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啊?”芷柔压了压嗓音,喊着前面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
“嘘~别说话,小心被逮住。”鱼戈猫着腰在假山后打探周围许久。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天书阁是九重天重地,被逮住就没命了。”
“我不是让你别说话吗!就在外面给我把风,有动静就通知我。”
鱼戈唤出那截许久不用的竹子,欲借那竹子的神力破了面前的阵法,可方把竹子唤出来,那阵法却自己散了,不费吹灰之力便穿过了天上阁外面的阵法,正疑惑为何这天书阁好歹也是九重天重地,为何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进来了,就听见身后传来一身闷响,转身一瞧竟是芷柔触动这阵法被弹得老远。
“公主,为何你进得,而芷柔却进不得?”芷柔一脸痛苦地揉着,摔得险些废掉的屁股。
鱼戈只得哭笑不得:“不知道,你莫要再乱动,乖乖等我出来。”
鱼戈翻遍了大罗天翻所以经书,都未寻到有关于如何治仙人眼疾的记载,只得把希望寄托于这九重天的天上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芷柔在外面急得上蹿下跳,眼看不远处的仙兵就要巡逻到此处,可唤了几次也不见鱼戈出来。
就在芷柔巍颤颤地预备英勇就义时,闻见一声:“方才那边有动静,你们几个去看一下!”语毕,一串疾行声便渐行渐远。
芷柔长舒一口气,往后退了退,余光却瞄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黑影,待她转身看清后,顿时吓得心底一颤,声音都有些颤抖:“神,神君。。。”
“你是现在走,还是等会儿随巡逻的仙将一起走!”
“可是,我家公主还在。。”
辞染一个冷眸扫过去,甚至不用一个字眼便能叫芷柔的三魂七魄散出体外。
芷柔在他那双鹰眼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天书阁往外挪,须臾,便在半道遇到寻她的山臊。
鱼戈于天上阁寻了三个时辰,终于在顶楼不起眼的角落寻到本经书。封面积满了灰尘,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却发现是本没有封皮的经书,就连个书名也没有,翻开一瞧,呵!还真让她给寻到了。
这书中不仅详细记载治疗眼疾的方法,而且记录了治那眼疾所要用的乐神珠。
“乐神珠!这是个什么器物?怎么如此厉害的神物,在这世间却从未听闻过关于它的传说?”鱼戈将天书藏于袖中,拍了拍柔荑上的灰尘,心里想着还是出来就也有些时辰了,还是得趁着晨曦之前回去,至于这天书待回去后再研究也不迟。
就在鱼戈准备走出天书阁时,身子一轻却被个影子擒住,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抹影子带回了晟虹宫。
“你半夜到天书阁去做什么!”辞染广袖一挥殿门便“哐当”一声关上了,语气有些怒。
“我迷路了。”鱼戈脸不红心不跳的应着。
“说实话!”辞染一步走到鱼戈向身前,鱼戈被困在他与书案之间,动作十分暧昧,愤怒的气息喷在鱼戈的小脸上,灼得她有些痛。
“我,去天书阁找东西。”鱼戈语气软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怎的在他面前变得温顺起来了。
“找什么?”
“治眼睛的法子。”
“你说的是这个?”辞染举着手中的书问道,不知何时鱼戈袖中的书到了辞染手中。
鱼戈连忙抬手去抢却扑了个空:“还给我!”
“要我还你也行,得用东西换。”
“你想要什么?”
“我晟虹宫内不养懒仙!”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鱼戈起得两手环在胸前,瞪着他。
“这得看你自己了。”辞染将手中的天书收了起了,回到座上批起了奏章。
鱼戈眉眼一挑,心里哭骂道:你这是想让我当牛做马端茶倒水服侍你啊!
心里心心念念想着天书,回去给妖樱沐疗伤,便消了心底的气。
收了收紧咬着唇的银牙谄媚道:“神君,鱼戈帮你研墨。”鱼戈扑到案前,拿起墨便开始研磨。
“神君,你渴不渴啊?!”鱼戈将方倒的热茶递到他收边,辞染却只当没看见,继续看着奏章。
“神君,你热不热?”鱼戈用宫扇在他身旁摇了摇,见辞染对自己献的殷勤充耳不闻,折腾到天明的鱼戈有些蔫了,泪眼朦胧地望着有些模糊的影子:“神君,你就行行好还给我吧!你的大恩大德鱼戈会记得的,日后鱼戈定会,定会,,,,,,”渐渐耳边声音越来越小,等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移眸过来时,鱼戈已经趴到案上打起了阵阵鼾声,小手依然放在墨锭上,一手的墨汁。
辞染这才打开天书,瞧瞧里边记载的究竟是什么。
番了几页,确实找到了鱼戈所说的法子,但当他看清那上面记载的乐神珠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角不禁泛着冷气与愤怒,有些颤抖的手惊慌失措地连忙将天书手了起来。
乐神珠,这个在他心底被沉寂了一万多年的名字,没想到时至今日,又让他想起,一时之间无尽的悲痛涌上心头,一阵风拂过灭了殿内的灯,在黑暗里注视着鱼戈,目光灼灼,良久,又垂下眼帘,踌躇不安。
乐神,辞染的母妃。
这个名字已然在九重天消失了近两万年,如今在这九重天又有几位仙君记得这个名字,记得他们神族。
辞染将鱼戈抱到寝宫,亲手替她擦了柔夷上的墨迹,这才离开。
大罗天。
“姐姐!”
“小鱼!”知秋一见竟是鱼戈回来了,忙起身前去接她。
“小鱼,你怎么回来了!”许久不见知秋有些激动。
“念姐姐,念得紧,就回来看看,姐姐近日过得可还好?”
“你,你不是小鱼!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小鱼?”知秋一把从鱼戈手上弹开,她不是鱼戈,面前这个女人虽然与鱼戈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感觉却让知秋十分陌生。
“好姐姐!怎么连mèi mèi也不认得了!我可是真心回来探望姐姐的,如今你却这般待客,可真是伤透了mèi mèi的心啊!”
“胆敢在大罗天放肆!我劝你还是早些收手离开。”
“放肆?姐姐我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放肆呢?这样才算放肆吧!”对面的鱼戈面目有些狰狞,伸手便将一个红釉瓷瓶“啪”应声摔到地上,一地的瓷片。
嘴角翘起一抹媚笑:“姐姐莫怕,mèi mèi只不过是来与姐姐叙叙旧,唠唠家常罢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知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经脉都背封住了,整个身子软弱无力,试图运功冲破经脉的束缚。
“姐姐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原本是属于你的!”“鱼戈”拾起地上的瓷片,在知秋脸庞有意无意地晃着,知秋却只能无助地闭着眼睛,并未回她。
她又道:“有没有想过,属于你的东西,正被你自以为最亲近的,最在乎的姐妹,夺走,最后,一件也不剩!”“鱼戈”用脚踩在知秋柔若无骨的手指上碾压着。
“痛吧!别着急还有更痛的。”
“啊!放开我!”知秋痛得在地上卷躯起来。
“你给我滚开!”知秋高喊一声施法攻过去却被她随手一挥挡了回来。
“鱼戈”好似没料到她会出手,手背上出了大条口子。
抬手狠狠地捏着知秋的下巴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就现出原形了,对折张脸冲满了愤怒,仇恨,想要将她撕碎?”
知秋感觉到她在激怒自己,正在挑拨她与鱼戈之间的关系:“鱼戈是我mèi mèi,我不可能会这么做。”
“是吗?那如果她不是你mèi mèi呢!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世上竟会有同她一模一样的脸!”
“你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到时你你自会清楚,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余音袅袅,淡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