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紫云绕,非是仙境必妖巢。
灯火辉煌朗声笑,隐居峡谷乐逍遥。
邪魔强占福灵地,为非作歹却自傲。
匹夫庶民骷髅鬼,定为人间行大道。
古鹿正在那里观望,突然不远处走来几个女子,挑着灯笼,有说有笑,他急忙躲小溪旁边,以免被他们撞见。
挑灯而来的五个女子正是这鱼鳍岭的五大美女,分别是白茸、雪梅、香兰、青竹、凌菊。
只见凌菊突然说道:“今天可累坏了,忙了那么久。”
香兰娇惯,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听凌菊牢骚,她也忍不住接茬道:“就是,你看我两条腿,累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唉!”
“瞎说,我看见你偷偷歇着,能累着你?你个狐狸精,太狡猾了!”青竹性子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掩饰,忍不住抱怨道。
“熬熬就是,在抱怨也没人可怜咱们!”雪梅较为稳重,心思细腻,脾气和善,见她们只会在背后叨叨个没完没了,听都听腻了,说道。
“别抱怨了,都不是人,别互相揭短,雪梅说的对,忍忍就过去了,你们以后得跟雪梅好好学学,你们也别灰心,瞅着机会,我跟管事说说,让你们出去散散心,你们可愿意?”年龄稍长的白茸劝说道。
“愿意,愿意。”虽然那些话她经常说,也没有实现过,但那四个女子听了依旧乐开了花,高兴地合不拢嘴,愿望能不能实现没关系,关键是得有个念想。
她们说着笑着,走了过来,当她们走到古鹿藏身附近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白茸拦住其他人,问道:“别动,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白茸姐,怎么了?你闻到了什么?”凌菊没觉得有什么怪味,好奇地问道。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也没察觉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白茸,静静地等待她公布答案。
“你们真没闻到?”白茸见她们四个人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无知的表情,说道,“附近有男人味。”
古鹿躲在下面听白茸说闻见了男人味,吓得他赶忙捂住嘴,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生怕被上面的女子察觉。
香兰突然笑了起来,发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忙收起笑容,强忍着问道:“我的好姐姐,你要是说你闻到人味,我们还有点相信你,你说你闻到了男人味,真有些夸张,你太久不出门,鼻子失灵了吧?这里怎么可能有人?”
“香兰姐说的有道理,不可能有人来,你刚才说出去散散心,是你自己想出去吧?你可别胡乱想男人,有人会吃醋的哦!”青竹言罢捂着嘴笑了起来。
青竹一番话说到了白茸的心坎里,皮肤发烫,脸色红润,要是在白天,少不得别她们四个戏谑一番,白茸故作嗔怪地瞪了青竹一眼,吓得她躲到了雪梅身后。
“我确实闻到了人味,只是味道有点淡,不仔细闻还真察觉不出来,你们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雪梅,你呢”白茸并不介意她们的淘气,无意的调侃,认真地说道。
雪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闻到,前面便是紫瑶池,若无妖带路,有几个人不掉进池里,化为白骨?会不会是今天下午来的那个人遗留的味道?昨天也有来人,指不定是是谁残留的,您刚才也说了,味道很淡,如果真有人在这里,其他人能闻不到吗?”
古鹿躲在下面听着她们的对话,当她们说道白骨的时候,他想起了来时看到的垒垒白骨,心有余悸,冷汗直流。
白茸点了点头,歉意地道:“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搞错了。走,不想了,赶紧去洗澡去!”
言罢,她们五人勾肩搭背,你推我攘地向前走去,须臾便消失在夜色中,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万籁俱静。真是仙女一般的魅妖,有诗曰:
凌霜飘逸淡如菊,谈笑风生性伶俐。
香雅怡情空幽兰,孤芳自赏甚娇气。
青翠四季卓尔竹,虚怀质朴直性子。
雪窖冰天傲骨梅,沉着冷静心细致。
又有一句诗单表白茸性格,诗曰:
古人诗词赞白茸,学富五车墨掏干。
貌若天仙少魅艳,美似西施欠貂蝉。
古鹿躲在下面听着她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他松开手,长舒了一口气,探出头来确定她们离开之后,才爬上来,禁不住回头向她们消失的方向望去,生怕她们突然掉头回来,虽然有些多虑,却也是心惊胆战,只得埋头向前行。
刚走几步,突然背后迎来一道亮光,古鹿慌忙转身,只见五个女子提着灯笼纷至沓来将他围在中间,先到的白茸高声叫道:“不要走,你是什么人?”
凌菊也尾随而至,笑着说道:“白茸姐真是厉害,说是附近有人,没想到还真就冒出来英俊的小生来。”
“哎哟,真是妙哉,如此俊俏的小生,必是凡间极品,难得!难得!”香兰色眼迷离,妩媚娇嫩,款款而谈道。
说话间,青竹和雪梅相继而至。
古鹿见众人飘然而至,心知她们不是常人,恐惧不安,想要逃走,不知为何脚下似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得任由她们调侃。
竹青见那人吓破了胆,愣着不说话,厉声说道:“白茸姐问你话呢?哑巴了?快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过来的?”
