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的宫殿显得分外冷清,自从秦越走后,宫中只剩下柳清寒和赵汐,两人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无趣而平淡的日子,这一日,柳清寒照例早起礼佛,颂完经书后,下人传报,公子白求见,柳清寒皱了皱眉头,道:“宣。”
该来的终究会来,柳清寒抚了抚内心的不悦和抗拒,隔着帘子,看着一身朝服的公子白恭恭敬敬地走来,跪拜,叩首,起身,一丝不苟,虔诚无比,她知道,公子白的尊敬,不是给她,而是给秦越,如果她柳清寒是别人家的妻子,只怕名扬四海的白相国连正眼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白大人,有何事求见”柳清寒淡淡地问道。
公子白躬身禀道:“自然是皇上吩咐的事情,如果臣没有记错,皇上临行之前,曾对娘娘交待过,臣此次来,是想与娘娘详谈。”
帘中的柳清寒穿着鲜亮的金色皇后袍服,发上插着精致的雕凤金簪,富贵之气配上绝色姿容,愈发地显出母仪天下的皇后风华,只可惜这份美丽,不能给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欣赏,好似那满院的紫银花,独自在高高的院墙里美丽,再独自在高高的院墙中凋零。
屏退了所有的侍女,柳清寒方才开口:“白大人想谈,便谈吧,本宫听着。”
柳清寒给公子白留足了面子和尊重,也是避免犯不必要的错误,毕竟宫外的事情,公子白了解更多,她现在,还是要以公子白和陈相云的意见为主,不可胡来。
“最近皇上再开科举,想擢拔天下英才,为我大秦所用,不了题目外泄,导致此次选材失败,经大理寺清查,为翰林院学士陈广春收受贿赂,泄露考题,大理寺递了卷宗给臣,臣今个儿特地带来给娘娘查看。”
公子白恭敬地呈了卷宗上来,柳清寒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看,作为后宫之主,按照历朝历代的惯例,是不该插手政事,可是秦越交给她的重担,她又不能回避,必须得接,还得接得好,于是,柳清寒深深地吸了口气,接过了案卷,也接过了守卫大秦的重担。
秦越,寒儿一定会为你守护好这大秦,等你回来。
卷宗写得明明白白,且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搁在哪里都是铁案一桩,柳清寒困惑地看了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白要把这卷宗呈给她看。
“娘娘一定在想,臣为何要将一桩铁案,送至此地。”许久,公子白慢慢悠悠地开口,一开口,就说中了柳清寒的心事,柳清寒倒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话,只听公子白顿了顿,继续说:“娘娘可知,这陈广春为何人”
柳清寒看了眼卷宗,道:“我大秦的翰林院学士,幽州人。”
公子白冷冷一笑:“娘娘说的没错,不过,陈广春还是幽州太守陈相英的堂弟。”
“也就是说,这陈广春是当今右相陈相云的堂弟”柳清寒心中一惊,居然有这等关系,但是陈相云素来为官清廉正直,若是真的有家人犯事,应该会大义灭亲,公子白今日提及的这段关系,看起来也没什么重要之处。
公子白见到柳清寒迟迟不语,心知柳清寒的想法,待柳清寒想了一会儿,公子白道:“娘娘必然在想,这陈大人素来正直,定然会铁面无私,甚至会亲自清理门户,不过,这次娘娘可是想错了,陈大人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
柳清寒眸光一闪,沉声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陈大人有了私心”
公子白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昨日暗卫来报,陈相云陈相国竟然私下里接触大理寺卿,欲为陈广春翻案,而亲眼目睹此案的翰林院学士许洛阳于昨晚蹊跷死去,很难不让人想到”
公子白欲言又止,正是这停顿,让柳清寒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完整的案情,她思索了下,合起了卷宗,递了出去,淡淡道:“白大人的话,本宫听到了,不过这案子既然还要再审,那便继续审下去,等审完了再说吧。”
公子白缩在袖中的手攥了攥,不甘道:“陈广春可是在名单之上”
柳清寒垂下眼帘,略略疲惫道:“如果陈广春真的有罪,相信白大人也不会轻易地让他脱罪。”
公子白一愣,唇角撑起一抹苦笑,皇后柳清寒,不可小觑。
大秦的左相刚出了门,太子秦安从内殿走了出来:“母后,安儿今日的字练完了。”
柳清寒看也没看,道:“你坐过来吧,那字随便放哪便是,刚才你在那儿偷听了半天,哪有功夫练字,那些胡写的就不要拿来气我了。”
秦安满脸通红,羞愧道:“母后息怒,儿臣只是只是好奇”
柳清寒冷冷的脸上慢慢显出了笑意,拉过秦安,道:“你倒是紧张什么,这大秦迟早是要交到你的手中,来,告诉母后,你是如何想的”
