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水浪拍打着海边的鹅卵石,荡起层层水花,海平线上一轮红日东升,柔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美不胜收。
鱼戈被一阵阵海浪声惊醒,朦胧地扫了四周,却发现马车内只有自己,慌忙爬出马车去。
却瞧见海边靠着搜渔船,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背着光站在船上,于是跳下马车,朝水边走了几步。
“我还以为你走了!”
辞染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闻言转过身来看着鱼戈略显愕然。
一时之间情形便有些不太对,鱼戈与他对望许久,总之久到她脖子都僵掉了。
直到辞染向她伸出手道:“快上船,海面的迷雾已经散了,我们得趁机赶过去,如若错过便又要等上十万年了。”
鱼戈一听要等个十万年,那可不行!提着裙摆便跑了过去。
拉着辞染的手,还未使劲就被他拽了上去,鱼戈险些将他扑倒在船上。
鱼戈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衣服尴尬道:“辞染,这究竟是何处!为何我连半点法力都使不得?”
“这逝水之境,无论法力如何强大的仙人,到了此处也无异于一个凡人,你区区一个散仙,能在这里自由走动显然已经不错了。”
“这是为何?”
“逝水之境本就是依靠世间的灵气所化成,当然所以的生灵到了此处都会被反噬。”
“你是说,我们的灵力在这儿都会被它吸走!”
“来之前,我便警告过你,现在反悔已然是不可能了。”辞染背过身去俨然是不敢直视鱼戈的眼睛。
“我,没有怨你,只是,只是,,,”最后几个字被鱼戈咽进了肚子里,两人从一开始的对望,转而又成了无语。
船只在海面飘着,似乎知道自己将要去哪儿,没有船桨也没有大风,它就这么自己在海面游着。
说来这水也甚是奇怪,许是水是极深所至这水一眼望去,便是清一色的黑色,进一些来看却又是无色,更奇之处便是,落叶掉下时,并不会在水面多做停留,触水便沉入其中,就好似这水下藏有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鱼戈盯了许久,便不知不觉失去了神智,头脑一沉险些一头栽进水里,一直手急忙伸来,拦腰便将她捞了起来,带起一串水花,“啪啪”拍到船上,才把她惊醒:“怎么回事?”
“你方才,是要自溺!?”辞染皱眉问道,眼中闪出些担忧。
鱼戈有些惊讶,自己方才竟被这水蛊惑了心智,差点扎进了水中!
鱼戈趴在船头,琢磨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来,这船究竟是如何能妥当地在水面游行的,心虚地瞄了一眼辞染,却见他悠闲自得地赏起景来,心中更是疑惑,他为何无事?。
“这水不知吞了多少白骨,你若再不当心怕今日又要平添一具!”辞染看出她心中有惑,便又补充道:“你是仙,我是神,它自然是更中意你的仙气,毕竟将你那仙气转化为灵力更容易些。”
鱼戈听完他的解释嘴角不紧微微一抖,险些气得翻白眼,这只腹黑的神君,果真是什么都算计好了,她这只小白兔还呆头呆脑地感谢他,如今被骗到此处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底不灵,生死大权全然在他手里,实在是位大金住得罪不得。
船只在海中央始去,一只蝴蝶从水面跃出荡出水花冲到了空中,吓得鱼戈险些跌坐在船上。
“无需害怕,只要你不施法力,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它们?”
辞染用食指指了指上空,这一看,鱼戈才下一跳,船顶乌压压的一片,全是蝴蝶在船顶盘旋,他两好似蝴蝶眼中yòu huò的花蜜,吓得鱼戈缩了缩脖子,又连忙拉了拉衣领将自己过得极牢。
不多时,船只便停到一处浅滩,鱼戈与辞染方下了船,那船便沉入了水底,咕噜咕噜往外冒了几个大水泡,就像是与鱼戈讲: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你们且向前走便是。
“哎!怎么会这样?”鱼戈看着沉得连影都没有的几个大水泡哀切道,船沉了这让他们回去的时候可怎么办!她可不愿从片恐怖的黑水,游过去,如今自己同凡人一般无二那非得累死不可。
“只有来时船,并无还时路,走吧!”
“可是我们回去的时候,怎么办?莫非你有了万全之策?”
“到时再说。”
辞染不再管她,自顾向前行了几步,见鱼戈还沉溺思索中并未跟上他,又回身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把你丢这儿了!”
鱼戈面对他的威胁自然是妥协了,抬脚便跟了上去,一脚踩在鹅卵石上不小心滑进水洼,寖湿了半只鞋子,望着远处的人影气得直咬银牙。
甩了甩鞋上的水,跟了上去。
一进林深处,四处视线渐渐暗了下来,连带着气氛都变得压抑,外面的阳光全被参天大树繁盛的枝叶挡住了,树枝十分茂盛,鱼戈扒开面前挡住视线的枝叶,府身进入。
林间阡陌交通,造有无尽的小道,辞染好似面对如此窘境,也不知该如何抉择出路。
鱼戈上前与他并肩站着,抬起柔夷支起下巴思量许久:“要不我们打道回府吧!”说完转身欲走,却被传染一把搂住香肩,纵身一跃进了阵眼。
“公主可真不够义气,本君可是为了你才寻到此处的,怎么走都不带上我!”
