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么严重,秦越的眉头不时会锁住,唇角抽搐两下,似乎在说什么,做恶梦更是常有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一双手揪着衣襟,一揪就是一晚上,连掰都掰不开。
陈媚很想知道秦越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是血流成河的战场还是生离死别的愁苦她正想着,轿子慢慢停住了,一个侍女隔着帘子来报:“启禀陛下,焚香阁到了。”
秦越的眸子缓缓睁开,茫然地看了下,神魂又凝聚回眼中,她看也没看陈媚一眼,径自下了车去,焚香阁的意义,对秦越来说,非同寻常,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每次碰到,都是扎心地疼,秦越看着被保护得完好的焚香阁,露出了到南安来的第一抹微笑。
“陈将军及诸位将士保护有功,赏”秦越说完,陈枢道:“谢陛下只是这城中尚且混乱,陛下若是住这等青楼楚馆,鱼龙混杂,只怕会出事啊。”
秦越冷笑一声:“朕还就怕它不出事”话音未落,人已经大踏步进去了,陈枢命将士们把焚香阁守得水泄不通,方才跟了进去。
秦越在院子中停了下来,院中的竹子依旧青葱翠绿,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似只要一转头,她就能看到阿紫端着酒杯,盈盈地走过来,微风拂过,炎热的太阳从云中出来,秦越低了低头,在这热得能融掉整个世界般的阳光下,她有种不真切地伤感,飘渺如那天上的点点云絮。
记得那年,你我仍然年少,你是多情的歌女,我是得志的王爷,你美丽如花,我文武双全,只可惜我不是儿郎,更非良人,辜负了你一腔爱意,白白让你为情而陨,惨遭横死,我对不起你,对凝儿的爱遮住了我的双眼,绑缚住了我的手脚,让我错过了最好的战机,将唾手可及的皇图霸业拱手相让,我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阿紫,你便是其中一个。
秦越吸了口气,道:“来人,上酒。”
陈媚跟上来,见下人捧着酒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秦越自饮自酌,竟也不理她,她扫了扫这熟悉的院子,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醋意。
“皇上一个人喝酒,不觉得闷”陈媚走到近前,伸手抢过了秦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整个人坐到了秦越的腿上,双臂楼上她的脖颈,如兰的气息拂到了秦越的脸上,扰得秦越一阵意乱心慌,她的手默默地隐到了袖中,攥成了拳头,来隐忍心口慢慢升起的灼痛。
“臣妾来陪陛下喝。”陈媚又倒了杯酒,南安的桂花陈酿香气四溢,秦越微微一笑,道:“爱妃喝了,朕怎能不喝。”秦越一口饮下了那杯酒,酒的醇香和陈媚身上的幽香混合在一处,秦越心口的疼痛愈发地强烈起来。
陈媚像是在赌气一样,频繁地敬酒,自己也是喝了不少,秦越来者不拒,尽数喝下,陈媚见秦越这般,心里堵得慌,秦越为了别的女人失态,这是她头一次见,何况她还不是第一次为这个女人失态,那个女人就像住在她心里一样,不论谁都取代不了那个女人的位置,为什么阿越,你为什么要这样惦念着她你到底爱的是谁
陈媚今日不是热情,而是霸道,一壶酒见底,新的酒坛开封,两人都带了醉意,陈媚的身子软软地躺在秦越的身上,秦越也渐渐把持不住,陈媚喝了酒,满脸通红,媚眼如丝,一颦一动间都充满了魅惑,她慢慢地贴近秦越,一双眸子紧紧地锁着秦越,秦越呆呆地看着她,竟有些走神,陈媚一个不满,红唇霸道地覆了上去。
香味纠缠着秦越,纠缠着秦越,陈媚软软滑腻的身体也纠缠着秦越,秦越意乱情迷,唇齿纠缠间,秦越似乎回到了许久许久前,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在瓣瓣桃花飘落的林子里,追着那个心爱的少女,美丽的日子,她永远地活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秦越心口的灼痛更加厉害,她的吻却更加绵长和轻柔,陈媚似乎感应到秦越的情感,也吻得更加霸道,不料秦越忽然一把将她推开,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抬头的一刹那,看到在几米远的地方,秦越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在地上。
陈媚慌忙跑到秦越的身边,抱起秦越,摇着她道:“阿越阿越你怎么了怎么了快醒醒醒醒”
秦越的眼睛睁了睁,又合上了,青枫从院门口跑进来,对陈媚道:“娘娘,陛下的毛病又犯了,服下这药丸便可。”
陈媚接过一个青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入秦越的口中,青枫将秦越搬到屋中,就被陈媚屏退了,陈媚坐在床边,秦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身上沾着斑斑血迹,陈媚眼睛一酸,径自流下一行泪来。