秦安显然没有预料到柳清寒会这么问,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两只眼睛扑闪扑闪,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清寒,柳清寒温柔地一笑,分明是在鼓励他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秦安想了想,有条不紊地回答道:“父皇说过,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白大人的话,只是一面之词,若是要想把事情搞清楚,还须听听陈大人的说法。”
柳清寒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安儿果然和你父皇一样聪明,你说得对,这事情啊,是得多听听。”
听了柳清寒的夸奖,秦安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绯红,他微微低着头,道:“母后过奖了,不过那白大人好生奇怪,他们平日里看起来,不是关系挺好的么怎地今个儿像是仇人似的”
柳清寒抚了抚秦安的头,眼睛却飘向了远方:“安儿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秦越,你平日对我那般好,可是,在你的心中,我一直都只是个陪你说话的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什么都对我说,却惟独不愿意谈及情感,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问一问我,问我心中的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呐:
那个人,就是你。
大秦,邺城,守备府。
“陛下,今晚有雷雨,不宜出兵,请三思呐”钱浣沙尽力劝阻道,他瞥了眼窗外那慢慢飘来的乌云,脸上布满了忧虑。
秦越不以为意,轻松愉悦道:“就是因为雷雨,朕才要出兵,雷雨天可是闷得紧,正好借这场仗来消消闷。”秦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的一边的陈媚身子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下,秦越这两日一直没什么精神,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对她也多是敷衍,唯独谈到打仗,总能准确地刺激起她来,仿佛血流成河的战场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老臣知道陛下英明神武,天下无敌,只是陛下这几日龙体欠安,不如修养几日,再行战事,如何”钱浣沙苦口婆心地劝着,不料秦越压根就不在意,他瞟了眼陈媚,语气随意道:“朕这几日龙体欠安,无非是纵欲过度罢了,爱卿不必担心。”
陈媚愣了下,忽的反应过来了,狠狠地白了秦越一眼,秦越呵呵一笑,也不放在心上,倒是年纪老大一把的钱浣沙不好意思起来,皇上的房中之事,臣下着实不宜关心。
秦越站起身来,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懒懒道:“朕好久没上战场了,不正经地打一仗,只怕那些东西都以为朕不行了”
陈媚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名震天下,谁敢看轻您”陈媚笑得招摇,笑得妖艳,笑得像是一株美不胜收的桃花,摇曳在这个炎热的季节,美得摄了秦越的心魄,秦越只觉得心窝一紧,熟悉的灼热感再次袭来,她忙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瞥了瞥,飘向了边上。
痛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烦躁,伴随着淡淡的失落感,秦越背过身去,走向屋外,一边走,一边道:“等朕的好消息吧”
陈媚注视着秦越的背影,自信、挺拔、高贵,那是多少人梦想要嫁的人啊,可是谁又知道,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竟只是个女子,一个本应该守在深宫中好好绣花,等待嫁人的女子
天际传来了几声闷雷,像是困兽的低吼,秦越走向那沉沉的乌云,挺拔的背影越发地坚毅,却又分外悲凉,陈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秦越离她越来越远,她们之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那条鸿沟,深不见底。
陈媚差点就在那一刻,喊出了一个不该喊的名字,露出了一丝不该露的情愫,幸而,她控制住了自己,但是,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这是幸运,反而觉得悲哀,不仅仅是为自己,也为了秦越,为了,她们俩。
侍卫为秦越披上了战甲,玄色的战甲闪着冷冷的光华,系上长剑,杀气四溢,天上的雷声一阵响似一阵,飞鸟与走兽被惊得四处逃散,唯独秦越逆风而行,带着黑甲战士们杀向了济州城,那个阿紫陨殁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加速结文中。。。
、疯子
曾彦在高高的济州城边高高的山上,看到了秦越的身影,秦军人数并不多,与以逸待劳、主场作战的南安军队相比,秦军少得可怜,但是整齐列队,一丝不乱地前行,气势逼人,曾彦大致估了估,秦越只带了两千余人,一个皇上,还是主帅,尽然只带了两千余人的军队,看来他们是真的中计了,没有对陈枢攻破济州城起疑心。
