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我所不认识的冷血夜,哪里了?一点也没变,不是吗?现在她也如那时一样,仿佛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什么都在自己的预料中,对一切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唯独说出一句被人判定为贪生怕死的话,她可能不知道在那时,有人回答了那个问题,还是一个小小七岁的孩子。
“啊!啊!啊!”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叫声从河中传出,惊动了安静的树林,沉睡在梦乡的所有生物都因这叫声而慌乱起来,鸟儿惊恐的飞过天空,一阵狂风吹过惊起层层树浪,吹远了凋零的树叶与鸟儿们慌乱落下的羽毛。
河中的一天蓝色身影沐浴在一片银光中,发着淡淡的光晕,一头如墨的长发随风飘散着,犹如一根根漂亮的银丝,一块小小的白色静静的待在一双纤细凝白的手上,仿如宝石般耀眼,是那么的美轮美奂,只要不去看她脚下站着的河中,残破不堪的衣服披在趴在河中的人身上,细细小小的由锋利的刀子切开的衣口子遍布全身,一道血水以河中趴着的人从周围散开,染红了清澈透明的河水。
“小玥,你现在的回答呢?”你能对姜琼乡有多忠心,真能如你所说的一样,连死也不怕。
略显无力的双手穿过猩红的河水撑着欲倒不倒的身体,小玥低头喘着粗气,无力说道,“我不会背叛夫人的。”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后悔了。”冷血夜手起手落,一条红线随着在空中划出迷人的弧度。
“啊!”小玥仰天长叫了一声,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说了,姜琼乡就会有危险,姜琼乡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不能忘恩负义。
“你的手筋已经被我毁掉了,以后你别想再拿东西,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回答是什么?”冷血夜以锋利的刀子挑起小玥的下巴,对上小玥猩红的眼睛道。
努力地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虚弱道,“就是死小玥也不会背叛夫人。”
“看来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那就别怪我了。”冷血夜举起明明晃晃的刀身,斜眼盯着小玥惨白的脸色,微笑道,“不是说过不会死,我绝对会信守承诺的。”
古惜等到冷血夜带着小玥离开树林后才度步走到河边,河面上已恢复了平时的清澈,留下的血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才使人不会把刚刚所发生的事联想成是一场恐怖的梦境,是真实无比的现实。
“你听说了吗?就是跟在夫人身边的那个小玥。”假山后的两个身影面对面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冷血夜突然站到她们的身后,冷不然的说了一句话,吓得她们一下子禁了声。
她们慢慢的转过头看向身后,见是冷血夜,才放下心的呼了口气,说道,“没什么。”
“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小玥,她怎么了吗?”冷血夜一脸好奇道。
“告诉萧姑娘应该没事,就是昨天,夫人一直等不到小玥去她房里,便叫人去叫,去的人却发现小玥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问她事都不说,大夫来了后才知道她的舌头被人割了,以后都说不了话了,你说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废就废了,她连手筋也断了呢。”话里是满满的惊讶。
“哦!有这样的事。”冷血夜半信半疑道。
“是真的!奴婢没有骗萧姑娘。”这件事全府的人都知道,不信可以去问问。
站在一旁的古惜看不过去了,开口道,“萧夜,祝老爷还在等着我们呢。”
“忘了祝老爷还在等我们过去,两位,下次再聊了。”姜琼乡会怎么做呢?现在小玥说也说不出,写也写不了,她要怎样查出是谁做的,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全部都推到自己身上。
“你明明知道小玥的事,为什么还要特地去问她们。”是她将小玥弄成那个样子的,是想利用小玥去做什么吗?
冷血夜边走边看向旁边跟着的古惜,笑道,“借别人的口去办事不是更有效果。”
没一会儿便到了祝府后面的花园,远远就看到坐在亭子里品着茶的祝青竹,悠闲之意明显不过,在仆人说了几句后,转头看向冷血夜她们,在她们走近时,一脸笑意的站起身迎上来,说道,“萧姑娘,古惜姑娘,你们来了。”
对于祝青竹的热情,冷血夜有些受不了,可还是硬逼自己强打起笑容道,“让祝老爷久等了。”她又不是冷月凝,有必要这样吗?
“祝老爷这次又找我们什么事。”古惜将不耐烦的神色毫不隐瞒的表现在祝青竹的眼前,要不是因为他,她们早查清楚事情的起因了,从见面的那天起,有事没事就找她们出来,一出来就一天,害得她们根本没时间去调查。
“古惜姑娘,这次我可不止请了你们两位,还有一位还没来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祝青竹说着,看到随冷血夜来后跟着出现的人,越过她们走到那人的旁边。
“那不是你说的西国太子西门语吗?”古惜看着祝青竹请来的所谓的另一人敛了下眼神,他怎么请这个人来,现在她们想避都避不了。
“顺其自然。”冷血夜面色不改的对上西门语投射过来的眼神,简单的说了这短短的四个字。
待西门语走进,冷血夜抢先说道,“民女萧夜参见西国太子殿下。”
见冷血夜对西门语敬礼,古惜也跟着做,语气冷淡道,“民女古惜参见西国太子殿下。”
没料到会是这幅状况的西门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发呆,原本要说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憋了很久就憋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免礼。”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冷血夜一说完,古惜便跟着说。
“你说你叫萧夜?”西门语看着冷血夜不确定道,他应该没认错,是冷血夜本人没错,虽然已经七年没见了,可还是能认出来的。
“是的,太子殿下。”冷血夜语气恭敬道,几年不见,西门语该不会是变傻了,连她说的话都听不懂吗?可长成这幅模样,不应该会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