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邦实属缅甸第二特区,也称佤邦自治区,吴哥丹出自佤邦联合军,其人野心庞大,自立门户后便称自己帮会为瓦帮。91年吴哥丹偷渡到了缅甸,凭着他的狠劲与智慧,先是在果敢获得当地头领信任,随后又在当地组织了一个武装贩毒团伙,结缘认识缅甸军阀,被邀担任前任掸邦军统总指挥。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与政府军闹翻,带动部队些许主力骨干自立门户,这些年他一边为当地居民发展农业,一边在自己控制地区大力发展罂粟种植,并设关建卡,征收毒品过境税,建立吗啡和□□提炼厂,直接生产和销售毒品,另一方面他击败和收编各地小股贩毒武装,扩大自己的势力。短短十余年间,他的部队已过千人,枪支弹药充足,这边境地区所有走私项目均被他所垄断,在此一代极为嚣张,徐飞的槐花帮也经常受到欺压,他们经常特意抬高货价,槐花帮恐他战力雄厚,也无他法。那次杨忆跟随徐飞在地道内见到的情景便是与吴哥丹部下的一次交易。
这次槐花帮攻打瓦帮策略是十天之前临时决定,这场战火本是筹备已久,但计划最少也是三年之后,兵力、人力更为充足再作发动,不料这次偶然机遇抓缅甸女人时,吴哥丹亲妹苗论竟陷其中,一番商议过后选择走险路,以人质为押,全力攻打吴哥丹阵地。这吴哥丹狠心辣手更胜徐飞,但偏独极重亲情,苗论被擒,让他无心反击,选择和谈。他心想槐花帮无非就是图财,平日帮里兄弟对他们确实有些过分,尤其是这一年,只要货从他们手里经过,便多番为难,从中获利,槐花帮走私毒品也不容易,忙活一顿本到手的利润却平白无故被他们剥夺一份,因此心中不平狗急跳墙。
和谈当日,徐飞、吴哥丹两帮领头人约在云南缅甸交界的打洛口岸,双方搜身验清安全后,齐聚一间小茶楼里,待表明态度,徐飞的条件不错所料,便是生意。虽然他狮子大开口,但吴哥丹仍点头答应,他想: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把人逼急了,撕了票,后悔莫及,金钱与亲情之间是无法衡量的,他这一生颠沛流离,刀口上过着日子,早已无其他亲人,唯有的亲妹千万不可有半点差错。佤邦上下对吴哥丹极为衷心,见帮主允诺,便也无人反驳。
双方准备签订协议书时,徐飞说道:“我还有一小小要求,需写在协议之上。”吴哥丹怒道:“好不懂规矩,哪有你这么谈判的”徐飞笑了笑,说道:“我这要求简单的很,吴帮主轻松便可办到”吴哥丹见他年纪轻轻,神色傲慢,做事又颠三倒四,不守规矩,心中好是气愤,面对这种无赖小毛孩,他还是有些害怕的,倒并不是怕他兵力多强、计谋多深,而是怕他做事草率、不计后果,想到这里也只能忍气吞声,冷冷道:“什么要求,快说。”徐飞笑道:“听说吴帮主是打架好手,正好我们帮里也有一位能打的兄弟,年纪与你相仿,我呢,天生爱看打架,你们便要打一场拳,这一方要把另一方活活打死才算输赢,合约才算做效。”吴哥丹万万没想到这另一条便是想要自己性命,不禁傲气顿生,心想自己在散打上天赋异常,生平从无敌手,这槐花帮底细大致已经摸清,帮内虽大多都是罪犯,但并无特别能打之人,想通这一节,便爽口答道:“行,就依你的。”徐飞笑了笑,开心的在协议书上写着,吴哥丹冷冷道:“你们上场那位可要想清楚了,会死人的。”徐飞装出一副很害怕样子道:“活生生把人给打死,是不是很血腥呀?那怎么办,我好害怕。”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吴哥丹觉得他像小丑一般,懒得理他,签订好协议,约好打拳时间便纷纷离开。
到了第二天,仍在那茶馆下,挪腾出比赛场地,简易的围了铁栏。吴哥丹自信的走进铁笼,面带笑容,显得自信满满,但当一人从人群中走出后,他彻底惊呆了。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苍鬓如戦,双眼狠狠的瞧着自己,冷冷道:“吴斌,没想到吧,十六年后,你我又见面了”吴哥丹颤声道:“你......”激动之下,这一个“你”字竟然说的是中文。那人狠狠说道:“你我恩怨,今日该做个了结了吧”吴哥丹背后一凉,心道:看来这次他们攻打佤邦不止是为了生意,更多的则是私人恩怨。
