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戈站在桥头伸了个懒腰,看着西方的骄阳感叹又是一个艳阳天,唯独这宫内乌云密布,静得可怕,连片梅花跌入水中,都能听得清晰。
路过大殿,见殿门大开。便偏着头好奇地朝里一探:“不在!神君!神君你在吗?”殿内并未回应。
“看来,是不在了!”鱼戈一个坏笑嘟着嘴道,提起裙摆蹦了进去。
在里边翻了半天也没寻到本破书:“会被他藏哪儿呢?”鱼戈支个脸在蹲在门口呢喃着。
思量半天大腿一拍,总算得出了结论,先行寻到乐神珠,再回来讨天书,如此才能早日回大罗天去。
方走到宫门就被退朝回来的辞染撞个正着。
鱼戈额上擦了擦冷汗:“我正打算出去寻你呢!”
“那乐神珠,你可还想要。”辞染瞧了她的小动作,冷冷道。
“当然啊!神君你知道那乐神珠的去处?”鱼戈一阵惊喜随着辞染便来到内殿。
“随我一同下界,乐神珠就在人界。”
顿了顿:“当然去不去由你,不过错过此次机会,我便再不会帮你去寻那乐神珠!”
鱼戈犹豫了半刻:“好!我随你一同下界。”
鱼戈就如此迷迷糊糊地就又下界了一次,还记得上次自己也是这般被妖樱沐拖下凡界去的。
。。。。
鱼戈趴在云端上摇着小细腿,百般无聊地俯望着人界却发现,今日这人界竟是万里灯火,十里红妆,美得有些迷眼,不禁好奇问道:“今日这人界是起了大火了?怎么到处都是火光?”
“这是人界的七巧节,人界每年此时都会后许多未出阁的女子,到庙里求姻缘,将心仪男子的名字写到天灯上,再放到天上来,向月老求姻缘。”
“那,有用吗?”
“人类的姻缘自古以来都是月老定的,你说呢?”
“那如果说是个仙人求这姻缘,如此法在可还行得通?”
辞染白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提下云端,一同落到了一盏天灯上:“不妨,你是是?”
鱼戈摔得四仰八叉地趴在天灯上,捂住突突乱跳的胸口大吼道:“你怎么跳之前也不先提醒我一声,想吓死我啊!”
见辞染不理她目光朝下面看去,嘴角竟还露出些笑容来,鱼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灯海之内,灯光旖旎,散在他高高的鼻梁上,竟将以往那份冷厉融化了。
“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只要你平时多讲话,天宫里的宫娥便不会害怕你了,你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辞染收了收,微翘的嘴角冷了下来:“别自以为你了解我,不要妄图揣测我的心思。”
鱼戈不晓得这世上怎会有这样一只脾气古怪的神,上一刻还与你阔侃侃而谈下一刻便可翻脸不认仙。
“切!谁稀罕?要不是为了月神珠,谁会愿意跟着你!”
辞染对她不屑一顾,挥袖便抹去了一盏天灯上的字迹,重新换了一行新的字迹,鱼戈还未看清便被他唤来一阵风将天灯吹走了。
鱼戈学着他样子方把字迹抹去,便发现辞染消失在身后:“喂!等等我!”来不及题上字,鱼戈渡下天灯,到人海去寻辞染。
虽是夜深了,但却一点儿也不清静,沿途有许多女子荷灯或者天灯,寻了许久也未寻到辞染,天空渐渐下起了蒙蒙细雨,鱼戈正望得一灯迷出奇,许久猜不出dá àn,几滴清凉打在额间,才回神这是天将在此处布雨了。走到了一处卖油纸伞的商贩前,刚申出手欲拾起那一把伞,却被一只修长手掌先行一步拿到手里,将那雨伞在自己头上撑开:“小心!别着凉了。”语气十分温柔。
鱼戈抬起头正打算感谢那人,却是那张熟悉的脸,顿时一脸黑线:“怎么!神君大人是觉得如此戏弄鱼戈有趣是吗?”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将你独自丢在这里,我保证从此再不会这样了。”辞染将雨伞递到她手中,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鱼戈裹上,方到心口的话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化了下去。辞染将她楼在怀里,一同寻到一处客栈避雨。
鱼戈坐在桌前,打量着对面的辞染,觉得他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儿。
少时,小二便上了大桌菜,竟全然是她爱吃的,鱼戈一见美食,便将其他的事抛到脑后,一心一意吃着她的美食。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完了还有。”
鱼戈咽了一嗓子:“你怎么不吃?”
“吃!”辞染拿去筷子夹起菜放入口中,却依然望着鱼戈,眼里全是爱意,见她有些噎住,抬手倒了杯茶朝她递去,又轻轻排着她的背部:“慢点儿!”