古鹿指了指来时的方向,表情甚是无辜,惶恐不安地说道:“我从那边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跑到这儿来了。”
“你可真逗,自己怎么来得都不知道?当自己是飞过来的?”雪梅觉得他有些不坦诚,说道。
“算是吧!”古鹿想了想方才从天而降的感觉,说道。
“我看他是不打算说实话,不如将他绑回去再说!”凌菊没耐心地说道。
白茸觉得凌菊的话甚是有道理,说道:“其实他说不说也没什么关系,甭管是从哪里来,他出不得紫云峡谷,带回去,看少管事怎么说。”
众妖女商量一番,哪容得古鹿有半句闲言,但见白茸在前引路,凌菊和青竹架着古鹿在中间,雪梅和香兰尾随在后面,飘然而起,只闻耳边风声隆隆响脚不沾地,须臾之间已来到鱼鳍岭。
鱼鳍岭的大门甚是辉煌雄伟,天然雕刻一般,门高盈三丈,宽足六丈,巨型灯笼耀门庭,守卫壮士立两边。五位女子携古鹿落在门前,白茸上前嘀咕几句,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守卫人打开大门将众人放了进去,里面更是别有洞天,真个是:
夜色昏暗眼迷乱,顿觉楼宇高参天。
漫长石阶行不尽,鬼斧神工胜仙殿,
金灯璀璨似天星,环抱玉柱卧龙盘。
大厅阔绰座两排,灵妖堂匾壁上悬。
众人刚走到大厅,只见有一个男子走出来,少管事的跟班,是个南棘蛇精,草名南柯,因身上有黑褐色条形的斑纹,相貌狰狞丑陋,生性好色,却用情不专,故而多半女妖都讨厌他,而他的名字又有了新的解释——南柯一梦,拦住他们道:“白茸姐,你们刚才不是去了紫瑶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茸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关你什么事?我要求见少管事,快去禀告!”
若在往常,南柯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禀告,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可今天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见她们中间围着一名男子,相貌俊俏,不由地醋意大发,也不理会白茸,责难道:“这男的是谁?怎么一眨眼变出个男的出来?你们不知道私藏凡人是什么后果吗?”
凌菊最烦他狗仗人势,说话盛气凌人,恶狠狠地回应道:“不私藏,也没人看得上你!丑八怪!”
南柯正欲上前发火,却见白茸要冲进大厅,其他人也向前跟去,赶忙拦住道:“白茸姐,你真不能进去,少管事交代,无论有什么事情,一律明天再说。”
白茸此时已走到门前,瞥见少管事确实在招待客人,便不再硬闯,问道:“里面是什么人?”
夹在中间的古鹿也对里面产生了好奇,忍不住看了几眼,被身边的青竹敲了一下脑袋,狠狠地训了一顿,说道:“老实点,否则一口吃了你!”一句话唬得古鹿缩了回去,低着头不敢乱动。
恰巧南柯看见这一幕,没想到是个懦夫,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白茸误以为她嘲笑自己,怒斥道:“笑什么?我问你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我们走!”
说罢,转身离开,其他人也忙跟了上去,留下南柯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门前,想要上前解释,却不敢擅离岗位,只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骂道:“笨蛋!”
此类事情一般都是交由少管事处理,是杀了还是关押一切都由他说了算,而今少管事有要事在身,此事便不知作何处置。雪梅忙跟上白茸,低声问道:“白茸姐,那个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带在身边吧?”
转过了弯,撇开南柯的视野,白茸停下脚步,其实她也没有合适的办法,转身看着其他人,说道:“没有少管事的手谕,便无法关人,规定大家清楚,既然没有地方关押,又不能不明不白地杀了他,到时候少管事闻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青竹也觉得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以为白茸向放了他,忙问道:“白茸姐,你不是想把他放了?”
“你瞎说什么,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没脑子,”凌菊没想到青竹出这番话,忙说道,“我不同意放走,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我们没人能脱得了干系,况且南柯都看见了,那种小人肯定又会趁机兴风作浪。”
“你们俩说什么呢?我几时说要放走了,我的意思是暂且由咱们姐妹中的一个看着,也就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禀告给少管事,你们谁愿意收留他一晚上?”白茸说出自己的想法,见她们五人反对,故而问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主动表态,有些人不想收留,有些人想收留,又怕收留之事传出去,毁坏了自己的名声,故而众人默不作声,没有人上前答话。
白茸看她们一个一个不是低着头,就是闭口不言,知道她们各有顾虑,自己正要表态,香兰突然张口示意道:“白茸姐,要不我收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