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门公孙商。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我的一缕残神。”一个声音在赵秉峰心中响起。
“刚才协助轩辕剑暂时封印那个虫人,已经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所以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尽量长话短说。这是个外星生命的内核,它想占有掌握你的身体,轩辕剑,也就是那把宝剑,这些年来一直在阻止它,而没有主人的精血喂养,他就根本没机会恢复;且为了帮你挡住那颗子弹,现在轩辕剑已几乎灵力尽失,勉强和那虫人的力量相持,根本不能完全消灭它。你小子想要太太平平活下去的话,只能靠你自己了。”
“残神?!等等,你是说,它们都在我身体里?”赵秉峰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虫,一把剑,甚至还有你?”
公孙商没理会赵秉峰的惊奇,继续说道:“我把自己的一些记忆和必要的知识全部留给你,包括我们公孙家的祖传功法《浩玄造化诀》。还有,我的老伙计——轩辕剑。”说到这,公孙商有些伤感,停顿了会。那边插在虫人口中的宝剑一阵颤鸣,似在呼应老友。
赵秉峰一脸希冀:“很厉害吗?我是说你的功法,还有那把剑?比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和倚天剑如何?”公孙高手有些懵逼了,不过他很明智地选择不去和赵秉峰讨论张无忌的问题,只切主题:“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吗”一扬手,一个人影出现在赵秉峰面前。
那么多年来,赵秉峰早已知道父母的情况。父亲在他刚出生时就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牺牲;妈妈在那场大劫难中用生命为自己撑出一个活的希望。前些年他常常在梦里看见妈妈,却总也看不清她的模样,这是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吴亦珂面带微笑,似是在说着什么。赵秉峰双手前伸,想牵住她的衣角,心中满是悲伤。
人影慢慢消失。
公孙商接着说道:“待会你从我的记忆影像中就可以知道,其实你妈妈的死是我和那条虫子一起造成的。对不起了,小峰。所以你想要报仇,就必须学好《浩玄造化诀》,杀死那条虫;我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惦记了。当然你说不定也有可能把我复活然后再杀我一遍报仇。”
说罢公孙商一抬手,一个光团晃悠悠地飘来。赵秉峰下意识的要躲闪,却发觉自己根本像被禁锢了样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光团没入自己的身体。随后赵秉峰抬头,有些呆滞地看着公孙商的身影慢慢淡化,最后完全消失。
公孙商实在太了解赵秉峰的脾性了,你给他讲理想大义还不如让他想法报仇,想法活命,这两个动力足够让他玩命地练好造化诀了。这小子又懒又怕死,满脑子歪门邪道,最大的优点是知情知义,善良正直,相信他一定会完成自己的遗愿:顺利地弄死那条漏网之虫,或许,也会给天门带去些新鲜的东西。
赵秉峰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在家中的床上,看着床边泪光闪闪的王砡和一脸紧张的胖子,笑着说道:“胖子你的脸真大!”
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外婆听到说话声,两三步就扑到了床边,抓住赵秉峰的手,说道:“阿弥陀佛!你总算是醒了,吓死外婆了。以前头痛病发作从来没这么严重的啊,昏睡了好几个钟头了。”
赵秉峰翻身坐起,看着外婆,姐姐,胖子以及围上来的胡家兄妹,心中一片温暖:妈妈虽然走了,但我还有那么多关心我的人,这都是我的家人!说道:“没事了,外婆。有饭吃吗?我饿了。”李老太一迭声答应“有,有,外婆现在就去弄饭。”
赵秉峰又嬉皮笑脸地对着王砡说道:“姐,你哭的样子也很好看的。”
王砡俏脸一板,作势欲打,“很好看吗?年纪轻轻就是不学好!”说罢又扭头瞪了一眼刘东胤,只不过依旧含着泪花的双眼却带着笑意,暴露出她没真生气。
赵秉峰故作不解:“怎么就不学好了?是胖子又干什么坏事了?”
王砡这下真给气着了,忽地站起,紧紧盯着刘东胤看了好一会,胖子心中直打鼓,正准备坦白并招供同伙,王砡却又似突然改变了主意,盈盈一笑,转身就走:“我上班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俩等着。”胖子忙跳起来,说道:“姐,慢走,路上当心点哦。”
赵秉峰听了王砡的话,脸色却慢慢阴沉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不过今晚!那个王八蛋差点一枪让我上西天,绝不能放过他。通过公孙商的记忆,他已经知道自己能逃过一命完全是因为轩辕剑当时感受到了危险,现身挡住一击。也正因为如此,让那虫人觉得有机可乘,对自己的灵魂再一次发起夺舍。幸好轩辕剑及时赶回,又得到公孙商的残神相助,才顺利封印了虫子。
吃了晚饭后,赵秉峰偷偷一个人溜出了家门。他来到江边码头,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面对着发黄浑浊的江水,坐了下来。他需要好好消化公孙商给的信息,如果是真的,那太匪夷所思了,完全颠覆了正常人的观念;说只是一个梦么,那么怎么解释自己挨了一枪而毫发无损?怎么解释这查不出病因的头疼?怎么解释如印在脑海的那所谓《浩玄造化诀》?还有自己异于常人的力量和超能,怎么解释?!据公孙商的说法是:虫人的各种天赋对赵秉峰的血脉有一定的微妙影响,包括食量,力量,嗜血等;而轩辕剑在保护赵秉峰的灵魂的同时,也不停地利用它十不存一的灵力为他洗髓伐经,消除外星生命散发的负面影响。还有妈妈,大地震,天门,更不可思议的是:极有可能自己的脑子里有条虫,还有把什么轩辕剑!
凡此种种,让赵秉峰思绪如麻,不知是真是幻,少年第一次尝到了愁的滋味。忽然,他眼前一亮:不是有套武功吗?那个《浩玄造化诀》,练下不就知道真假了吗?!练的成,那所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练不成,那只能证明自己的大脑出现了幻觉。另外,为了那可能存在的虫子,也要试试,反正应该是没坏处吧。
《浩玄造化诀》共分八层,文字古老深奥。赵秉峰的古文底子也不怎么样,但是偏偏能轻而易举地理解其每一句话,哪怕是很多字根本不认识。《浩玄造化诀》的第一层是练气初期,完成丹田真气的储备,如能成功地打通两条主要经脉就标志着进入第二层。
赵秉峰在江边找了块较平整的大石块,依照要求盘腿坐下,贯连六识:身,眼,耳,鼻,口,意,凝神入定,开始努力感受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真气。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顺利,赵秉峰很快就感受到了异状:丹田处似有物左冲右撞,体内巨响如雷鸣。再也无法坐定,眼前一黑,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赵秉峰却是不知:这些年来轩辕剑把全身的灵力的很大一部分全用来替他洗髓伐体,他的身体早已是万年难遇的先天空灵体质;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可以自主吸取地球上那少的可怜的灵气。所以,他一全力运功,先前散在全身各处的真气瞬间聚集,就差点把丹田给撑爆了。否则他以为他那异乎寻常的超能力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