“阿越,你怎么了”陈媚凝视着秦越,喃喃地问道,秦越依旧安静地躺着,安静到仿佛死去了一般,陈媚伸手抚在秦越的苍白发冷的脸上,眼神中浮上了满满的柔情,她低头吻了吻秦越的额头,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会觉得秦越是属于自己的。
“主子,药送来了。”一个黑衣人陈媚的身后,陈媚缩回了手,但是没有回头:“递过来吧。”
黑衣人道:“每日下一粒。”
黑衣人站了许久,陈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黑衣人无奈,只好把药放在了床边上,道:“属下告退。”
陈媚看着那药瓶,出神了良久,直到青枫敲门,她才伸手将那药瓶放入怀中。
“娘娘,晚膳放在桌上了,您还是用些吧,属下来照顾皇上便是。”青枫站了进来,陈媚摇头道:“不必了,照顾皇上是本宫的本份,不需要你们,你把那些饭收了吧,本宫吃不下。”
青枫没说什么,离开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屋中,方才离开。
到了晚上,陈媚也没什么睡意,她仍旧坐在秦越的身边,她从怀中拿出那个药瓶,拔了塞子,嗅了嗅,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药,不是那
“水”秦越虚弱地说道,陈媚一低头,秦越已经醒了,她镇定自若地将那药瓶收了起来,秦越显然刚醒来,意识不是很清醒,陈媚倒了杯热水,端给秦越,费力地把秦越扶起来,喂她喝了水后,秦越的脸上稍稍浮现起一丝血色。
“阿陛下,要不要请御医再看看”陈媚问道,秦越看起来异常地虚弱,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上一刻还强健的秦越,会突然变成这样也许找个御医来看看便可见分晓。
秦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重创,断情花的毒比之前又深了一些,只怕,再过几年,这毒,就会深入骨髓,到时候,再也无力回天,而陈媚的存在,更像是催命的符咒,她逃不过,也不愿意逃,也许,这就是那个道士说的,本来就是一段孽缘,必然是没什么好结果。
陈媚吩咐下人熬了些米粥,她走进屋中,看到秦越正看着帐顶出神,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整个魂都没了,陈媚看得心疼,她也后悔,为什么要赌气劝秦越喝酒,明知道她每日服药,还要让她喝酒,惹得这毛病出来
“陛下大病初愈,何不好好休息,不要空费精力。”陈媚软软地劝道,秦越的眼神动了动,转过头去,看向陈媚,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好像要看穿她一般。
“爱妃。”秦越叫了一声,不带任何的情绪,她不能再动任何情,否则她也许都不能活着出南安,“你叫青枫进来,朕要问些事情。”
陈媚望着那个陌生的秦越,心里划过一丝痛楚,她掩饰住心中的苦,她劝道:“陛下能否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今晚好生歇一歇。”
秦越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朕什么时候要看你的面子了”
陈媚心里一颤,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她压住情绪,淡淡道:“臣妾这就去叫青侍卫长。”
青枫进门的时候,秦越披着外衣,坐在帐子里,倦怠中透着点点凄凉,青枫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道:“陛下有何吩咐”
秦越问道:“赵威那里的消息,可否确切”
青枫点头:“属下以性命担保。”
秦越哦了声,道:“你传信回宫,让他们把湘南给看好了,其他的事情,不必过于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快过年了啊,好多童鞋都挺忙啊,其实作者君也很忙啊。。。。。
、太子师
大秦,胥阳城,广寒殿。
陈相云跟着太监一路入了深宫,描金的广寒殿三个字气派非凡,陈相云无心欣赏,满腹担忧,又无处诉说,只盼着柳清寒能早点传召他进去。
太子秦安从殿里出来,见了陈相云,一边笑一边给陈相云行了个礼,道:“陈大人赶巧了,母后刚给我上了早课,现在正在里面用茶,母后说了,陈大人不必在这里等,直接进去吧。”
陈相云慈爱地笑笑,躬身道:“谢太子殿下。”
秦安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陈大人,我的老师找好了没”
陈相云捋了捋胡须,一副笃定的样子:“快了,快了,再过些日子,等陛下回来,若是准了,殿下很快就能开始跟着老师学了。”
