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
我睁开眼睛,鹅huáng sè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帘,我想起来这是我房间的天花板;接着拉起身上盖的东西一看,也是我床上的羽绒被,我感受到身子底下压着的弹簧床,跟睡了半个月的硬床板明显不同。
「俊哥哥,你终于醒了!」一张脸钻进我的视线。是小敏!我穿越回来了!
然后不可置信地,我心里竟感到一阵酸楚…。
等等,那不是小敏,我不记得小敏的脸了,我记得的这张脸是:妙娘!?
「妙娘!」我喊道。
突然,变黑。
再看见时,我变成往下俯看,雨已停,河边有好几个人来回跑着,一面大声吆喝。我俯耳去听,却发觉自己没有耳朵,再一看,连身体都没有。
我死了吗?我变成阿飘了?
倒也没什么害怕,反而有点新鲜感,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当鬼……。就在这时,底下的喊声传进「耳」里:「张俊!你在哪里?张俊!」天可怜见,我真的溺死在暴涨的溪水里,而且还死不见尸!这也难怪,这蔡溪虽小,但最后却是汇进汴河,那里的河道复杂,水深、暗流遍布不说,还有很多芦荡河滩,我要是被大水冲到那里,恐怕非得泡个几日才能重见天日。天啊!我可不想让妙娘看到变成浮尸的我!
眼前一晃,张叔夜突然现身:「你就别再怪妙娘了!」「我…。」我一阵支吾,才发现他在对别人说话:「宋叔,她原也是好意,何况她现在比谁都难过吧!」。原来我「飘」来了一处室内,里头坐着张叔夜和宋江,二人具是忧愁满面。「俺又何尝不知?」宋江叹息道:「俺不让她去找张俊,她就关在房里,茶不进、饭不吃,只一直哭,哭得跟当年芳儿离世时一样难过,甚至犹有过之。」张叔夜沉默片刻,又说:「宋叔既提到了,小侄到有一事,隐忍多时,今日却不能不说了:当年宋芳贤弟早逝,妙娘气愤不过,一度要去找苏常州问诘,还是小侄百般劝阻,才打消的念头。」宋江听了,脸色沉重,不发一语。「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张叔夜说:「妙娘性子倔,时而过于刚烈,上次芳贤弟之死,她嚷着要苏一命抵一命,这次若九弟真的出了事,她自责太过,我只怕她会做出什么决绝的事。」
我「心」头一紧,妙娘会为了我…!?我怎么笨到没想到这一点?我死了没什么,但我不能害妙娘!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人生走马灯:出生、成长、踢球、穿越、溺水…,一生大事以n倍数在我面前快转播完,然后是一道光还是阿弥陀佛或黑白无常什么的现身,我叫到:「不行!我不能死!」
说时迟、那时快,我听到谁在喊「张俊、快回来!张俊、快快回来!」我猛地回头,看到自己静静地躺在河边,旁边还坐着一个看着眼熟但一时叫不出名字来的人……。
等我再睁眼时,我已经走在漆黑一片的土路上,前方出现灯光点点,然后是狗吠声。「谁?张俊?」「真的是张俊!他没死!」「张俊回来了!张俊回来了!」先冲过来的是狗儿大顺和小七,然后陆陆续续上前来好多人,有谦社的师兄弟、有粮行的伙计、还有更多不认识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但更多的是惊讶。我觑见王怜,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抓着他说:「哥哥很好,别担心。妙娘呢?她没事吧?」「她没事,我们先送你回去,她见着你一定高兴死了。」王怜袖子往脸上一抹,总算破涕为笑,一群人这便又扶又抬的拥着我上路。快到宋宅时,宋江早得了通知等在外头,见着我自然欢喜非常:「太好了,真是诸天神佛保佑!」嘱咐着送我回房,让王怜帮着我擦身子、又给各处伤口上药,换了干净衣裳,厨房也煮了白粥来与我吃了,大伙又围着我问东问西,我才知道我已经失踪了一天多,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中间发生什么事。宋江这时发令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让张俊安生歇息,你们也早些回家!」又转头对王怜说:「你夜里留下来顾你师兄可好?」「师父,不用了,我很好。」我婉拒道,一面探头四顾,脸上若有所失。师父似乎看了出来,只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先睡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众人散去,周遭一切又被浓墨般的夜色笼罩着。我因为背上割伤,不能平躺,但两只手臂、膝盖也有伤口,所以侧躺、俯卧也很困难,只能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睡意袭来,我再撑不住、后背朝下倒去,我一惊醒——奇迹发生了,伤口不会痛!动动身子,仍然毫无感觉。我讶异地起身,好痛!一拉扯、背上剧痛立剧传来。我只好忍着痛、慢慢转身趴下,心里则是百思不解。就这么等着刺痛退去,我的眼皮也终于沉重地垂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声音传进耳里。初时以为是作梦,但随即听出那是妙娘的脚步声。她穿着软底布鞋、轻手轻脚,从后院一路摸来,但不知是否因为夜深人静,我却听得十分清楚,甚至能够想象出她曼妙的身姿和步伐。不多久,门被推开。我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气,愈来愈近,直到她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有点迟疑、有点冷,让我忍不住要反握住她,但我没有。我知道她这时才来见我,是因为心理觉得对不起我,为了避免彼此尴尬,我决定假寐到底。但没想到不一会儿,耳边竟响起倒抽鼻子的声音,妙娘哭了起来。
我再也装不下去,只好反握住她的手,起身对她说:「妙娘,别哭。俊哥哥没事了!」妙娘不但不停,反而哭得更大声。我看着带她梨花带雨的俏脸儿,才一天多一些这又瘦了许多,心里那个不忍啊,再加上怕她吵醒别人,心一横,便把嘴凑了上去。
就这么口压口快一分钟之久,妙娘总算哭停了,我不舍地放开她,一面防着她一巴掌打来——突然,出乎意料地,她一嘴反压回来,就这么吻上我的嘴,我正瞪大了眼,她的舌头已伸了进来。我俩抱在一块,渐渐地,我的手开始在妙娘身子上下游移,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件中衣和檔裤,里头只有一件抹胸,再无他物。她的手也伸进我衣服里乱摸,我心里祈求身上伤口不要碍事,一面把她抱到了床上。这时妙娘已被我剥得精光,少女的**就呈现在面前,即使是夜的浓墨,也掩不住它的雪白无瑕。
我吞了口口水,一手就要去脱裤子,这才注意到妙娘充满紧张的脸。我脑海中顿时出现「悬崖勒马」四个led大字,一咬牙,我提起裤头,翻下她的身子。
「不!」妙娘抓住我的手,说:「没关系,俊哥哥,我…愿意。」「真的可以吗?」「嗯!」她说,别过头去。
苍天啊,如果这是梦,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