这魁梧大汉正是林子鹏,当年把改命棺传给杨忆后,便离开了昌平,去追寻心中疑问,最后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成了孤家寡人全是吴斌所为,而这吴斌现在已经改名吴哥丹,远赴缅甸做了黑帮头子。这血海深仇不可不报,由此精心策划着复仇计划,来到云南,他想对方如今兵力雄厚,他也不能依靠警方,只有自己招兵买马,扩大兵力,
但他没钱没势全凭自己一身武力,开帮立派困难重重,一年过后也只能在云南边境做一点小买卖,手下人数不到十人。便在这一筹莫展之极,机缘巧合认识了徐飞,徐飞见他身手了得,甚是喜欢,随后跟随徐飞做起了贩毒生意,再后来他灵机一动,想到自己熟通的复杂八卦地图,与徐飞一番商议后,花巨资、耗重力,历经半年之久打造出如今这迷宫般的地道,这走私贩毒的安全道路一旦铺上,便一发不可收拾,瞬时间生意越做越大,人力越来越足。随着队伍的逐渐庞大,林子鹏提出购买军火主意,徐飞哪里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他年轻气盛,觉得军□□械是男人的象征,是酷的表现,便极力赞成。
此后徐飞只管经营挣钱,而林子鹏负责扩充队伍,他想这一旦复仇行动开始,流血牺牲自然是常事,所以平常老百姓是不得招了,唯有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才是招揽对象,他天生豪迈,为人慷慨,与这些罪犯,亡命徒颇为投缘,他们也欣赏林子鹏的身手,很快队伍逐渐扩大,已达千人。
组织渐已成型,徐飞取名为槐花帮,自任领头一职。这些人起初对徐飞这一毛头小子当头是不赞同,他们更忠于林子鹏。但好在徐飞在金钱上给予了他们想不到的诱惑,另外林子鹏极力推荐徐飞,他对这老大之位不敢兴趣,树大招风,引人耳目,云南与缅甸临近,若传到吴哥丹耳里反而会打草惊蛇引来麻烦,所以帮里人称他为二哥。
这些年间,林子鹏对于抛头露面的事他一律不干,只默默的训练着自己的兵力,精心盘算着复仇计划。
此时吴哥丹亲眼见到林子鹏无不震惊,这人十余年间了无音讯,以为他早已命丧黄泉,哪想此时竟活生生站在身前。正当惊奇之极,林子鹏已挥拳打来,吴哥丹顺手一挡,却被这一重拳打的后退数步,靠在铁栏上震的咯吱直响。徐飞大声叫道:“好拳”吴哥丹只觉头昏目眩,一时间靠在栏杆一动不动,林子鹏丝毫不给喘息机会,飞腿重拳,便像功夫片里一般,对着吴哥丹庞大身躯一阵猛打,林子鹏虽然身材魁梧,但这些高难度动作在他手里反而显得甚是轻巧,一招一式极为美观,徐飞众人见这拳脚速度,招式变幻,不禁齐声喝彩,就连吴哥丹部下也不暗暗称奇,心中均想:此人这等年纪还能收放自如,若换自己上场岂能撑过三招。
一人大声喊道:“帮主,快还手啊,这般下去你会被活活打死的”吴哥丹猛地惊醒,用力推开林子鹏,摇了摇头让头脑清醒,此时他已满脸血迹,这一摇头,献血被甩一地,林子鹏又冲了上来,这次吴哥丹有所准备,也挥拳回挡起来,他虽然被挨了一些拳脚,但一旦缓过神来,真功夫立显神威,二人均为散打好手,这一场生死搏击可谓是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林子鹏自从复仇心起,便从未间断训练,而吴哥丹近些年队伍逐渐庞大,人心懒散,训练渐少,这一场比拼自然是抵不过的,不到半个小时,吴哥丹已经气喘吁吁,出拳踢腿已经没有力量,林子鹏把他按倒在地,狠狠的重锤。
宋至在一旁冷冷看着,此时打到这番局面,他已看出结果,心想:这般打下去,吴哥丹早晚会被活活打死,群龙无首,佤邦很快便会沦陷,徐飞做事不讲原则,到时苗论是放是留还是未知,这般委曲求全,到头来苗论能否安然归来不说,多年辛苦来的基业也会付之东流。他这人颇有心计,佤邦上下均觉吴哥丹能轻松胜出,唯有他做了后手准备,此时已顾不得那多,默默走到一旁,偷偷按下手机中的信息。