秦安又是激动又是羞涩,脸涨得红红的,陈相云能明显地看出他眼中的感激,不由得感慨万分,身为一国的储君,这太子也太仁和善良了些,只怕以后难以任国君之位。
陈相云进门后,柳清寒早就喝了一碗茶,她吩咐下人给陈相云上了杯茶后,便屏退了所有的人,两人在殿中开始了密谈。
“臣此来,是为了大学士陈广春一案,希望皇后娘娘明察,莫要冤枉了好人。”陈相云说得认真,也说得诚恳,仿佛那陈广春是真的有冤情。
柳清寒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你的折子本宫看了,说得倒是有道理,可是昨个儿刑部递了折子,说是大理寺查的结果大抵是不差的,这罪算是坐实了,你倒是说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冤情”
陈相云停顿了几下,道:“前些日子,臣专程去了大理寺,与大理寺卿商讨此案,这陈广春乃是我陈家的亲属,身为陈家一员,自小是与臣一道长大,也算是在咱大秦小有名气,别的不说,其为人懦弱,为官清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地懈怠,遑论泄露试题这般天大的罪名,此事定有蹊跷。”
柳清寒冷笑:“陈大人倒是了解,若只凭风评定罪,大理寺可省事了,难道陈大人不知,连那证据都搜出来了,陈广春家中地窖中藏了十根金条,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怎么会有这样的财富大理寺还报,经过查明,考试之前,陈广春曾于某个晚上和几个来考试的书生一道相聚饮酒,这等嫌疑,难道还不够”
陈相云苦笑道:“广春的确与前来应试的书生饮酒,犯了忌讳,可是经过臣的调查,这里面可是有大蹊跷,当晚,有一个陌生人到广春家中送信,说是广春的故旧,多年未见,想与他叙叙旧,广春看了也未作疑惑,欣然前往,去了之后,也确实是其多年未见的朋友,便一同喝了酒,没想到喝得酒不多,倒是醉得厉害,广春虽然不常饮酒,但是也不是易醉之人,身上没什么酒味,可是睡得死死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晚上才起来,而当时与广春在酒楼偶遇的许洛阳也曾说过,当时的广春被抬出来门的时候,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回想起来,好像便是今年考题中的某个部分。”
柳清寒的手紧了紧,心中有了个大致的判断,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耐心地问道:“这也只是陈大人的一面之词,并无实证,本宫怎么能够相信呢”
陈相云笑了笑,道:“臣倒还真的是没什么实证,臣也不能够有实证,皇上要办的人,臣再有私心,也不敢阻拦,只是,臣希望娘娘知道,臣于皇上,于咱们大秦,绝无二心,莫要听信了小人的一面之词。”
陈相云和公子白之间的矛盾似乎很明显,一触即发,公子白的矛头,透过陈广春,直接指向了陈相云,陈相云也毫不示弱,直斥公子白是小人,所谓家和万事兴,这事情还没办呢,后院就起了火,秦越若是知道了,该是怎样一番心情呢
想及此,柳清寒竟兀自地笑了笑,陈相云自是没有看到,他一直低着头,等待着柳清寒的回应,公子白的做法在他的意料之中,相比当年暗杀了曾瑶珊,这些年来,公子白手中的暗卫对自己可谓是监视森严,他也是小心翼翼,事事斟酌,不敢有丝毫大意,怕给了公子白一个把柄,便会有灭族之危。这一次的陈广春事件,也定是公子白亲手策划,亲手实践,只为顺了秦越的意,把陈广春除去,本来,自己是不该插手的,毕竟这是皇上的意思,再有私心,他陈相云也只能无私,但是,公子白居然想利用这件事情来把火烧到他的身上,这是陈相云所不能容忍的,作为一个贤臣,再能忍,也不能忍这不明不白的侮辱。
公子白坐在左相的位置的上,行事却像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不懂得国家大义,也不懂得君臣大义,更多地是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在做事,他会铲除所有对秦越不利的事情,他怕陈相云权力膨胀,危及到秦越的统治,却根本不了解陈相云,也不了解秦越,如果他但凡有一丁点的了解,也不会紧张到这般田地,秦越知道陈相云不是贪权之人,也知道陈相云知进知退,因而放了权给他,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地发挥陈相云治国理政的大才,若是用猜忌和质疑束缚住他的手脚,那么陈相云便无法成为真正的陈相云。
柳清寒默默地叹了口气,她不过是一个妇人,只想平平静静地守着爱的人,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没想到硬是被搅到了这样你死我活的争斗里,秦越果然是不想让她过一天舒坦日子,此时此刻,说不定秦越正在与那妖艳的贤妃痴缠不休呢想及此,柳清寒的心抽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她习惯了忍受,习惯了等待,也习惯了忽略。
