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迪生开这么一家矫情的店,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好好的来一次谈话,我看着桌子对面十分难得的认真的夏雨,忽然有种相顾无言的错觉。
不过还好,我还有张口的能力:“你……这些天跑哪了?”
“公司,公司给我安排了寝室,要包装训练。”
“……你会一直这样?”
“不一定,我签了半年的约,只当封面模特。还会负责他们的一个专栏,其他的什么校外活动主持人我没有参加,我估计还不缺那几个钱。”
我沉默了,我自己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最废柴的传统美术,除了拿笔杆子描描涂涂之外一无是处,这样想起来,刚刚成年的夏雨应该可以承担很多事情。
这样想起来,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似的。
他深沉如海的眼眸再次看过来,我记得那一双眼睛,很熟悉:“对不起。”
很轻很轻。
就像那日拂过我的泪。
我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也知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长久以来的,我想要的东西,他此刻补偿给了我。
我尽量装作沉稳接受的样子,然后继续我们的谈话:“爸妈那边……你没有担心吗?”
“他们有担心过我们吗?”
一瞬间,又恢复到那个刁钻的少爷夏雨。
他似乎有些察觉到我的不快,于是迅速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担心有屁用,这种案子警察局都不会接的,就算接了,也只是糊弄着找找,他们是两个大人,又没有领结婚证,还各自有人身自由权。就像我们,也是成年人了。”
我再次陷入沉默,店里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似的,爱迪生像猥琐大叔一样缩在柜台后面偷偷摸摸地打量着我们,我猜他一定是想着到底用不用发给我这半个月的薪水吧。
“那么以后呢?”我小心翼翼地,终于问出这句话,成年人还一定要保持**的关系吗,成年人也一定要彼此关爱吗……霎时间,我明白了,维系我和夏雨之间的东西,早就荡然无存了。
只是剩下两个干涸的本体,还在互相无知愚昧地靠近而已吧。
“以后?”他说着,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是夏衣,我是夏雨。否则你丫还想怎么着?”
我一听这话,心里百味杂陈的滋味又一下翻涌上来了,我克制不住地轰然站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他显得很是淡定,习惯性地挑了挑眉,仍然平淡地提着问题:“……你会向我表白吗夏衣?”
我的脸腾地红起来,迅速否认道:“当然不会,永远。”
“所以,到底是你幼稚还是我幼稚?”
我一怔,呆呆地看着他,我知道我反应不过来。
我甚至有些抵触,这些——要反应过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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