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349年四月十二日,特管所所长艾尔瑞斯与死神凌夜在其办公室里会面。
凌夜坐在真皮沙发上,眼睛盯着这位联邦特别事物管理所的所长,思考着一些事情。对方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在对视中无言。
在一阵沉默之中,艾尔瑞斯将一个幽兰色的镯子放在桌面上,凌夜扭着头望向它问着“这就是那个死亡游戏吗?”
“没错,它就是那游戏的钥匙,每到一定时间它就会使佩带着进入游戏之中。”
凌夜没再说话,只是将那镯子戴在手臂上。令人惊讶的是,在戴上的第一时间,那镯子便消失在凌夜的手臂上,好像从未存在过那般。凌夜尝试感知它是不是进入到身体里面,但却一无所获。
“不必担心,那不会对你有什么危害,它只有作为钥匙这一个作用。而当你到了游戏之中的时候,它就会自己出现。”艾尔瑞斯看出凌夜对这个的担心于是说。
“哦~,想必你们在之前就派过人去里面探查过了吧。”凌夜语气轻佻地说道。
“是啊,毕竟一个能力大到可以让个人的存在消失的游戏,足以使得联邦高层恐慌。所以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就有的忙了。”艾尔瑞斯耸耸肩,无奈地笑着“可惜我们的人大多抗不到第二关就全死在里面了。所以我们才请你们这些人来探索一番。”
凌夜听了这话了然点点头,却又看着他,露出教科书般用于谈判的微笑,说着:“我听说如果过了一关就会提升个人的能力,确实如此?”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那是,毕竟是用来吃饭的。对了,我可以杀了游戏者来提升等级吗?”
“很可惜,虽然我很想给你正面的回答,但我不能。”艾尔瑞斯摊开着手说。
“哎呀呀,我先思考一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和你们这些官僚主义的人在一起总要绕那么多弯弯。”
艾尔瑞斯没反驳什么,只是拍拍手,就有两个长得极其漂亮且身材傲人的侍女穿着一身旗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茶壶,里边是刚烧开的茶水。
因为为了保证茶的滋味不散,这茶壶专门设计得没有丝毫缝隙,凌夜也就闻不到里边的香气,但这也无妨,怎么想堂堂特管所所长请人喝的茶也不会是什么凡品。
侍女打开盖子,一股难以言表的茶香即刻扑鼻而来,令人神新气爽。
“可以啊,艾尔瑞斯所长,你可真会享受。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好的茶水,说,挪用了多少gōng kuǎn?”
“秘密,这件事可不要说出去啊。”
“我懂,**是要遭批判的。”
两个人相视不言,互相微笑,却笑里cáng dāo。一个人想着这些,一个人想着那个。
而他们的这些想法,完全无法从表面上看出一分一毫,唯一能够猜到的是,他们所想的大多是不让对方好过的东西吧。
……
冷水一点点地浇淋在凌夜的身上,上边的一层灰黑色污迹一点点地被冲涮掉,冰冷的触感重新让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在自己头上脸上滑下的同时,凌夜也在思索着。
自己和联邦算不上朋友的关系,但也不是敌对的状态。对于这种若合若离的合作伙伴关系,他们给的资料肯定是不会假的,但也一定有所隐瞒。
凌夜摸了摸自己右臂上那已经现形却怎么也摘不下去的那个护镯,眉头皱起。
如果护镯都是相同的话,那么其他的游戏者完全可以通过这个相互发现。只是,还不知道这种发现是向好的一方面还是坏的一方面倾斜。
“夜,你好了吗?”丹尼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显然他已经洗完正在等待着凌夜。
“马上。”凌夜关上水流,甩了甩头发,拿起从服装店找来的合身衣服,几下穿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来,入眼便是丹尼尔那金闪闪的头发,然后就是他拿着衣服站在那傻呆呆的模样。
“怎么了?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凌夜边拿毛巾擦头发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实在是没用,只会躲在别人后边。”丹尼尔低着头喃喃说道,然后看向凌夜,“夜,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你冷静,富有领导力,勇敢而且强大,我真的非常想要成为你那样的人。这样的话我也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自己就可以独挡一面,保护我姐和安妮了。”
听了这话,其实凌夜没什么感触,反而有些想笑。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成为你那样的人’这一句话上了。
“你说你想成为我?我还是建议你放弃这个念头吧。毕竟我的经历可不怎么好,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觉得你挺好的。”
“那我现在教你第一课,不要成为一个好人!”
“为什么?”
凌夜闭口不言,丹尼尔也不再问什么。他已不是那个昔日单纯的那个傻小子了,细细一想便明白为什么现在要做一个坏人。只是他不清楚,做一个坏人的底线在哪里,究竟要坏到什么程度?
凌夜瞄了一眼旁边正在思考的丹尼尔,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正如他所说的,他不是个好人,不会多费口舌在这种无端的小事上。
每个人都要有自知之明,我是个坏人,这就是凌夜的。
“你们想干什么?!快走开,里面有人了。”
“哈?这个洗手间现在是你们的吗,我连进去都不行吗!”
杰西卡的声音突然从洗手间外边传出来,跟他对话的似乎就是之前那个黑人大汉。
凌夜从之前的衣服中抽出枪来,随手放在身上,下一刻便冲了出去。
推开门,他就看见了杰西卡被杰克用力一推,被推到在地上。
丹尼尔也跟着凌夜跑出来了,只是当他看见自己姐姐被欺负的场面,立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紧握着拳头就要和杰克打一架。
凌夜伸出手拦住了他,笑着望向杰克说:“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他的笑容依旧是老样子,只不过这次不再如同之前的那般滴水不漏。这微笑,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虚伪。
杰克是个易怒的人,但当他看见了这个具有挑衅意味的笑容时,却离奇地冷静了下来。
“你们不给人进去,是有什么秘密吧。”
“是啊,所以就算你突然这么有礼貌我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凌夜依旧笑着,但当他说这句话的同时,杰克同时问道:
“为什么?”
一时间,他的脸色变得万紫千红。很明显,自己是被耍了。
这一点,就算是以他的智商也很容易明白,所以杰克直接恼羞成怒,大声吼着。
“你是在玩我吗!”
“不要激动,这只是个巧合。不过,如果你继续对我们的秘密感到好奇的话,谁知道你阳痿的秘密会不会很巧合的被人发现然后告发呢?”
凌夜的话语一出,杰克的脸立即涨成猪肝色,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更加像块木炭了,但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有无话可说,只能站在原地,任由杰西卡三个人掩着嘴偷笑。
“每个人都有秘密,杰克。”凌夜拍拍杰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
“哼!”
杰克知道自己说不过凌夜,也不会是杰西卡他们加起来的对手,甩开凌夜的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只是把一笔默默记在心里。
凌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已经走开的杰克大喊:“喂,杰克,你不上洗手间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走得脚步默默快了一些。
看到这一幕,杰西卡几个人再也忍不住了,都开始大笑起来。
这也难怪,毕竟是出了一口恶气。
凌夜想着,转头对着杰西卡说:“谢谢你们了,帮我们守着。”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哪里,你们不也帮我们在外面守过吗,这下子就扯平了。”
“嗯,”凌夜应了一声,然后说着,“枪都随身带着,不要被别人看到了,这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几个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放在了身上。
凌夜转身准备离开,丹尼尔突然好奇地问:“夜,你怎么一眼看出那家伙阳痿的?”
他看了看周围几个人好奇的目光,轻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我以前学过医。”
只不过是用来shā rén的。凌夜默默在心底补上了没有说出的那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