“我不是与你说了吗?你不走怪我咯!”鱼戈没好气的回着,心里不免对突如其来的情形,倍感紧张。
二人周围,此时被无数的流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还有几只向鱼戈试探着飞来。
鱼戈向前一步试图伸手抓住一只,好似不小心触动了阵法,待她反应过来时,已是枉然,一股气浪刮过林中,半空中的流萤惊得抖了抖,而后纷纷四处逃散,片刻间,就连一只流萤也寻不到。
二人陷入无尽黑暗之中,鱼戈向辞染处挪了几步,并未如愿触到热源,便惊恐道:“辞染!你在吗?”
“嗯!”听不远处到的声音,竟令她有丝安心,感动。
良久鱼戈试探喊出:“辞染!你会带我出去的,对吧!”话一出,鱼戈有些愣住,自己明明想说:我们会一起出去的是吧!话出口怎就变了,恼怒地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脑袋。
“嗯!”对面没有一丝犹豫地便回答了她。
鱼戈听完辞染回复后竟感觉脸有些发烫,羞涩。便不再顾虑其他摸索着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下,朝自己的手腕狠狠刺去,顿感一股热流从腕间淌下。
刹那间,视线开朗起来,两旁的树腰不知何时境挂上了灯笼,由近至远,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小道上散着幽幽烛光,无数流萤星星点点撒在半空,暴露在地面的树根,开着一朵朵艳红不知名的花,将小道照得越发的明亮。仿佛就等着二人向深处走进。
辞染越过鱼戈,朝前走去。
鱼戈瞥了一眼,前面的身影:“这地方实在玄乎得很!你以前可曾来过?”
辞染急行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有些沉闷:“没有。”
一路上辞染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着鱼戈,没多久便出了森林。
入眼的却又是一汪清水,鱼戈欲走近去瞧个仔细,却被辞染挡了下来:“这下面便藏着乐神珠,”
“真的!太好了!”鱼戈惊喜地垫着脚朝水面张望。
“此番下去,便无比凶险,我无法顾及你的安危,你定要好好护好自己。”
“我几时要你护过我!”
辞染看向她,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将长袖一收,便渡到水上方,将一块神秘东西跑向湖面,便发功朝水面逼近,直到那钥匙被逼入水中去。
鱼戈左右瞧了半天,那应该是开启这地宫的钥匙,因为现下这水中正波涛汹涌,激起个大漩涡,将二人吸入水底。
“啊!~”鱼戈吓得张开嗓子便大喊。
本以为自己定会摔个粉身碎骨,可预计的疼痛并未袭来,能清晰地听到耳边强有力的心跳,顿时心便平静了下来,抬眼望着那张倾世容颜,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碰碰乱跳。
鱼戈打探了石洞一番,没料到这水下竟藏着这番天地,这世间仅有的一枚乐神珠就藏于这处。
望着对面那块几人高的玄冰跃跃欲试。
“但凡是能入得了此洞的神或者仙,都有一次唤醒诡隐机会,如若不然,从此这处便再多一个剑灵。”
“诡隐?是谁?”
“你要唤醒的神器!”
“可是,这与我寻的乐神珠有何干系?”
“乐神珠,就庇护在这神器之下,若欲取珠必先唤醒此剑。”
鱼戈心中有了丝胆怯,不安,彷徨,果真如她所料,迷迷糊糊地下凡总没好事。
转念一想,这是她自己欠妖樱沐的,欠了便要还,自己欠便应当自己还。
压了些许颤抖的声音仰着下巴道:“如何唤醒它?”
“需先以元神祭剑,待神剑被唤醒后,自会冲出玄冰,之后诡隐才会把祭剑者的元神吐出。”言下之意便是,只有将剑唤醒,她的元神才能出得了诡隐,她才能活过来。
最后诡隐会去寻找它的主子,当然这句话辞染并未告诉鱼戈。
鱼戈假意耸了耸肩笑道:“好像也别无他法,开始吧!”
鱼戈徒步走向那尊玄冰,正琢磨着怎么死去样子不算狰狞,却感觉一阵冷意透过全身,接着便是一股锥心之痛。
望那抹近在咫尺的身影,心中突然滑过丝丝凉意,身子跌在地上却如同是跌入无尽了的深渊。
鱼戈觉得有些好笑,却又笑不出来,明明是个取所需,自己为何竟有些失望和难过,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幡然醒悟自己大许是看上他了!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鱼戈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耳旁叙说着什么,但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任由冰冷刺骨的水花激到脸上,一同卷走了浅泪。
鱼戈的元神渐渐淡出体外,辞染将她引入玄冰内,不多会儿,那尊玄冰之中,泛出刺眼的炫光,裂痕四处不断延伸,整个石洞地震不息,甚至有些许水涌入洞内,将周围的石柱击得七零八碎。
玄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四分五裂地撞击到墙面,整个石洞塌陷下来。
一柄寒光厉厉的神剑浮在空中,依然在吸收着周围的灵力,任周糟的水是如何汹涌也近不得。只是这剑下并未庇护着那所谓的乐神珠。
此剑名为诡隐,极为杀怒嗜血。
传言,此剑是为震慑天地邪灵而生,上一任仙帝全凭它,震压六界血洗了上千万生灵,才换来这六界统一,只是后来先帝认为此剑过于嗜血,怨念深厚。便以己为灵,将诡隐震压在此境,这几十万年来有不少寻到此处的仙人,侠仕,都成了剑灵,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