“过些日子,陈广春便处斩了,到时候,事情便也结束了,皇上那里,本宫自有交代。”柳清寒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真的是那月中的嫦娥仙子,冷冷清清,却风华绝代,万人仰视。
陈相云感激道:“娘娘英明,娘娘英明”
柳清寒挥了挥袖子,道:“陈大人客气了,这些日子,倒是安儿的老师,本宫颇为挂念,不知道陈大人是否已有的人选”
陈相云如实禀道:“臣精挑细选了几年,圈定了几个人选,只待陛下回来,亲自与陛下商议。”
柳清寒道:“陈大人可否先说来于本宫听听若是不方便,本宫也是不会勉强的。”
陈相云笑道:“皇后娘娘过虑了,不过是选太子老师,哪有什么保密的规矩,臣选了三个人,一个是幽州的大儒陈如晦,一个是密州的武将柳承安,以及炎州的名士许贞。”
“柳承安”柳清寒眼神一晃,迟疑地问:“可是柳梦梅的儿子”
陈相云点头,道:“不错,柳承安正是前密州太守柳梦梅的儿子,柳太守素有名节,在整个大秦都是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当年还随陛下远征过,只是因为在战争中受了伤,一直瘫痪在床,陛恤他战功,擢拔了他的儿子柳承安做了密州太守,也是一段佳话,话说这柳承安可是征战多年,当年在黑甲军团中战功赫赫,少年英雄,后来守着密州,从未有失,屡立战功,因而臣选太子师的时候,第一想到的人选的便是柳将军。”
柳承安许久不见,不知你还好么柳清寒心里升起了一丝怅惘,当年那个身体壮实的哥哥总是护着她,一旦她被谁家的孩子欺负了,柳承安总是冲在最前面,为她赶走那些无赖,即便是后来柳梦京死去,柳承安也找了她多回,希望收留她,可是倔强的柳清寒拒绝了,她选择了风尘,选择了孤独的复仇之路。
她不希望自己连累到任何人,即便这个人是她最亲的人,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还关心着她的人。
现在看来,当年的执着与仇恨有些可笑,甚至荒唐,但是柳清寒倒没什么后悔,若不是那荒唐的坚持和满心的仇恨,她又怎能在胥阳河的小船之上,在那摇曳的波光里,遇到倾慕一生的爱人呢
“陈大人费心了,本宫代太子殿下谢谢陈大人的辛劳。”柳清寒说的句句肺腑,在陈相云听来,不过是普通的客套话而已,他摇了摇头,道:“娘娘言重的,太子乃未来的一国之君,肩负着苍生之任,为殿下挑选老师乃是臣的荣幸,倒是娘娘日日照顾太子,居功至伟,臣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柳清寒微微一笑:“来人,把皇上拿来的那些补品给陈大人拿来,陈大人莫要客气,以后,咱们要一起做的事情还很多,怕陈大人辛苦,且拿些补品与你补补,以后的事情,还要多仰赖陈大人帮忙。”
陈相云心里莫名地跳了下,他深深地知道那以后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也深深地知道,那以后的事情,会有多么地麻烦,不过能得到柳清寒的赏识,倒也是个不错的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连续几章都比较虐,大家做好心理准备,预计大年初一那天会最虐
、故友
南安,济州城,焚香阁。
秦越在南安打了胜仗后,并未像众人预想的那样,立刻发兵往南安的首府建城,而是莫名其妙地歇息了两日,其实,按照秦越的计划,的确应该即日发兵,可是突如其来的病痛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歇息了过来,也只能忍受战机延误的后果。
不过对于秦越来讲,这都不算什么事,重要的是,她起码还活着,或是说,她还能再活一段日子,这对她来讲,是最大的喜讯。
第三日的中午,陈媚照例端着碗筷进来,青枫正在屋中与秦越议事,只听秦越对青枫道:“昨日寒儿来了消息,这陈相云和公子白斗便斗罢了,公子白是斗不过陈相云那老狐狸的,只是小白若是再这么斗下去,朝中的那些个祸害怕是除不掉了。”
青枫道:“陛下放心,陈大人让人送了口信来,陛下吩咐的事情,他肝脑涂地也要办好的。”
秦越轻轻地咳了两声,修养了几日,病患是好了许多,但是身子一直虚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她愁苦地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也有些无助。
“只是陈大人也提了,现在朝中对皇后干政颇有非议,只怕皇后娘娘这次的名声会受到损害。”青枫提了一句。
秦越笑道:“凭寒儿的能耐,若是连这点恶名都承担不了,也算是辜负了朕对她的一片信任,你放心吧,等这次凯旋,朕回去,得重重赏她,顺便帮她恢复下名誉。”
左一个“寒儿”,右一个“寒儿”,还是当着臣下的面子,叫的这般亲切,陈媚听了一阵不快,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出奇地淡定脱俗,宠辱不惊的女人,那个被朝中的大臣赞赏为贤后的女子,那个连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