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过温泉,梁萱萱感觉神清气爽,走都轻松了许多,她回到屋躺在大床上,来回翻滚了两周,爬在床上翘起双脚,在想以后该如何面对晟弘锦。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晟弘锦的人了,那么就打乱了原先洒脱离去的计划,今夜如果晟弘锦再来,是反抗拒绝呢?还是顺其自然。
这是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梁萱萱以为是服侍她的丫鬟不知道晟弘锦已经离去,不好擅自入内,便朝门口处大喊一声:“进来就行!”
门外的人听到了喊声,推门而入,走到屋里,发现梁萱萱躺在内室的床榻上,赶紧低下头紧张的说道:“梁姑娘……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别紧张,我还以为你是丫鬟呢!”梁萱萱一看来人是个男,还是暗卫的打扮,赶忙下床,走到了他的面前:“再说我穿着衣服,你还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可您是躺在床上……”暗卫使劲儿低着头,像是要把脑袋扎到地里面。
他可真是死脑筋,梁萱萱见他算是有趣,便逗上了一句:“你属鸵鸟的吧!”
“回禀姑娘,好像没这个属相!”暗卫抬起头,眼神慌乱中带有一丝莫名,他游离过多国,真没听说过有谁属鸵鸟的。
这个暗卫也算奇葩,让梁萱萱不禁想问他是晟弘锦哪里刮来的,脑跟不转弯儿是的,没有一点儿幽默感:“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梁萱萱是第一次见到他,不像是之前她见过的晟弘锦身边的那两个,如不是穿着打扮跟她之前见过的暗卫相同,她真的很难判断眼前这个膀大腰圆,臀肥体阔的胖会是武功高强的暗卫。
可能是胖了些的原因,此人看上去很喜庆,一点儿都不像会杀人冷血之人,就连杀猪的都不像,肥嘟嘟的双下巴,胖乎乎的脸颊,让她有伸手揪上几下的冲动。
暗卫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作答:“回禀姑娘,不是您要见我嘛!”
晟弘锦在离开山庄之前,命他下午的时候去梁萱萱那里一趟,又嘱咐了他一些话,大概意思是他这一趟去,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打不死就行,伤胳膊断腿无所谓,不仅如此,还要保证梁萱萱不受伤,别让梁萱萱把自己手打疼了,如果需要,他可选择自残让梁萱萱解气。
“我叫你来的?”梁萱萱愣了愣,突然想起早上跟晟弘锦的对话,立马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跟着我的那个暗卫啊!”
搞了半天,是她自己屁股后面的暗卫,晟弘锦怎么给她找了个这模样的人保护,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护着她打斗的时候,暗卫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搞不好都能把她压没气儿。
早上那是她气头上胡喊乱叫,跟小狗逮着谁就咬谁没什么区别了,她其实知道暗卫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并没有过错。
梁萱萱见他对自己毕恭毕敬,也不好意思再朝他发脾气,她哪里知道晟弘锦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什么死不了只要一口气儿还在,梁萱萱就能救,她也一定会救的让他安心,命肯定在的,各种最最惨的结果,晟弘锦都跟暗卫说了一遍,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暗卫的思维能力是与别人有所不同了些,多嘱咐几句没坏处的。
暗卫见梁萱萱半天不发一言,以为她正在思怎么把他弄个半死不活,心里七上八下的,与其这样饱受心里折腾,不如他自己开口作答:“我一直跟随姑娘身边,不管姑娘走到哪里,我也只是在门口呆着,不管是将军府还是酒鬼居,我都不敢进入,怕打扰到姑娘,而且殿下也吩咐过,不许出现在姑娘面前。”
梁萱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有意思了,是暗卫吗?跟她印象中的完全不同,暗卫都是嘴巴很严的,他这感觉就是不打自招嘛!梁萱萱依旧不说话,看他还会有什么表现。
暗卫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生倒霉,他原本是一个采花大盗,被晟弘锦出游的时候抓了个正着,要把他阉了送到宫里做监,吓到他尿了裤,晟弘锦觉得他这么胖轻功还很了的,长得又有意思,就留在了山庄里。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暗卫,也就是帮晟弘锦翻墙爬屋,偷听点儿消息,可自从梁萱萱来了,他就被指派到了暗卫的行列,每日所做之事,就是不离梁萱萱左右,自从当上了暗卫,还被山庄里的其他人耻笑,别的暗卫都瞧不起他,并不是因为他胖,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懂的如何做一名暗卫。