突然瞧向楼下眉头一皱:“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鱼戈抬头正应他,可那还有他的影子,正准备发牢骚,却又见他从不远处走来,眼神愤怒地盯着她,那架势活脱脱要将她啃了,吓得鱼戈手里的半截鸡腿“啪叽”一声掉地上,小脸顿时心痛无比,。
“公主倒真是好兴致!怕是不想要你的乐神珠了?”
鱼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想!”
辞染坐到她对面,将一张地图放在桌上:“明日一早,我们便一起去寻乐神珠,今日便要在这儿歇息一宿,公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鱼戈还可怜兮兮地盯着那截刚从在地上捡起来鸡腿,心里痛骂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公主若是决定去了,就要有赴死的准备!”
“啊!来时你可从未提起过会这般凶险。”鱼戈毫不掩饰自己贪生怕死的本性。
“所以,公主若是要回头,本君即刻便送公主回去。”
鱼戈顿时没了食欲,转眼望着床外街上的瓢泼大雨,良久讲道:“神君会护我周全的,对吧!”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连鱼戈都吃惊自己为何会这般笃定。
辞染神情显得些许复杂:“夜深了,歇息吧!”鱼戈知晓这是他拖词罢了,作为一个仙人在这人界谈何休息。
望着离去的背影,竟有丝安慰,明日还好有他陪着自己去。
翌日。
鱼戈一早便收拾好了行李,正赶去客栈大厅等辞染,却刚踏下楼梯便瞧见一抹人影立在客栈外,他脸色有些憔悴还有一丝隐隐的紧张,着一席紫衣整个人一如既往地透着孤傲,玄发间挂着几粒水珠,大许是昨晚一夜未眠,一直站在这里吧!
“快上车,我们早些出发,天黑前兴许能感到那处去。”辞染将鱼戈包袱往马车里一扔,鱼戈心疼地瞄了一眼,那里边可是她昨晚藏的半只醉仙鸭。
见他上了车,自己也随着爬了上去。
鱼戈坐在马车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若是做人到是会更加充实些,不像有些仙人活了一万多年,也没活出个样来,当然这仙人指的就是她落鱼戈。
出了闹市马车来到郊外的树林,正在林阴了安静地走着,林间甚至连虫鸣鸟叫声都没。这点一旁的辞染自是早就知晓,示意她进马车里去,鱼戈心领神会的转了进去。
辞染架着马车朝林深处赶去。
一阵急风驰过,刮得马车有些许颠簸,几个玄衣人从天而降,纷纷围住了马车,其间一男子道:“神君,这是要去哪儿?如此舟车劳顿,不如就将那地图交与小仙,就由小仙替神君代劳可好!”
鱼戈在车厢里暗骂一句:“不好!”
“本君要做的事,岂能假借你等之手!
闻言鱼戈含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对神君多有得罪了!”
一行玄衣向中间马车缩了缩距离。
“你在车里待着,等我。”辞染语毕鱼戈便觉车厢晃了一下,好似辞染下车了,随后马车便在林间奔腾不息。
不知多久,鱼戈感觉马车似乎平稳了些便爬到车外,却瞧辞染旁若无人架着马车。
“你何时回来的?”
“方才。”
“那你为何不唤我出来?”
“唤了。”
“我们去哪儿?”
“前面。”
“你没骗我?”
“没有。”
。。。。
天黑之前,确实是赶到那处,鱼戈望着路尽头的悬崖有些紧张道:“你确定,这是入口?要不然你且先下车去打探打探!”
辞染并未有意让马车停下来,反而将镶着铁片的神鞭,狠狠地抽向马背,两匹马嘶叫一声顿时如同疯了一般,都赤着双目,朝悬崖边奔腾而去,从悬崖边一跃而起,背上兀地伸出两双翅膀,于空中飞行了数百米,才有缓缓将落的趋势。
鱼戈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这竟是两匹天马。
一落实地,鱼戈才放开紧抓住马车的手道:“天怎就兀地黑了?”却发现黑暗中辞染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这是逝水之境,自然与外界时光不同。”一个水浪打来,才知道黑暗之中还有水,而后又闻见一声shēn yín,便感觉旁边的身影到了下去。
“神君!辞染!”鱼戈施法欲去点一处火光照亮,却发现自己形同凡人根本施展不了半点法力。只得摸索着朝辞染爬过去,摸到一只冰冷彻骨的手,急忙爬过去摸索着将辞染扶起了:“你怎么了?你醒醒,辞染你醒醒!”鱼戈颤抖地抱着他,有些慌了,因为一股浓烈血腥味正从辞染身上传来。
“怎么办?怎么办?”鱼戈急得眼停的东张西望然而却什么也看不见,嘴里喃喃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一边将辞染紧紧楼进怀里,一边往马车里挪进去,死死的抱着辞染除此之外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