是上官发了话,也由不得他,只得上前助阵,正待此时,却听耳畔风疾,只见一只酒坛朝自己飞来。刘明山擎出右掌,成虎爪状,将酒坛击碎。那坛中尚有半坛子的水酒,酒坛破裂,水酒洒出,竟是将刘明山身上衣衫泼湿。伍长远定睛向酒坛飞来之处望去,却见墙院边一乞丐晃摆着身躯蹒跚行来。白衣公子见了那乞丐面容,却是一惊道:“卢兄,你竟是从天牢之中逃了出来!”
那乞丐模样的正是卢云,他略带几分醉意凄迷,说道:“卢云有幸未死,教沈大人和朝廷失望了。”
沈放道:“卢兄何出此言?在下闻天牢被夷为平地之时,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心中更无半分盼君身死之念,如今卢兄已复自由身,当日在下所言亦作数,还望卢兄摒弃前嫌,为国效力。”
卢云自嘲一笑,道:“观卢云今时今日,不过一具行尸走肉,意志全无,朝廷岂会养一废人。何况朝廷之所为,已让卢云心寒,有生之年,再不顾朝廷半分差遣。”
沈放叹道:“既然卢兄心意已决,在下不再强求。倘若卢兄日后回心转意,当日之言亦是不变。”又见卢云挡于刘明山身前,复道:“还请卢兄移步,莫坏了朝廷大事。”卢云只是未动,似是不曾听见沈放言语。沈放复道:“卢兄决意是要与朝廷为敌喽?”卢云道:“那二人是卢云好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虎鹤双行”刘明山却是心中有气,他本是出自浙广名门五行拳门下,右手虎爪,左手鹤拳鲜有敌手,不想今日这乞丐一般的家伙竟是如此小觑自己,当下大喝一声向卢云攻去。
这些许时日以来,卢云一度饮酒,未曾进食多少,体力大不如前,竟是被刘明山一记长拳震飞,撞在院中兵器架上。刘明山冷冷一笑,出了胸中恶气,哂道:“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再观卢云,已是擎着一根长枪再度挡在伍长远身前。“虎鹤双行”大怒,挟雷霆之势扑向卢云,大有一招毙敌于掌下之势。卢云舞动长枪和刘明山打斗一处,高蟒于场外观战了片刻不禁“咦”了一声,只见卢云所用招数竟是颇有几分眼熟,扫、劈、砸、撩,大开大合,倒有六七分神似高家家传枪法。忖道:“此子是何时习了我高家枪法?”待细细想来,见他招式虽极像,只是少了枪法神韵,不禁恍然,想必这两日自身于清早院中晨练,卢云在一边偷师了去,不想此子悟性如此之高,只是远远观摩两遍,便已有如此境地,后生可畏啊!那“虎鹤双行”果然了得,一记虎爪快若闪电抓向长枪前端,卢云抽枪不及,竟是被其抓住,只见刘明山手腕一沉,已是将枪头折了去。伍长远哈哈大笑,摔枪头于地,再度攻向卢云。此时卢云手中枪去其头,只剩下一截木棍,却是浑然不惧,索性当作齐眉棍来使,和刘明山打斗一处。那厢独孤小山已是刺伤吴挺,逼退了柳西风,见卢云左支右拙,急忙来助,卢云趁机抽身退至一旁。
“卢大哥,你没事吧?”葛新月搀着卢云坐于一处石凳上。
卢云气喘如牛,汗如雨洒,似是瘫在石凳上,只是道了声:“我没事。”不想话一出口,忽觉嗓子一阵恶心,腹内翻江倒海一般,哗啦啦吐出一片黄水。葛新月吓了一跳,急忙躲开,才未被卢云吐出的秽物淋身,关切道:“卢大哥,杨副将之事又不是你的错,何苦非要折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卢云吐后更觉腹内空空,浑身无力,只低声道:“我没事,休息片刻就没事了。”说罢,便闭上双目不再言语。葛新月气鼓鼓的看着卢云,又是心酸又是难过,念及此时独孤小山还在与人打斗,急忙转睛去瞧。只见刘明山上下腾挪,时而犹如猛虎蹿于山林,凶猛快捷;时而又如鸣鹤啸于九天,逍遥灵动,当真不愧为“虎鹤双行”。独孤小山也终是用出了“神龙三绝剑”的第三剑——神龙九现。神龙者,见首不见尾,难寻踪影也。此招一出,大有席卷八荒之姿,霸道无匹。刘明山尽其所能竟不能敌,身受多处剑伤败退。葛新月大声叫好,复对沈放言道:“说话算数,赶紧带着你的看家护院离开,以后别再来打扰。”
沈放低叹一声,终是向高蟒拱了拱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去。独孤小山等人见大敌退去,又将卢云抬至房中休息,高蟒让家人熬了粥喂给卢云,对独孤小山等人谢道:“此番多谢各位小友了。”众人都道客气,蒙老爷子好酒好菜招待许久,略尽绵薄之力是应该的。
葛新月道:“我早看那朝廷不顺了,像岳爷、卢大哥这等忠义之士为其不能容,秦桧、沈放等阴险小人俱是身居高位,欺压百姓,想想都叫人生气。”众人又闲话片刻,直待日薄西山,方吃了晚饭各自休息。
第二日,葛新月等人商量一番,决定再赴旅程,遂向高蟒辞行,老爷子邀众人多住两日不得,当下摆酒设送行宴。众人吃喝毕了,卢云对独孤小山言道:“独孤兄弟,卢云无颜面对家师与小公子,暂时不想回去。若是家师问起,只道卢云一切安好便是。”独孤小山苦劝无果,只得作罢。高蟒邀道:“卢小友若是无甚要紧事,暂且在老夫府上住下可好?”
卢云笑问:“府上可有美酒千坛?”
高蟒先是一怔,随即笑道:“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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