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p>
群狼围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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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已经冲到土窑门前，土生往外一看，总共有二、三十匹狼声嘶力竭地围着窑洞嗷嗷地尖叫，玉莲吓得也尖声叫起来。土生不停地在火上加松枝，见几只狼已用嘴嘟嘟地咬起窑门来，慌忙通过窑门上方的小“窗格”将燃烧着的松枝朝外扔。一只狼身上的毛被火烧着了，更凶猛地咆哮起来。土生大声喊：“玉莲，不要怕，快像我一样往外面扔火把！”玉莲见土生这样沉着，也勇敢地往外面扔起火把来。好几只狼挨了火把，气急败坏地逃走了；其他的狼见火把不停地扔出来，咆哮了一阵也逐渐撤退了。过了一阵，土生打开窑门想走出去；玉莲马上拦着他说：“你疯啦，现在还要往外面走？幸亏你今天做了这么结实的窑门，否则我们早已经被狼群吃掉了，这种情况还要出去，不要命啦!”土生说：“狼不甘心，等一下也许又会来的，我们还得做些防备！”“还会来呀？那怎么办！”玉莲惊慌地说。“快，在窑洞前烧一堆火，越大越好！”土生说。“为什么？”玉莲问。“狼怕火，快烧！”土生飞快地在窑洞门前燃起了一堆很大很大的火，玉莲也赶紧往火堆里加柴；过了一会儿，土生将玉莲拉进窑洞：“妹子，别怕了，火这么大，狼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玉莲这时才叹了口气放下了心，由衷地对土生说：“哥，把这么多狼赶跑了，你真行！”土生拉着玉莲说：“妹子，碰到这种情况一定得勇敢些，爹娘说过，碰到难事首先是不要怕！”“你真的一点都不怕？”玉莲问。土生想了想回答说：“谁说不怕呢？可是狼来了，怕有什么用！爹说过，虎狼来了只能拿起火把和棍棒！你想，没长尾巴拿着刀枪的‘狼’我们都较量过了，还怕这些真正长尾巴的畜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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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狼嚎声，玉莲吓得大叫：“不好了，狼又来了！”</p>
“来就来吧，别怕！”土生赶忙关紧窑们。</p>
“你不是说今晚狼不会再来了吗？”</p>
“火烧得这么大，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可它们不听我的调派又来了!”为了稳住玉莲的情绪，土生故意开玩笑说。</p>
“还有心思说笑？！”</p>
“妹子，不要怕，有你哥你丈夫呢！狼这种东西，你越怕它就欺着你来；你勇敢了，不怕它了，它就不敢对你张牙舞爪了！”</p>
火堆在熊熊燃烧，群狼远远地在旁看着。一匹狼勇敢地慢慢走近火堆，见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还觉得暖和，就靠近窑洞嚎叫起来，于是一大群狼也跟着跑近窑洞嚎，有的还爬到窑洞顶上用爪子用力地抠。玉莲吓得发抖，土生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手提斧头守在窑门口；玉莲见了，也拿起镰刀站在一旁。群狼瞪着绿莹莹的眼睛往窑洞里看，土生和玉莲也瞪大通红的眼睛往外面的狼群看，双方久久地对视……</p>
窑洞外面的火渐渐熄了，狼群嚎叫着，也许累了，领头的狼王将后腿一缩竟在窑洞门前坐下了，其他的狼也跟着一排排都坐了下来往窑洞里看，还有几匹狼甚至坐在窑洞顶上。这时又有几十只狼从别的地方跑来，见这群狼整整齐齐地坐着，也奇怪地跟着坐了下来。土生感到太莫名其妙了，玉莲掩饰不住心中的恐惧全身哆嗦两排牙齿直打架。土生严肃而又调侃地说：“你记得吗？爹曾经说过：外国有动物园，人把狼、猴子等动物捉进笼子里让人看；而现在可是颠倒了过来：狼却是在看我们两个住在窑洞里的人啦！”</p>
“我们倒变成了动物？”玉莲愤怒地说。</p>
“哎，人能把动物关在笼子里让自己看，那是因为人的力量比动物大；而现在，狼围住了我们，它们的势力比我们两个人的大呀！妹子，你看过耍猴戏的吗？人看猴觉得稀奇，我们现在倒被这些狼当稀奇看啦！这个世道，这个人妖颠倒的世道！”玉莲叹道：“‘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shā rén如麻。’‘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嗟叹！’哥，你说禹王爷和神灯神树知道我们的苦难吗？”</p>
“应该知道吧。”</p>
“可他们为什么不搭救我们呢？”</p>
土生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说：“孟夫子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p>
“天将降大任？但愿是这样的吧！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上天也许是要历练我们，让我们坚强起来，日后好报仇雪恨！但我们能熬到那一天吗？”</p>
“能，一定能的！”</p>
…………</p>
土生和玉莲就这样与狼群互相对峙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了，群群狼夹着尾巴散开了。</p>
经过了这场与狼的较量，土生和玉莲进进出出就更加小心谨慎；他们还在窑洞四周用石头垒起一道围墙，以防万一；但他们相信：风雨过后才会有彩虹，苦难总会过去的！ </p>
窑洞苦，生不如死，但没有比窑洞更好的地方，只能在这里蜗着；而且这里至今还没有见到一个人，感觉安全。陆陆续续的，土生又做了一些“桌椅板凳”，还买了两床被子，简单的“家”算安起来了。像小时候一样，土生天天拿着镰刀上山砍柴，然后挑到镇子里去卖换点米和菜。碰到下雨天，土生就钻进深山里挖药材、采蘑菇到镇上卖。土生是采蘑菇的高手，知道哪些地方会长牛奶状的奶汁菌，哪些地方会长棕色的松树菌、淡红色的梨树菌、白色的石灰菌等。卖柴或卖药材、蘑菇回来后，土生就四处去捡竹笋叶、割冬茅草，待笋叶晾干后挑成丝，用冬茅搓成绳，这样玉莲就开始学着打草鞋了。玉莲架上草鞋“马”，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土生倒是天天看到家里人和寨子里的女人打草鞋，小时候还帮奶奶和娘搓绳子、将竹笋叶挑成丝，可自己从来没有坐在草鞋“马”上打过草鞋。土生在街上买了一双草鞋回来，两个人互相研究、比试，还真应了“草鞋没样，边打边像”的乡间俚语，不几天就将草鞋打得像模像样了。有时候大雪封山出不了门，窑洞里存的东西都吃完了，土生就只好在附近山上找点野菜冬笋什么的，煮熟撒点盐就当一餐饭了。狼群甚至狐狸群有时候还会来骚扰，但土生和玉莲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和智慧对付它们了。寒冷、饥饿、孤寂、虎狼，没有摧毁这一对年轻人向往自由幸福的心；老山界啊，你就是一尊庄严肃穆的禹王神像，你能将他们拯救出无边的苦海吗？抗争，顽强地抗争，要在这已经垮塌下来的天地中寻求一线活下来的生机；呐喊，奋力呐喊：强盗要杀我，虎狼要吃我，我要活，我要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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