众人专心关注着笼中大战,就连佤邦自己人也没注意到宋至手里的动作,但这一切都被徐飞看在眼里,他低声对身边刘五说了几句,便默默退下。临走时,徐飞与宋至四目交投,互相都已猜到对方心思。
此时槐花帮上下齐声高呼,林子鹏仍一拳一拳的打着,吴哥丹极力抵抗着。人群吵杂中参杂着骨骼碰撞声,忽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数枚手榴弹扔出,瞬时把茶楼炸成废墟,杂木、砖土满天飞舞着,众人齐声大叫,纷纷散开,刘五忙得冲进人群,拉住林子鹏叫道:“他们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强行夺人来了”林子鹏被这手榴弹余力震的晕晕乎乎,此时听刘五说话才恍然醒来,他红着双眼,跑到吴哥丹身前,狠狠的掐着他脖子。烟尘乱起中一武装装甲车车猛地冲破铁网,撞在一旁的废土上,紧跟其后又是数辆装甲车开进,车门一开跳出人群,纷纷拿着□□、机枪,正当开火之际,只听身后阵阵枪响,便像放鞭炮似得,子弹打在装甲车上发出“碰碰”声响,一秒之后数人已被击倒,他们忙得回头看去,只见后山人声大震,密密麻麻冲出人群,人手提枪,快步冲来。宋至大声叫道:“快带帮主走”一人快速往铁笼里扔出数枚□□,三五壮汉跳下装甲车,刘五忙得扶起林子鹏,大叫道:“二哥快走”一语刚闭,几声枪响,已被打倒在地,那人转过枪头对着林子鹏便要开枪,忽的一枚重炮把他轰出数里,血溅三尺。只见一人手握散弹枪一步一步走进,大声喊道:“二哥快走,我来顶着”林子鹏无暇多想,拔腿便跑,这散弹枪威力极大,迎面刚枪难逢敌手,那人不闪不避,提着枪一枪一个,但苦于装弹较慢,打完两枪,便被另一人乱枪扫死。
此时铁笼处被烟雾笼罩,远处徐飞众人已看不太清,他伸手一挥,大叫道:“停火,二哥还在里面”一人叫道:“冲过去,杀了他们”人声齐呼,震耳欲聋。
林子鹏身形矫健,几次躲闪已藏到废墟之后,宋至眼见杀不掉他,连声大叫道:“撤,撤,撤”众人合力抱起吴哥丹抬上装甲车,快速启动而去。大约一分钟后,徐飞众人赶到,眼见林子鹏脱身,一干人等纷纷拿起□□对准车队疯狂扫射,佤邦兵力雄厚,这子弹并奈何不了它们,徐飞拿起炮筒对准车队,一炮轰去,一辆车被当场炸翻,但苦于火力有限,这种重炮就此一发,待再上好炮膛,车队已消失不见。
徐飞拍腿骂道:“操”一人问道:“追不追?”徐飞叫道:“当然要追。”林子鹏忙道:“追不得,再往前就到了他们地盘了,肯定有埋伏,我们火力不如,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徐飞骂道:“他妈的,就知道他们言而无信,既然这样,老子这就宰了那□□。”林子鹏心想,若要真杀了苗论,吴哥丹没了牵挂定会全力攻打槐花帮,是扛不住他们火力的,由此以来,也杀不掉吴哥丹,这多年心血岂不白费。便道:“先不忙,吴哥丹这人我是了解的,只要他妹妹在我们手中,他必然有所顾忌。”徐飞急道:“顾忌个屁,顾忌他们还敢拿枪打你?”林子鹏摇头道:“今日之事,绝非他的意愿,肯定是下面人动的手。你想,要是不那么在乎他妹妹,你这过分的要求,他会答应?”徐飞点点头,又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办?”林子鹏思索片刻,道:“咱们分路进攻,瓦解他的兵力,我可以推断,只要他妹妹还活着,我们打他,他是不会还手的,长期下去,他的部下肯定会有分歧,这就需要看你们怎么对待他们的弟兄了,手段越残忍越好,就是要激怒他部下各各头领,违背吴哥丹意愿出兵,如此一来吴哥丹必回容颜大怒,让他们互相产生矛盾,人心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