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阜阳城大约也有5日的时间了,徐老安全的住进了他儿时故人的家中,而少铮与哥哥少羽的归途却仍然是个未知数,三公子骑在宝马飞影的马鞍之上,望着哥哥那愈发坚挺,散发着男人刚毅魅力的骨骼和臂膀,心中的不安便又会在心头徒增,这样下去,恐怕我永远只能被迫接受被哥哥决定好的命运吧。“吁”……少铮熟练的让飞影停下前行的步伐,用手轻抚着他身上飘逸的马须,少羽转过身来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少铮,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山头歇一下。”
三公子尴尬的笑着摇摇头,那违心的微笑,想必少羽一眼就能看穿。
“没有不舒服,只是哥,我们逃了这么久了,总应该有个目标吧,这样漫无目的的走遍中原大地,早晚有一天,咱们兄弟俩会撑不住的。”
少羽将霓裳轻轻放到地上,随后席地而坐,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少铮,少羽几度怀疑哥哥一定参加过戏班子的表演,神态如同是他致命的wěi zhuāng,可以随意在冷漠和温柔之间来回切换。
“冀城北边有一个地方叫真龙寺,寺内的老师傅喜欢结交八方来客,我们先去他那里安顿一些时日在谋求生计吧。”
少羽说话的同时,手一直轻抚着霓裳那青红色的剑柄,少铮为了缓解兄弟二人这冰冷的气氛,打趣说道:“哥,父亲当初把这传jiā bǎo增于你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你看起来对这霓裳感情很深呀。”
少羽似乎并不为少铮的话所动,就像一个雕塑一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眼神暧昧的细细打量着霓裳的一厘一寸
“你知道吗铮,霓裳是逍遥剑道上排名第四的绝世利刃,是作为一个刺客,一个剑尊,乃至一个shā shǒu平生最想得到的至宝之一,我少羽能享有他,是苍天给我的机遇。”看着哥哥那般的欣喜甚至痴迷,我的心里如同长满无数的碎石,不安的碰撞冲击。
远处飞扬的马蹄声和沸腾的吵闹喊杀打断了兄弟二人的对话,少羽警觉的站起身子,朝着尘土飞扬的路东面望去,他将霓裳从剑配中拔出,左手轻抚着飞影的马首,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让人渐渐放下恐惧的踏实。
“少铮,一会你骑着飞影先走,到阜阳河的堤口等我,我马上就会赶过去。”
虽然对哥哥少羽有这样那样的恐惧和提防,可是到了这危机关头,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兄弟二人心间产生的相互依赖和扶持仍然让少铮不由自主的,甚至有些固执的陪伴在少羽左右,此时的少铮已经清楚看到了,在那尘土飞扬之处,杀过来一大队人马,他们各个头裹黄巾,少说这部队也有千人,光是骑马的贼子就铺满了这条通往黄河主路的北口,错不了,他们就是前段时日血洗陈留的黄巾军,在他们骑马队后面的旗帜上,分明写着8个大字,地公将军,张宝亲军。
哥他一个人会死在这里的…………也许失去总要比拥有让人铭心刻骨的多,少羽会死这绝望的念头一刹那抨击着少铮这以如同行尸走肉的驱干。我发疯一般的抓住少羽的肩膀,哭喊道:“我们一起走,哥,你会死在这的,我不要这个世上就剩我一个人………拜托了。”
少羽最终没有被弟弟的哀求所打动,可他那时看少铮的目光,算是少铮几十年以来唯一可以确认……他是我哥的证明吧,关怀不舍……甚至那清澈明媚的瞳孔中,让少铮看出了一丝………懊悔和祈求………
“弟弟,记住这一路我对你说的,你要答应我,坚强的活下去,活到弱者都可以昂首存活的时代,那时候,少家的旗帜一定可以再度引领这片秀丽的山河,走吧………”少羽用力的扭了扭飞影的后臀,汉血宝马的感知和触觉原本就比普通马匹灵敏出一个纬度,受到巨大刺激的飞影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延着路东口一路狂飙而行,少铮终于掩盖不住眼眶内的泪水,绝望的回头望着少羽一夫当关守卫着的那块土地,几百个黄巾贼子将他团团包围,少羽如同一个孤胆英雄,手持霓裳,剑如雨下,随风而起,他从来没想过哥哥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百名黄巾军一时间竟然近不了他的身,霓裳像是在少羽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刀刃影锋的防御,剑速之快,如影随形,少铮只能恍惚听到无数的黄巾贼子凄惨丧命的尖叫声,和血流成柱的那一抹腥红,视线因为泪水的囤积变得越来越模糊,飞影很快便跑出几里地,少铮与哥哥的距离也渐行渐远。甚至这辈子,我和他………也许将是天涯海角难以相会的至亲,亦可能是阴阳两隔的人鬼兄弟…………这算是宿命嘛………
龙帝之气,一人生一人死……
也许我应该感到xìng yùn吧,我起码是生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