待秦军行到济州城外,济州城城门大开,陈枢率领军马出门迎接,曾彦一声喝令,身边的侍卫擂响战鼓,顿时整个山林震动起来,曾氏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冲向济州城。
陈枢急忙拦在秦越的边上,吼道:“保护皇上入城,其他人拼死拦住敌军”
秦越淡淡道:“如果朕没有算错的话,城中的伏兵应该已经有动作了。”
话音未落,城中突然响起几下惊天的爆炸声,济州城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四处逃散,无数假扮作平民的曾氏士兵们从城中杀了出来,秦军没有乱作一团,反而淡定地排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阵型,静待敌军杀至。
陈枢一咬牙,道:“奸贼中计了皇上,都是臣的错,由臣在这里断后,请陛下速速回大秦”
秦越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又扫向了远方密密麻麻的敌军,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似是带着某种奇怪的欣喜:“朕是来杀人的,走什么”
陈枢劝道:“陛下,可使不得陛下乃一国之君,怎能身犯险境更何况,敌众我寡,万一有个好歹”
秦越没有理会她,而是突然前方的士兵喝令道:“给朕让开一条路来,今个儿,朕,要杀人”
黑甲战士的阵中擂起了激越的鼓点,剑拔弩张,枪林剑雨,瞬间,两军相交,黑色的秦军冲入了绿色的曾氏军队中,很快,红色就成为了战场唯一的颜色。
秦越杀人,似乎比以前更加娴熟了,连跟在身后忠心耿耿保护秦越的陈枢,都心生寒气,秦越的长剑,带着她特有的慵懒,在人群中挥洒自如,寒光所现之处,见血封喉,一排一排地死去,悄无声息,无数的生命转瞬即逝,丧于黄泉,秦越的战甲上,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沾上,秦越杀得漂亮,杀得惬意,杀得潇洒,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连贯,那么美丽,美得像一幅画。
陈枢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她很快拉回了思绪,奋力拼杀起来,一只银枪舞得虎虎生风,鬼见神愁,一时间,秦军竟然不占下风。
远处观战的曾彦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以一当十的黑甲战士,也不说少年英勇的小将军陈枢,就单单看那秦越,就无人能够近她的身,她何止是以一当十,简直像是个采摘生命之花的魔头,那般轻而易举地将那些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士兵们的生命拿去,流畅优美的动作间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停滞
太可怕了曾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对身边的士兵道:“速速去大营报信,就说我军难以支撑,问一问是否可以退军。”
侍卫飞身上马,仓皇地去报信了,战场那里,曾氏军队显然已经守不住了,一只完整的军队,被杀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那些士兵们看到秦越那玄色的战甲,便望风而逃,战心全无,黑甲战士虽然也折损大半,但是因为其训练有素,加之秦越的神魔般的表现振奋了士气,使得所有的将士都像着魔般相信,只要跟着秦越,任何的仗都能赢
“秦军已经疯了。”曾彦遥遥地看着,心莫名地颤抖着,他看了看身后,发现边上的将士们也都在发抖,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罢罢罢不等了,直接撤军罢再这么杀下去,只怕我们都不能活着回去见皇上了。”
秦军杀得正兴起,不了山谷那边传来的鸣金收兵的声音,秦越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些早就逃得七零八落的残兵们和那快要烧毁的战旗,扫兴地收了剑,勒住马,拦住拍马往前追的陈枢,道:“莫要追了。”
陈枢不甘心,望着那些残兵败将,道:“何不就此将他们一举消灭,省得下次麻烦”
秦越瞥了眼南安京都的方向,道:“这是曾卿的兵,杀了有什么用。”
陈枢抹了下脸上的鲜血,道:“谁与我大秦为敌,谁就该死”
秦越淡淡地笑了两下,淡的让陈枢以为是错觉:“这次来,朕是来杀封商铭的,封商铭和他的军队都要死,虽然他现在与曾卿联手,但现在还没到要杀曾卿的时候,等封商铭死了,朕再慢慢地杀他曾卿不迟。”
“人么,还怕没得杀”秦越慢悠悠地补了句,又慢悠悠地驾着马离开,陈枢站在原地的风中,天上的雷声一遍响似一遍,突然,天像是被炸裂了一般,瓢泼地大雨倾泻而下,把这血腥十足的战场冲得更加鲜血四溢,陈枢的脸上、盔甲上、银枪上,血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衣服往下流着,陈枢望着那乌黑的天和漆黑的大地,只有天际有那么一抹亮光,她没来由地打了激灵,第一次感到,某种莫名的恐惧。