他看了看梁萱萱,两人四目相对,见梁萱萱对他点了点头,他无奈的再次低下头继续说道:“昨日您晌午进去的傍晚都没出来,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情,就进去查看一下,真的是担心您的安全我才这样做的,不然我绝对不会偷窥您的私事。”
“那你看到了什么?”梁萱萱觉得重点在这里,她觉得暗卫口中讲出私事两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虽然她看不到暗卫的表情,但能感觉出不对劲儿。
暗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可真是说到关键地方了,也不知道梁萱萱知道了能不能怪他多管闲事:“我进去的时候,刚巧看见秦公晃晃悠悠的架着您,旁边还有个小二搀扶着,上了二楼,我跟上去一瞧,小二把您两人送到了厢房里,我出门越身到屋顶,掀开瓦片再一瞧,您俩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再一瞧……”
“你可真能瞧!”梁萱萱打断了他的话,觉得被他一瞧一瞧的有些头晕脑胀。
她跟秦慕溪睡到了一起,还被他瞧见了报告给了晟弘锦,接下去的情况她不敢想象,难怪晟弘锦会逼迫她答应不再见秦慕溪。
梁萱萱感觉胸口剧烈跳动,庆幸自己跟秦慕溪都喝醉了,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觉得能活着真好,早上还那么胆肥的跟晟弘锦发脾气,如今想来,晟弘锦没把她扔水牢里呆着,是多么的仁慈。
“秦慕溪有没有被怎样?”梁萱萱急切的问道,她对这家伙一瞧再瞧见什么完全没兴趣,倒是秦慕溪是不是好生生的活着是个问题。
暗卫想了想答道:“不知道,我没瞧见,只在门外走廊上听见了秦公几声惨叫,可能是被殿下给打了,反正没对会儿殿下就抱着你出来了,肯定没受多大的伤!”他其实还想补充一句,你情郎这都不算什么,想了想还是憋回肚里去了。
那肯定是给打了,他可做过采花大盗,男人什么心理他最清楚,这得了手的不说,没得手得,甚至连跟手指头来没来得及碰上的,家里男人都要拿刀砍死他,晟弘锦也是个正常心理的男人,必定会动粗的。
这位梁姑娘都跟秦慕溪睡在一张床上了,他还看见两人腿胳膊都搭到了一起,幸好晟弘锦进去的时候,两人的姿势有所变化,不然就不止动粗而已,动刑都有可能。
失去记忆的一部分,梁萱萱算是了解了,剩下回来的事情,问他也是问,回到庄里他的任务就结束了:“你叫什么名字?”
暗卫应声回答道:“回禀姑娘,我叫鲶老,鲶鱼的鲶,因为我娘是卖鱼的,又爱吃鲶,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儿,至于我爹姓什么我也不清楚……”
“好好,你停!我知道了,你叫鲶老,家里卖鲶鱼的爹不知道是谁,排行老!”梁萱萱赶紧制止住他,不然很有可能慢慢讲到他娘的祖上。
鲶老惊讶的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可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排行老的?”
梁萱萱就那么顺嘴一说,说的快了也就不自觉的溜上了,他叫鲶老这个还很难猜吗?梁萱萱真想往自己头上拍上一掌,看能不能晕过去。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梁萱萱不想再听他叨叨个没玩没了,真想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当上暗卫的,是不是晟弘锦故意坑她,给找来了这么一个人。
“姑娘您这就放我走了?要不要我拿刀给自己来上几下?还是您选个地方!”鲶老呆呆的看向她,那张肥大的脸庞,加上一对小眼睛,呆愣的样让人想喷他一脸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梁萱萱觉得喝醉了没头疼,给他搅合的头开始疼了:“你赶紧出去吧英雄!”
鲶老一听梁萱萱这么叫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早些年做采花贼的时候,就人人喊打,到了晟弘锦身边,就是整日夜行,白日里睡觉不怎么跟人接触,做了暗卫又受尽他人白眼:“您不知道,还从来没人这么叫过我,他们都对我指指点点,除了挖苦就是笑话,只有您看的起我,以后我一定更加细心保护您,要是您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买个东西跑个腿儿都不用您自己去,我很快给您买好弄好;或者是您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只要喊我一声我立马出来陪您。”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劳烦你出去!”梁萱萱对此人甚至无语,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肯定是晟弘锦派来折磨她的。
“劳烦称不得,您可是殿下的女人,属下可不敢当,您只要说一声,我保证麻溜的!”鲶老又说了一通,还是没出去这个门。
梁萱萱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喊一声:“你给我出去!”
“好咧!”鲶老乐呵呵的快速消失在屋里。