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没人的拐角时,古惜开口问道,“血夜,你为什么不当场问他们冷月凝的事,祝青竹和姜琼乡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问,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她当然知道祝青竹和姜琼乡知道得不少,可没证据摆在他们眼前,他们是不会说出会攸关自己性命的事,这就是人,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偏要别人把所有都摆在他们前面才会不得不认命。
“不说就逼到他们肯说为止,方法有的是。”她在月魂阁学了很多逼供的手段,现在就可以派到用场了。
“我所认识的古惜是干净纯洁的,也希望一直如此。”她不管古惜在月魂阁学到了什么,可就是不要让她亲眼看到。
“那个古惜已经不会再出现了,现在的古惜不是更好,不会再烦着你。”是你改变了我,现在又想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会不会有点迟了,你要是从最初就对我敞开心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何尝不想对你撒娇,可你给过我机会吗?我只是想守护你而已。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冷月凝的死跟祝家脱不了关系,我们先从最容易套到话的人查起。”冷血夜抬起因古惜的问话而停下的脚步,在冷家做事的小如都不知道冷月凝死了,祝青竹和姜琼乡却仿佛早早就知道了这事,最可疑的是他们的隐瞒。
走了几步,冷血夜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说道,“不管查到什么都不要报给月魂阁,你知道的。”
“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让月魂阁的人知道这事。
从拐角出来,走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冷家的门口,走过冷家时冷血夜轻轻抬眼瞄了一下,在心里道了一句,“青梅竹马吗?”
冷血夜又在川虹城呆了几天,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几天过去,仍是没查到什么有利的情报,疑惑道,“怎么会这样。”再怎么消灭痕迹,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下什么,祝青竹做了什么。
轻微的开门声拉回冷血夜飘散的思绪,转头看向回来的古惜,问道,“古惜,你那边查得怎样?”
“今天我去问了灶房的人,他们记得在二十八年前,也就是冷月凝消失的五年后,祝青竹把祝家里的所有仆人都通通换掉了,且不管年少老幼,他们正好是那年进了祝府,便一直在祝府待到现在。”古惜眼神阴冷的说道,会那么巧的赶在冷月凝,萧剑魂和萧凌羽一家子被杀的时候换人。
“那位小玥呢?”怪不得她们问祝府的仆人有关冷月凝的事时,他们一个知情的都没有,最多的只知道冷月凝逃婚与人私奔的事,其他一概一问三不知。
“只留下这位小玥。”古惜嘲弄道,“好似是姜琼乡不舍得她这位从小便跟着,陪嫁过来的婢女,硬是让祝青竹留下来小玥的。”
“怎么说这位叫小玥的婢女一直服侍着姜琼乡的起居。”冷血夜眼睛里划过一闪而过的精明,语气带着笑意道。
“嗯。”古惜低低应道。
“怎么了吗?”察觉到古惜异样的神情,冷血夜问道。
古惜转身面对着门,平静道,“没什么,我先回房了。”
看着古惜落寞的身影,冷血夜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要是你没有遇到叫冷血夜的,会不会不一样,现在该是一派天真无邪的呆在月魂阁里,而不是跟着冷血夜到处漂流,甚至沾上不该你沾上的事物。
衣服摩擦风的声音在这寂静无比的夜晚里特别的明显,古惜躲在房屋的阴暗处看着渐渐远去的矫捷身影,眼里是说不尽的悲伤,第二次你瞒着我出去,上次是在皇城,你瞒着我去了皇宫,这次是瞒着我去祝家。
冷血夜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将一个人扔在河里,巨大的落水声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是那么的让人寒心,比这还冰冷的声音悠悠的在树林里回响着,“小玥,不要骗我,把你所知道冷月凝的事都说出来。”
“咳,咳。”名作小玥的女子在被扔下河里时彻底的从昏迷中醒来,呛到水的喉咙难受的咳嗽着,听到声音在旁边响起便抬起头看了下,这一看倒是没有咳嗽了,而是呆呆的愣在河里坐着。
“你应该见过我才是,就在四天前的祝府大厅上。”那时她跟在姜琼乡旁边,是一众婢女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却是最有权力的一个。
小玥在冷血夜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眼神狠戾的扑向冷血夜,嘴里大声喊道,“都是你害的,夫人才会那么伤心,为什么要来川虹城,为什么要去祝家,你怎么不去死。”
在树林深处躲着的古惜看到小玥气势汹汹的扑向冷血夜,本要出手的动作在下一刻停住了。
“我问你冷月凝的事,不要转移话题,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听到了吗?小玥。”冷血夜一掌又把小玥拍回河里,话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鄙夷的看着河里通身湿透的小玥,说道。
“你妄想我会背叛夫人,就是死,你也别想在我小玥嘴里问出什么。”小玥死死的瞪着河边上站着的冷血夜,忍着身上的寒冷,愤怒道。
“哦!真有骨气,我倒想看看你口中的誓死也不会背叛姜琼乡的勇气能撑到什么时候,可别太快倒下,不然很扫兴的。”冷血夜一步步走进小玥,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俯身在她耳边说着最冷血无情的话,“不会让你死的,我已经杀太多,不想再杀了。”
突然直起身来,一双丹凤眼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漂亮的银光,粉嫩的薄唇一合一闭的说着与这动人心魄的美丽景色不符的魅人话语,“所以你很幸运的成为我这一世里第一个让我亲自动手的人,你感觉呢?”
“不要,不要,不要……”小玥一脸恐怖的向后退着,她不是人,是比鬼还恐怖的怪物,会死的,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