陈媚望着屋外的瓢泼大雨,还有阵阵雷鸣,心神不定地在屋中走来走去,秦越的仗打得如何她带了那么点军队,真的够吗那曾卿在济州城布下的天罗地网,她能挣脱得了吗若是她受伤了,该怎么办
陈媚发现,她的心,始终放不下秦越,即便她明日要对秦越下毒,她今日也舍不得秦越死,秦越该死,但不应该这样死,秦越不能死在别人的手中,要死,也得死在她的手中,阿越,只能由她来杀,其他的人,谁都不可以。
院中的门“嘭”地一声开了,秦越,穿着玄色的战甲,抱着头盔,直直地站在门口,雨水砸在她的脑袋上,砸在她的脸上,砸在她的身体上,盛开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陈媚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雨滴砸下的疼痛感,那份感觉,是多么地熟悉。
秦越直直地盯着她,陈媚定定地站在原处,也静静地看着她,两人似乎忘记了这世界还有其他的东西存在,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人般,陈媚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不同与平日里的那抹妖媚,这次,干净、纯洁、明耀,像是春日里初开的桃花。
秦越默默地走到了屋中,手还是抱着头盔,她不顾身上的湿透的战甲,认真地看着陈媚,似乎在努力捕捉着什么,她忽然大笑道:“媚儿,朕,今日,杀敌万人”
像是有寒风吹进来,窗棂呼啦呼啦地响着,陈媚低着头,走过去,把窗户关了起来,转过身来,却发现秦越站在一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身上的戾气去了许多,添了些柔和的气息。
“把衣服脱了,穿着湿衣服,容易受寒。”陈媚干脆地略过了刚才的话题,秦越站在原地不动,直到陈媚蹙了蹙眉,秦越才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
陈媚接过秦越的衣服,碰到了秦越冰冷的手指,冻得缩了下,这人的手怎会这样冷现在可是炎热的夏季啊,为什么她的手像是冬日的一般看到陈媚的神情,秦越的面色悄然地变幻了下,很快就被她好好地掩藏了下去,秦越坐到桌边,漫不经心道:“济州城的军队尽数被灭了,济州城,现在真的成咱们大秦的地方了。”
“恭喜陛下。”陈媚也恭喜得敷衍,敷衍得明显,她的注意力似乎在其他的上面:“里面的衣服也要脱。”
“什么”秦越眸子抬了下,又低下来,看看自己仅剩的中衣,白色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能够明显地看到里面的秘密。
秦越没来由地脸红了下,她下意识地遮了遮胸前,道:“这也好脱”
陈媚被她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道:“当然,越是这贴身的衣服,越是要脱,不然,还得受寒,你啊,就脱吧,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咱俩。”
秦越觉得耳朵根子热得发烫,头转过去,也不敢看陈媚,犹豫了下,道:“你转过去,不要这样盯着我,不然不然我不好脱。”
不好脱,知道你不好脱,不过,我还真的很想看看你脱下来的样子陈媚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一边转过身去,秦越这才动了手,开始解衣服。
“脱好了”过了许久,陈媚发现背后没了动静,问了句,过了几秒,秦越才答道:“好了。”陈媚回头一看,秦越竟然缩在被子里,罗帐垂下,严严实实地藏在里面。
陈媚莞尔一笑,拿着衣服往门外走去,秦越突然叫住了她:“媚儿,朕有个问题要问你。”
陈媚回过头来,碰上秦越的目光,不明所以:“皇上问什么,臣妾答什么。”
秦越的眼神认真而飘忽:“朕想问一问,朕刚才进门的样子,你觉得可怕么”
陈媚一愣,不过为何,她的心竟有些痛,类似于刀尖划过的感觉,她强颜笑道:“臣妾不管陛下杀人是什么样子,也不管陛下脱衣服是什么样子,臣妾只知道,陛下是睡在臣妾边上的人,臣妾记着的,是陛下睡着时候的样子。”
秦越的眼中迅疾地闪过了什么,她忽而道:“那朕睡着时候是什么样子”
陈媚妖艳地一笑,眨了眨水灵的眼睛,狡黠道:“陛下睡着的时候像小太子爷一样晚上蹬被子,还差点把臣妾挤到地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就是应酬多啊应酬多。。。。
、情争
济州城依旧在秦军的手下,即便是秦越并不在乎这座小小的城池,秦军从邺城出发,进驻济州城,城内几乎全被焚毁,大战之后,仅剩冤魂四处游荡,城中的百姓见到黑衣黑甲的秦军,纷纷绕着走,陈媚从轿子里往外看去,这景象无比熟悉,不由得一阵心痛,不过也无能为力,在这乱世,天下未定,诸侯鼎立,必然纷争不断,皆想统一天下,坐上那真正的至高宝座。
百姓们只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若是碰上一次战争,便真的完了。陈媚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看看边上睡着的秦越,秦越睡觉的时候的确不安稳,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