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里，时刻都在忙碌，大案不停，小案不断。
林西照程序，把人事档案递到人事处。
“处长特意说了，你的档案让亲自拿到她那边办手续。”
现在的南江，调动一个人，要比安排一个人更难。
林西将档案收齐，又敲了隔壁办公室的门。
“你就是那个林西？”人事处长是位40多岁的中年女性，眉眼里都是精明，夹杂了一丝矛盾。
毕竟也不是初入社会的新人，林西应对的也算坦诚。
“您说的应该就是我。”
“烟城的林家？”
林西点头。想来她也不会再多问什么，很坦然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档案被一张一张翻开。
“套工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汉城分局的调出申请收到了，这些当然只是例行跟你说一声，具体我们会办好。”
“麻烦了。”
宋文音忙中偷闲，有空到四方集团转一转。
贺东南在开会，她也不让秘书通报，直接就去了办公室等他。
贺东南的地盘，总是有那么点装逼的感觉。他这人就是认真的有点神经质。
比如一张商务型黑色玻璃的办公室桌上，非要放一方香盒。
她前几次为此笑话某人。
“有阵子去南方，跟着木雕师父学的，这算第一件成品，觉得挺好看。你要是喜欢，等我有心情能雕出更好的，这个自然就没用了。”
好几个月不来光顾，他办公桌上又多件不合时宜的东西。
那是一张相框，相框很简单，原木色的几何背景支架。
相框不稀奇，宋文音年初来就见过模型，只是那时她问贺东南。
“你这个东西也也是自己弄的？”
“竹子削的。你有兴趣学？”
“用来做什么，构建空间思维能力？”
“还没想明白要做什么，就放着吧。”当时贺东南的表情少有的迷茫。
原来是做相框用的，照片里是一个女孩。
穿着制服，背景嘈杂，很多人。
或者正因为她穿制服，才显得更醒目，更显得精神。
应该是并不知道有人在抓拍，她目光并不在镜头上，或者在看远方，只是难掩心情愉悦。
宋文音看见照片的第一反应，好像度过黎明，破晓时的日光。更像是你走在迷雾重重的山峦中，前方忽然有了掌灯的人。
我们对于赏心悦目的警务人员，似乎总是更轻易有依赖感。
“你怎么来了？”
宋文音从贺东南的专属位置上起身，轻扬下巴，目光停在那张照片上。
“难怪我要自己进办公室等，你那秘书显得多不情愿，生怕有人误会似的，这是明显有了当家主母了呀。”
贺东南对于宋文音这憋足的中文知识，不忍心计较，开门见山。
“有事？”
“你要查的那个人，有点消息了。又不放心别人，我就亲自过来跟你说一声。”
过完年没多久，贺东南就拜托宋文音帮忙注意一个人的消息。
宋文音祖父是在西南做玉石生意的，五六十年代至今，一直有些人脉。
“在哪儿？”
“你先回答我，你忽然查你前妻，是跟这个小警察有关系吗？”
“不是。说吧。”
“她之前一直在云缅边境那边，后来就停在了瑞丽的一个小镇。生意做得确实很大，不过细查下来，订单虽多，可追溯不到原料和加工站。调查的人担心是纯手工制品，很谨慎的等到有新的订单生成，跟了一条完整的生产线，还是一无所获。”
又从手里调出一张图片，递给他看。
“他们发现这个，是不是你们一直在找的砚。不过我想可能是仿品，毕竟，现在的做旧和仿制工艺对我们这种非行内人，可以假乱真。”
贺东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而且偷拍的一张照片。延臻身后的台架上正是一方辟雍砚。
“问题就在于，她离开南江的时候，辟雍砚的案子在业内已经不算什么机密。人人避嫌恐来不及，这么一张照片又怎么会轻易的被人发现。”
宋文音不置可否，故弄玄虚或者请君入瓮，除了自己，谁又能确定的了。
“照片是在丽江一家酒吧里发现的，很巧合吗？”
贺东南摇摇头，也没继续说什么话。
“那还查吗？”
“这次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这个事情很复杂，你有些担心！”
“事情很简单，你不都看明白了吗，但是要解决会比较棘手。你让人继续盯着就行了，也许年底我会去一趟那边。”
宋文音了然。“为什么会忽然怀疑到她呢？”
“所有的久别重逢，都不会只是一场简单的相遇。她废了那么大的力气，不会只是为了回来跟我说一句好久不见。”
申请调取旧案卷宗的申请已经下来。秘书处的小姑娘特意给她捎过来，放到电脑桌边。
“小西，张处长那么对你也是没办法。咱们局里有个退休干部的女儿外聘的干事来着，眼瞅着有个编制转正了，可是你忽然来了，那女孩只能走了。”
林西从抽屉里拿出一袋红糖包递过去。“你喝不喝这个？”
“我还以为咖啡呢。包装的这么精致，是糖水吗？”
“嗯。”说着给自己里杯子里兑了半包。
“原来还有这回事，你不说我真不知道。”
“不过也没关系，大家都晓得你是为了文物案特派过来的，我们这工作，也不是好差，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林西事后和贺东南说起。
“女人的友情可以从一包红糖开始。”
“表叔，我的重点不是红糖。”
“人际交往能力也是一种工作能力，就比如你现在查的案子，如果需要到烟城取证，甚至去省博让他们协助调查，都会更容易些。
知道为什么在汉城分局的时候只要是开会，送材料基本都是你吗？你没发现从编办，到财政局，人事局，甚至连医保中心你都有认识的人，而且办事都十分顺利吗？”
“是，那不是精简程序，现在都简易办公吗？”
贺东南点头。“是，或者你可以认为是自己魅力无限！小西，只一个人就可以让许多本来繁琐事情件件绿灯，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选择你。所以，你的能力足够你现在所拥有的，况且，这件案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更让人觉得放心。”
![[刀剑乱舞]直到有一天，我接手了一个黑暗本丸](/cover/95/95800/9580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